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轻手轻脚地出了木屋,乍一看有个白森森的玩意儿坐在离木屋不远的树桩上,吓了我一跳。
“没睡?”身边忽地传出声音。
沫绝站在木屋旁边,笑看着我。
“睡不着。”我如是说。
那个白森森的玩意儿此时开口说话了:“哎呀?我还以为只有我俩没睡。”
原来是月伊。
沫绝拉着我坐在月伊旁边,很自然地从他手里夺过酒壶:“少喝点。”
月伊眼神朦胧,脸色泛着一抹红色,“你管我?”
说着,身子缓缓靠在沫绝的身体上,沫绝也并不抗拒。月伊把脸凑在他的耳边,低低地笑了几声,“哎,身体好热。”说的同时,把狐狸爪子伸向沫绝的衣领…两个美男子贴在一起,看得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头发倒竖,脑子里全是豆腐渣的画面。
本来打算下一秒就立刻起身回屋,然而月伊这时来了一句:“小沫沫~”惊得我的腿直接就给软下来了。
而那狐狸精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继续调戏“小沫沫”。我居然会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忽地站起来把月伊拖开:“够了没有!”
月伊怔怔地看着我,过了片刻,“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嘿嘿,上当了吧?”
他的小眼神也不迷离了,小白脸也不泛红了,我从茫然转为恍然大悟:他是装的。
我哭笑不得,又气又无奈。月伊倒笑得很欢。我忿忿地转身就走,他一把扯住我胳膊,一股力量把我往后一带,下一秒我就被他圈在怀里了。
月伊伸出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把脸凑上来,吐气如兰,尽显妖娆:“别急着走啊小妹。”
我脸上立刻烧得火辣辣的烫,随之用力挣扎。月伊看着很文弱,其实力气一点都不小。我挣不出去,他又调戏:“你看你是猫,我是狐。不如顺了我,做我的那一半吧?”
然后我就彻底炸毛了:“不要!”
月伊却叹了一声:“啧啧,可惜你是别人的女孩,不然我一定要拿走你的心。”
恶心。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说真不愧是狐狸,是个男人都这么风骚。要是个女人,那还得了?
月伊把我松开,向沫绝笑道:“你的女孩不错,就是太羞涩。”
我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头都不敢抬。
沫绝笑着,语气里带着几丝嗔怒的意味:“眼光不错。不过少调戏我的女孩。小心我不客气。”
我的女孩。他这样说。
心里有什么被融化了,暖暖的。
这时,沫绝拍了拍我的头:“发什么愣呢?回去睡觉去。”
关上门,用背抵住,心里砰砰直跳。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嘴角的笑意。
好不容易进入梦乡,迷糊之中,却觉脚踝处冰凉凉的,还有什么东西不住地往小腿上面缠绕。我以为是小狗苍帝在胡闹,于是缩了缩身子,含含糊糊地嘟囔:“苍,别闹。”
那冰凉的东西顿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上缠绕。
我不耐烦地往小腿处一摸:“都说了不要闹。”然而这一摸,让我心里凉了一大半。
那细长的,冰凉的,缠绕在我腿上的,到底是什么?
我下意识睁开眼,苍帝正趴我床边睡着。一袭寒意涌上心头。
什么东西?我一动也不敢动。此时,苍帝睁开了眼睛,站起来往我怀里一拱,就光露出个小脑袋在外面,然后接着睡。我对这小东西直接无语了。
此刻,那东西猛然收紧,我本能地抱紧怀里的小狗。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我,把我带出了木屋。头晕眼花中,我只看见了一根粗壮的藤条缠绕在我腿上,下一刻,藤条缩进了湖水里。我自然也被带了进去。水不住地往我口鼻里钻,我被带向湖的深处,窒息感越来越浓,眼前的一片都是模糊的。我没有昏过去,但我宁愿昏过去,因为这种感觉真的超级难受。
费劲地捏了水诀以保证我不因窒息而死,然后我就尽量地挣扎。水下的压力太大,没多久我就没力气了。而我还没到这个湖的底部。这个湖到底是有多深?
我这个时候还在愤怒地想着我哪里招惹阎王了他总是拿我当炮灰,虽然我长的像炮灰也不能真的把我当炮灰啊。黑白无常也真是的,直接拿链子把我捆去地府好啦还给省得我受罪。再说我也没招惹过他啊怎么最近不是让我落水就是被人攻击。我被淹的半死之际,衣服领子蓦然一紧。半迷糊间已被提出了水面。我被水呛得直咳嗽,口鼻中很是难受,喉咙撕裂般地痛,耳朵嗡嗡作响。
张嘴大口呼吸着空气。这时才能明白空气是多么可亲可贵。
我瘫坐在湖边,星星变得朦胧,雾开始弥漫,发白的湖水渐渐变黑了。
雾光是透明的,犹如轻纱在飘动,而后渐浓,仿佛一垛燃烧的湿木柴飘出的烟,涌过来,滚过去,翻腾,追逐。再后来,雾已浓得厚实沉重了。天地间顷刻间被大雾封闭,不透一星光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