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和亲密是紧密联系的。和另一个人的亲近和接触可以使一个人感到脆弱。许多人难以表现出他们的爱情和感情,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感情脆弱的表现,并担心这些表现会被拒绝或者被认为愚蠢。人们常常把感情或爱情深藏心中以保护他们自己不受伤害或不受拒绝。我们有能力在自己和他人之间修筑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有时我们感到我们能控制这个屏障的升降。这些屏障常常看起来象有自己的意志似的,即使我们可能想说“我爱你”,或者可能想握住我们情侣的手,我们感到呆滞不前。这个屏障不但把其他人拒之门外,而且使我们往后退。我们可能被禁锢在我们所造成的屏障里面,它使我们得不到我们所渴望的亲密关系。
表达爱情,暴露我们对交往的需求和愿望,触动了我们依赖的感情。让我们自己感到对另一个人的渴求就是一种开放。这使我们对另一个人变得坦率而脆弱。这是我们向对方的奉献。感情的依赖,互相的需要,互相的爱慕,是亲密关系的组成部分。在感情生活的王国里人们既坚强又敏感。对于他们来说,爱一个人并且感到感情脆弱是既轻易又艰苦的。它是世界上最容易事,也是最难的事。我们渴望亲密,但我们又怕它。
当我们进入一种爱情关系时,我们的感情通道处在一种最灵敏的状态。对于发生的任何小事我们都会感到失望。我们在心理上和对方如此一致,以至于对方的行为甚或对方的情绪都要影响我们的感觉方式。让我们往后退一步,回到感情发展的初期,来搞清楚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这种亲密关系中的和谐。
恋人进入深层关系时双方都有某种不安
当一个妇女开始进入异性的性关系时,她可能有一系列苦恼:她和自己的身体分离,经常忽视她身体内的性潜能,全神贯注于对方的体验,而且不习惯于接受。
当一个男子开始一种性关系时,他可能也会感到某种不安。他也和他的性生活有距离。。他把性生活看成似乎是一场挑战。使一个妇女性满足就变成了目的。但是推动他完成这一目的较少是一种利他的动机,更多的是由于他需要防止懂得一个妇女的****。这里并不存在对妇女****的观念这一类东西。对于他来说,妇女****是一个日常展现在他面前众多形象的大混合。妇女的****似乎在他周围无处不在但又是不可企及的东西。妇女是勾引者又是奖赏者。当他选择一个情人时,他不得不改变他从日常生活中,从想象中所获得的妇女形象,也就是美的电影明星的形象。他的****看起来更多是肉体的而不是精神的,虽然对于他来说,性行为满足是他非常重要的需要。
一个男子是非常想在性方面使一个妇女欢悦的。但是如我们所看到的,指望从性知识手册或从其他男子那里学习的人基本都会发现,这是很不够的,因为它反映的是男子对妇女****的观念,而不是妇女自己真实性体验的详细描述。
乔是一个30多岁的作家,他和蒙妮卡过着快乐的日子,他回忆道:“当我十七八岁和二十七八岁时,我的整个性活动是轻率的。我知道最重要的事实是使一个女孩子感到性激动,但我总是担心我不能坚持得长久以使她感到满意。我的基本认识就这么一点点。你花很多时间来使一个妇女兴奋起来——一直要到你认为她立刻就会兴奋起来为止。一方面我是非常专注于给她欢悦,但在另一方面我看到,我对于我所做的没有把握。如果我认为她得到了满足,我感到衷心的快慰——但这里也有使人感到醉心的东西——并不是因为这使她特别欢快(至少看起来是达到了这一点),而是因为我感到自己有男子气概。我认为现在我已认识到,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把自己摆进去了,而且这也是对自己的考验。假如她达到高潮,那我的自尊心也增长了。它不仅是表现爱情,更多地是完成某种艰苦的功绩。”他继续说,“一直到我和蒙妮卡在一起时,我才对它有一种完整的全新的透视,并且必须面对这种情况,即也许我所有的男子气说明不了多少东西。我现在想的一个主要问题是,我是如此关注把一切都做得准确无误,以至于我从来没有停下来问一问或是弄清楚,是否这一切的确给予她快感。”
