书城宗教体悟《心经》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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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幻灯片赏析(1)

1.体证“空”,超越二元对立

“空”本身是无分别、无界线,但众生会用“自我”在空中划分出种种界线。这张幻灯片是一个象征,象征着众生一直在“空”中划分出各种界线。但无论众生如何划分,究竟而言,这些划分对“空”没有丝毫影响,空是“不增不减”的。

这些虚妄的划分只是自讨苦吃而已,众生常常用“自我”划分出一个“我”的范围,只要符合“我”所规定的范围,“我”就为其服务;只要超越“我”所规定范围的,那就要“有电勿近”。

因此,我们众生的慈悲常常是有条件的,如果对方符合“我”的意思,“我”就会协助他,包括我们修行中去护持、护法也是一样,只要善知识所讲的符合“我”的意思,“我”就护持他,否则“我”就用另一套来对待他。那么,我们到底是要解脱,还是要善知识讲我们想要听的呢?我们要去看到我们内在“自我”的框框。唯有我们真正看到,才能超越!

众生常常处于二元对立之中。比如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今天以色列战胜了巴勒斯坦,明天换成巴勒斯坦战胜以色列;今天是以色列杀了巴勒斯坦的祖先,下一次又换成巴勒斯坦的后代杀了以色列的后代……他们就是这样一直在那里争夺,在那里杀来杀去,他们自己却没有看到战争的根源,没有看到实相。

美国为什么会遭受“9·11”的袭击,这么惨烈的悲剧就是从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二元对立的小小冲突开始的,然后不断演变、扩大而导致这样的恶果。

这其中有种族的冲突、有宗教的冲突、有国家意识形态的冲突,这些冲突就是二元对立的。人类的嗔心之火一直在对立之中不断地燃烧。我们播放这些幻灯片并不是要说明某一方是对的,某一方是错的,而是要站在客观的立场,把这些境界如实地呈现出来,让大家看到:如果我们的心处在“二元对立”的世界,就会充满了贪和嗔。这些贪、嗔之火就会不断地燃烧,让我们两败俱伤,战争中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你看,这两栋世界金融中心的大楼竟然会在一个多小时内全都垮掉!大楼在爆炸、民众在痛哭,二元对立的世界就是如此悲惨。楼毁心碎,很多国家也都为之震惊,觉得这种事情太悲惨了、太不好了;但有的人却在那里欢呼、尖叫,庆祝他们的大胜利。

这些画面告诉我们:无论多不好的事,都会有人认为是好事,这就是二元对立。你看他们在庆祝,他们实在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兴奋。他们这个是“victory”的胜利手势,其中是否充满了二元对立?他们所认为的胜利,是否来自于二元对立?他们的内心“吃”到了想要的欲望的粮食,所以感到非常高兴。我们要看到:今天,他们自认为胜利了、“吃”到了,可是对方会甘心吗?对方不会甘心的。

巴、以之间的冲突就是代表二元对立的世间。如果你没有从中跳脱出来,你就会这样“纯苦无暂乐”啊!

同样是小孩,胜利的这一方是欢呼雀跃,而另一方却是哭泣哀痛……这一方自认为“吃”到了,他们在高兴;而美国人是被“吃”了,他们是非常痛苦。美国人会这样甘心吗?他们不会甘心的,他们一定会报复。一旦施行报复,大家又开始了新的对立。这是“二元对立”的一个代表,它不只是在讲国际战争,而是在说人世间的所有冲突都具有同样的本质。冲突的双方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正义的,而对方一定是错的、邪恶的。

美国与阿富汗的这一次战争冲突,可以让我们清晰地看到二元对立就是这样:彼此都认为对方是错的。在发动战争之际,对立的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正义之师,都在向主祈求:主啊,你要帮助我们!

因为我们是正义之师,我们是正人君子,我们是好人,对方是坏人,你要帮助我们打倒那些坏人……太阳啊,你要帮助我们,我们是好人啊!对方是坏人,你不要用阳光照射他们,要让他们冻死,或者你要替我们把他们晒死!

