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保持镇静,让脑子能够更好的运转,我怕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的确是那种玩意,我便直起身子叹了一口气,王总似乎知道我看出了门道,轻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如果他的身上的疮伤真是那玩意的话,我真的无能为力,于是对姐夫说:“我要走了!”
姐夫听后一愣,随即拦着我:“大舅子,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好歹我们是亲戚,你怎么说也得帮帮我这个忙啊!”
我的脸色肯定不好看,但碍于姐夫的面子,没有发作,我看了看王总,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厌恶感,我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指着王总对姐夫说:“他身上的这种疮伤叫作尸茧,怎么形成的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做了不该做的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害了不该害的人!”
我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冷静点:“这是报应!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发出尸臭味,我也无能无力,准备后事吧!”
王总听到我的话,恼羞成怒,用力的拍了一下沙发前面的茶几,那是一张双层的紫色玻璃茶几,被这么一拍,上面居然裂开了无数道口子。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被王总的反应吓住,可是如今,我居然露出一个冷笑,看他身上的情况,已经没几天活头了,而我对他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相反,更多的是一种鄙夷,甚至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王总大声对姐夫吼道:“你从哪找了这个野小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他的脸色原本是苍白的,因为激动,血液上涌至头部,变得白里透红,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是被开水浇过的死猪皮!
我看了一眼姐夫,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想,直接开门出去了。
出了王总的屋门,周围的空气一下就正常起来,我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其实我刚刚对他们说了谎,王总身上的尸茧是可以治的,但是我知道那东西的来历,如果他不是罪大恶极,如果不是害了什么人,是不会惹上这种东西的。
我停下脚步,意识到有点不对,尸茧这东西,绝不是他这种人会得的,一个营销部的总监,无非就是挥霍公款,中饱私囊,说多了只是贪污腐败,不至于会惹上这个要命的玩意,而得上尸茧的人,由生至死的过程会非常痛苦,他会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腐烂发臭,却毫无办法,最后带着绝望的痛苦慢慢死去。不过,这种人却不应该得到任何的同情,因为这是他的报应,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我摸了摸下巴,觉得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看来我之前的预感还是非常准确的,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开始……
我告诉自己,我这一次回来是度假的,绝不能趟进这浑水,不然肯定没好事,不过我这人就是命犯太极,心里已经被王总身上的尸茧弄得痒痒的了,恨不得仔细调查一番,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
所以的思绪,都在我刚踏出小区的第一步就完全停止了,因为我又看见了那个跟踪我的菜鸟。
他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裤,加上他标准的身材,清秀的脸庞,应该算帅气十足了,可我对他却没有丝毫的好感,或许除了他出现的时机不对,还有一层嫉妒的味道(男人女人其实都一样,看见比自己好看的同性,都会嫉妒一下,虽然嫉妒的程度不同,但是我相信每个人都有)!
我假装没看见他,想绕道走开,却发现他居然径直朝我走过来,我知道逃避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便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到我身边。
我在心里想了好几个开场白,例如:你好,我不需要你的产品(对付那些搞推销的);不好意思,出门比较急,没带钱(对付打劫的);甚至想等他一靠近就迎面给他一拳,乘他蒙了之际赶快开溜……还没想好怎么办,他已经走到离我一米的地方了,开口就说:“你最好别管那人的闲事,对你没有好处!”
“哦?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想不通他居然用这样的开场白。
“那人,”他指了指三楼,脸色有些阴暗,告诉我他指的是王总,“已经没救了,你还是好好度你的假!”
我大吃一惊,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个家伙,原先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菜鸟,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知道,赶紧问:“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事?”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他转过身,“我叫鬼善,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拦住他,而是看着他慢慢地消失在马路尽头,按照几年前,我肯定会用尽脑汁去想他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如今的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毛孩子了,这个时候,我居然笑了一下:“看来,这次度假不会无聊了!”
不过此时困扰我的最大问题,就是,就是我他娘的还没吃早饭,现在已经十点了,我的肚子正咕咕的抗议呢,我耸耸肩,不再去想那些琐事,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这混水,我躺定了。
我记得湿地公园门口有个公交车站台,每三十分钟一班开往镇中心的公交车,我得先回去把肚子填饱了。
快靠近站台的时候,我看见一辆奥迪A6L的黑色轿车停在公园门口,起先没有在意,无意间看到了车牌,我立即一个激灵:靠,难不成那丫头也来了?
我又仔细看了一眼车牌,天津的牌照,号码一样,绝不会错了,我赶紧转过身,心说绝不能让那丫头发现,不然麻烦大了,可已经晚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哇,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在这里也能碰到!咦?你准备去哪?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