象许多男子一样,乔也是一个错误信息及男子汉自我形象的牺牲品。他总是免不了努力向他自己证明自己的性技能,以至于到了这种程度,他不得不更象一个技术员而不象一个情侣。他把他的弱点和渴望藏在一种男性的形象之后,事实上,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的紧张和不稳定感正是因为他的性渴望和性能力都表现得充分的结果。
所以我们能看到,妇女需要和男子需要之间的不对等的交换中,有同样的动态在性的舞台上演出。一个妇女全神贯注于满足男子的需要,因为那正是她认为应该倾注全部注意力的地方。对自己的性需要和自己的身体的不安以及对是否能有人会给予或者为了她而留在那里的疑虑,阻止了她去表达她的要求。同时这个男子并没有意识到他是如何忽视妇女的****。他认为她知道下一步会怎样,知道一个妇女要的是什么,因为他的教养以及和妇女相处的经验已经使他有自信:凡是他知道的就是正确的。他的弱点深深锁于底层不被人知,这样他就不会轻易地暴露出来,使它们受到检验并去克服它们。男性和女性都有着脆弱的前提,妇女总是认为别人懂得最多,这当然是不对的,男子认为他懂的最多,也同样不正确。
罗斯玛丽和尼尔的关系就说明了另一个平面,即什么样的****是预定要表达的。虽然他们一起生活10年了,罗斯玛丽还是非常的没有把握。尼尔从来没有告诉她说他爱她,而罗斯玛丽总是无尽地担心他会离开她去找别人。她留在他身边是因为她爱他(见第三章),总是抱着情况会变化的希望,而且希望他会更加坦率——当他喝了一点酒或抽了一点烟之后他放松时,的确也是这样。罗斯玛丽遇到尼尔时,在性方面是没有经验的。他是她的第一个情人,而且和他在一起她总是非常欢快。虽然尼尔也没有那么多的女朋友,但他造成了一种在性方面自信和有经验的氛围——特别是与罗斯玛丽相比较时。罗斯玛丽认为尼尔在性方面比她懂的多,并且希望他在何时做爱和如何做爱方面采取主动。随着他们关系的继续,他们做爱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罗斯玛丽努力使他们的性关系继续下去,但是尼尔对她的主动不予理睬,还对她产生某些蔑视。罗斯玛丽方面则感到受了伤害和被排斥,终于不愿意去接近尼尔,即使她非常想做爱。代替的是,她等候他的不经常的冲动。
他们做爱的实际效果不是那样理想。但是罗斯玛丽渴望身体的接触、拥抱、抚摸等部分的身体接触。没有这个,性关系只有象征意义了。罗斯玛丽极度地想承认和再一次证实尼尔是爱她的,这种渴望变成了一种对接纳的恳求,例如过规律的性生活等。对于她来说有什么样的性接触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性接触本身表明她是被需要的。假如她直接要求他给予许诺,尼尔总是向她发火,大声朝她嚷嚷:“和你住在一起还不能足以说明我关心你吗?”他使罗斯玛丽感到她的需要太过份了。因为罗斯玛丽老是表现出她是如何地需要他,他就从来不把自己对她的需求表现出来。在他们的关系中我们可以看到恰恰现象。她要求得越多,他就越向后退。当她能做到全心全意投入工作,而不那么明显地对他感兴趣时,尼尔就会在性方面和她靠近。
事实是,尼尔是害怕性行为,而且对性行为感到不舒服,他有点为罗斯玛丽的性行为所吓倒。在罗斯玛丽之前,他也和几个妇女来往,但从来没有形成密切的接触。他害怕妇女和妇女的性行为。他觉得这是非常神秘的和有强大力量的。他意识到他害怕做爱,特别害怕****,因为在****过程中他体会到一种和罗斯玛丽合一的可怕感觉,他发现这种感觉让人仓皇失措。
在做爱的过程中,把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体分开的界限消失了。这能引起一种强大的兴奋,激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对于尼尔来说,****本身总是很奇妙的。他形容说,这使他有一个完全放松的感觉,同时也感到兴奋。他感到舒适、温暖、满足。他感到自己被接受了,而且整个身体陷入深深的底层。好象失去知觉,同时又异常活跃。他感到好象和罗斯玛丽合成了一体。但是,在做爱之后,他又会感到非常沮丧,并且有一种失落感。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刚才还是感到如此亲近。而现在他却想独自走开或者转过身去睡觉,把他自己和罗斯玛丽分开或者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