众生就是这样在祈求主、祈求法界来帮助自己,这就是众生的无明。要知道大家都是上帝的儿女——是法界的子女啊!成年人的内心世界就是这样的矛盾冲突。在走上战场之际,谁又真的希望战争呢?但是,他们却又不得不走上了战场。你看!这一张图中那小孩的脸孔是多么纯真,就像他们纯真的世界一样,他们哪里知道大人的世界是如此复杂呢?人类的冲突是越演变越升级,到后来就这样陷入二元对立,互相不断地厮杀。图中这些人同样是在反对美国,这些大人的脸都充满着悲苦和仇恨。这张图中的小孩手里抱着枪,但如果我们只看这些小孩的脸孔,他们的脸是不是比较纯真?但是,大人却会用自己的仇恨不断教导小孩,教他们:开始把枪拿起来,我们要去打倒坏人!大人就是这样在小孩的心灵成长过程中灌输“二元对立”的思想。

我们从小到大接收到很多正确的信息,也接收到了很多错误的信息。现在我们要对这些信息做一个大清仓,重新用客观、理智的心来求真、求证。在一开始上课的时候,我就告诉大家要归零。如果你没有归零,你就无法真正体证到超越“二元对立”。

你看!大人就是这样不断地冲突,让这个世间战祸连连、生灵涂炭,让人们沦为悲苦的流浪人,而小孩子何其无辜。我们能不能停止这些战争?能不能慈悲相待?能不能慈悲善待一切众生?

很多宗教领袖出来呼吁:我们人类能不能不要有仇恨?我们能不能用爱心来相待?

宗教的本意是希望世界上的众生都能够出离苦海,但是,如果宗教引导错误,就会导致宗教的冲突。如果大家能去体会到这些,你们就会知道人们所称的天主、安拉,实质上就是整个法界。法界是以平等的心爱我们,但是众生偏偏看不到。

如果你的视野、心胸没有拉开,智慧没有开启,就好像站在这只蜗牛的角上,在这样一个微小的角落里彼此攻击。

这张幻灯片含意很深,大家要慢慢去体会!你不要觉得:这个我看过了,我已经懂了啊!

我们要在历缘对境中去慢慢检验:你的冲突、你的对立就像这样,一个小小的角落去攻击另一个小小的角落。

当你能够拉开视野看到整体,你就会看到原来自己所攻击的另一边,竟然与你“本是同根生”。你才会发出由衷的感慨:“相煎何太急”啊!当你真正体证到一体的世界,你就会以慈悲心去善待一切众生。

2.允许现象生生灭灭,方能体证不生不灭

《心经》里面讲道: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这似乎不太容易理解,我们就以“水”在自然界中的循环来解析,帮助大家慢慢体会这些。

大海中的海水有些会蒸发为空中的云,空中的云又会随风飘到各处,有的云飘到山上之后,因缘具足就会降为雨,雨水又会流到各条溪流,人类再善用这些水来做灌溉,于是这些水又流到田野中去滋养、润泽各种植物。

台湾“故宫”里有一件无价珍宝,叫作“翠玉白菜”,是由一块美玉雕琢而成。现在这一张图片中的白菜是我们种出的真实的、活的白菜,唯有法界才能让它成为“活的”,唯有法界的“水”才能让真实的白菜成为活生生的生命。水能滋养一切众生,能让众生这样优哉游哉地活着,能让众生的生命蓬勃发展。当我们把水喝到体内,它就成为我们体液的一部分。当我们不需要的时候,又把它尿出来,让它再一次地回归法界、大自然。这些水几经因缘的周折,然后又流回大海。

这些都在告诉我们:整个地球上的水在生生灭灭,又是不生不灭、不增不减。大家要从中去体会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道理,你一定要去看到总体。“垢”与“净”都是人类的自我意识贴上去的标签,对法界而言是“不垢不净”的,法界是平等地善待一切众生。当江河的水流到入海口的时候,在人类看来,好像是河水这种形式结束了,好像代表河水的死亡。因为众生习惯于将一种生命形式的终结看作死亡。但这些河水却在告诉我们:我们这些水流到大海只是回归大海、回归法界,我们与整个大海、整个法界是融为一体的,哪里有真正的死亡?哪里有真正的消失?

当它们的因缘是扮演海水的时候,它们就这样随顺着海浪安详、自然地起伏。

一个解脱者就是了悟生死实相,回归大海、回归法界。当这些水回归大海之后,大海要如何应用它们,那是大海的事情,是法界的事情。当法界的因缘要它们形成波浪,它们就形成波浪;当因缘具足要形成云,它们就形成云……但无论是形成波浪,还是形成云、形成雨水,这些都不是水本身在决定,都是法界很多的因缘在决定。这就是“缘起甚深”,这就是“空无自性”。

你看,这些云形成之后,它们好像在四处游山玩水、飘摇飞舞,现在它们又飘到台北的天空来告诉你:我们又来了!

它们就是这样不断地在变化、变化……在变化之中却维持不变,在生生灭灭之中维持着“不生不灭”。要知道,无论地上的水或天上的云,都是若生、若住、若异、若灭。虽然在外相上看起来有所不同,但本质都相同,而且在千变万化之中又维持不变。

如果要体悟《心经》所讲的这些深意,你就要在当下如实观察整个法界、大自然的实相,你一定要用智慧去如实现观现象界的这些缘起,一定要从大自然之中去体悟《心经》所讲的真理、实相,而不是在文字堆中绕来绕去,那样只会落入没完没了的见诤。

无论大海的波浪如何无常变化,无论潮水如何潮起潮落,我们地球上乃至太阳系的这些水,从形成到现在都是“不增不减”,大家要慢慢去看,慢慢去体会。

我们再来体悟“入佛法界”,佛陀就是回归法界。法界不是抽象的理论,也不是存在于宇宙中另外一个地方,它是以“空”为本体并包含现象界的一切。你要了悟真理、实相,就一定要体证现象界的一切与“空”,你一定要体证到整个法界。

这是在台北士林官邸的花园中拍摄的虚空,人世间的沧桑转眼已是物是人非、改朝换代。但是虚空不但容许人间的改朝换代,而且虚空也不碍白云飞。虚空就是如此地胸怀博大,任由这些白云在其中尽情地飞翔。无论人事如何变换,无论空中的云如何聚散,“空”本身就是这样不变不易、不生不死。

大家要慢慢去体会、慢慢去看现象界的这些生生灭灭,也要去看空的“不生不灭”。

对于佛法如果能有正确的闻、思,对世间、对法界就会有正确的观念,你看问题、事情的深度就会不一样。你不但能看到现象界的变化,还会看到甚深极甚深的“空”,这样你要见法,要见到真理、实相就会很快。你要慢慢去体会“空”的玄妙,体会“空”能包容这些云的存在,也能容纳人类的一切文明。

在法界之中,“空”包含着“生”与“死”,“生”与“死”对法界而言都是平等的,如果说这座坟墓代表“死”,那么,旁边这棵树就代表着“生”,法界是平等善待“生”与“死”二者,对法界而言,生、死是“一如”的,大家要慢慢去体会这些。

众生怕黑洞,认为黑洞会带来死亡、消失。但是若没有黑洞,怎会有白洞呢?若没有星球的爆炸,没有银河系的毁灭,怎么会释放出大量的能量呢?有黑洞就会有白洞,要有生,就一定要经过黑洞、经过死。我们要了悟老、病、死的真相,要看透“死亡”与“生”的深意,如果不接受死亡,如果没有死亡,另一边也不会有“生”的出现。

这是荣总医院,在这里被医治好的人会从前面出来,再一次走上社会;而未被医治好的则从后面出去。医院的后面是停尸房,代表着死亡;然而医院里面也有产房,有生命的诞生,生与死是“不生不灭”。不要只看片段,要去看到总体。在这个家庭中有人死亡,大家在办丧事;而另一个家庭却有人出生,他们在办喜事。但这些于整个法界而言是维持平衡,我们要去体会其中的深意,要看到法界是平等地对待“死亡”与“生命”的。因为没有死亡,就没有生命。

这一棵树的叶子都掉落了,好像已经进入死亡的阶段;但如果此刻它的树叶不掉落,整个树的生机就无法在明年的春天再一次呈现出来。有死亡的地方就充满着生机,大家要慢慢去体会这些变化,你要容许它的变化,容许它的死亡及无常改变。你要慢慢去看到:死亡中充满着生机,当树叶掉落之后,它会留下一些花苞,在孕育未来鲜花的盛开。

你要容许叶子的掉落,它才会不断长出新的叶子,这样整棵树才能健康地成长,所以不要害怕无常。

佛教中有人提出:那些证果的人是来到“常乐我净”的世界。这样说也是不错,但我们对于那个“常”,不要用一般语言文字所诠释的固定不变的“常”去体会;常乐我净的“常”需要你彻证无常法印之后才能体证到。你要去看到实相本身就是有花开,也有花落。唯有你容许花落,花才能够开。你要看到两极,并容许两极的存在。正因为树有枯死,所以它又能长出新的生命。

在“巴西雨林深处一瞥”中,在森林深处,死亡的树木为其他的树木提供生长的机会,自然界没有废弃之物。这里含意很深!是在告诉我们什么叫作“不生不死”,什么叫作“若生、若住、若异、若灭”,大家要慢慢去体会。如果你能看这些,那么,无论你是走在平地上,或是走在山坡上……你处处都可以去体悟,处处都可以去见法。

这是在自然科学博物馆拍摄的,现在的自然科学都已经能够深入到“不死不生”的层面,如果佛教还在文字堆中去找“不生不死”的话,那根本无法看到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