当我们调查尼尔对两性行为的向往和回避时,就发现他是被与一个妇女竟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吓坏了。这使他感到脆弱、无助,似乎他正在失去力量和控制。他不能忍受屈从在一个妇女的权力之下——他是这样认识的——即使性生活使他如此的心醉神迷。和一个人亲近以至于溶为一体,这种感觉把他吓坏了。在治疗中他开始意识到,避免****是他害怕和罗斯玛丽亲近的一个表现。他知道他常常不能在性方面使罗斯玛丽满足,但总是保持她处在一种希冀状态。只要罗斯玛丽模模糊糊地感到不满足,她就缠着他,希望和尼尔有某种形工的接触。虽然尼尔对罗斯玛丽这方面的表现持一种拒绝态度,这也使他看到,在他们的关系中,她是依赖的一方。
罗斯玛丽也指出,每当她感到性满足时,她就感到在她和尼尔的关系中地位的变化。她感到似乎并没有所有时间都在希求他的再保证,而是感到满足和平静。她也没有感到她是那么急切地追求与他的结合。可是当他拒绝或疏远她,她不能依赖他们的性接触以获得亲近时,她就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而忧虑重重。她纠缠他,但是又担心会使他厌恶。
尼尔表现出的那种对结合的恐惧,妇女也能感受得到。在做爱的过程中,尤其是当两个人感到非常亲近时,他们两人共同造成的肉体和感情的欢悦通常触及我们对早期和母亲结合一体时的反响。在这种原始的结合中,我们的确是无助的,我们没有语言来表达我们的需要。我们依靠母亲的敏感来创造一个接受环境。我们的世界基本上是一个官能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我们体验到喜悦或不适。我们不能控制这些感情。我们只能盼望母亲知道我们何时饥饿或者告诉她我们的尿布又冷又湿。我们被悬挂于一个肉体的世界里,但没有肉体的力量去做我们想做的事。除了我们身体小和幼稚带来的脆弱性之外,与母亲溶为一体的反响又重新召唤我们试图从她身体分化出来,成为不同的人,心理上与她分离,较少地需要她而进行斗争。
不必很快与男人亲密
我们这辈子既然注定和男人的关系永远扯不清;那么,就好好地来“扯”吧!
在这扯来扯去的当中,我有一个小小的主张;
女人不必很快地和男人有亲密关系。我们应该设法使双方的爱的情绪延长一些,扩张一些,即令对方(双方)终日思思念念,情意绵绵些。
一种恋情,可以使一名男子朝思暮想想,却又能“动心忍性”地、忍心地等待,守候着,至少是比较虔诚而持久的感觉。
我们女人在酱醋茶的油米生活之外,产在也该经常来点咖啡、音乐和烛光情调的,是不是?
在我们这一生有三件事,是需要好好地、正经地来处理的——那就是“男人”,“爱”和“智慧”。蕴藏在我们心里的那分丰厚的感情,是必需要好好地来表达、表现一番的。
人单调的“爸爸看报,妈妈煮饭”这种观念上的“性”教育开始,到“他有了新欢,我怎么办?”的婚姻“天敌”为止,打开我们的脑袋瓜子来瞧瞧,那血管里、思路上,我们被灌注了多少苦口婆心的浆糊教条?我们充其量也不过记得、家得一些修身养性的个人修养罢了!像忍耐、体谅、温和等等,这些根本不够,不够让我们女人好好地活着的!
为什么不教一教我们什么是爱?什么是男女之爱?要怎么爱?作爱和作菜,不是同等重要的课题吗?
光凭那些教人胃痛脚酸的教条,有时还真抵不住一个女人轻声细语和善解人意呢!?我们的两性教育,性爱教育一直是打败战的。
我们和男人的爱,是我们的生命、健康和成长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复杂的,最好的关系。
“它”太需要我们应用智慧,和熟练细腻的表达能力了。
我们年轻的时候,总是在心情还不定、准备又不充足的时候,就迫不急待地向爱情投奔过去了,以至到后来,在男女关系中,婚姻关系中,一直无法扮演一个自在、愉快胜任的角色。甚至从此扭曲了爱和婚姻的真正相处之道。那么多家庭破碎,那么多男女都伤了心,不都是因痛苦、失和、失望、绝望到后来相互背离了吗?
最初那分神灵般的吸引力,那里去了呢?
当初那令我们朝思暮想的风采,又那里去了呢?
其实,爱和生命一样地脆弱,随时随地都可能破灭、失去或死亡的,也不是我们坚持要它不变就可以的。
“它们”一直不断地在成长、演变、成长、演变……
叫我们终生只爱一个男人或女人,也许不可能,我们也千万别存有这种奢望。但,我们却可以使自己成长、演变成不一样的人,比先前更好些,以便继续去爱呀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