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诺贝尔文学奖名著全编(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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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在死亡之屋》

~1966 瑞典~

Your fingers, and set the threshold of the entrance, like a knife of between life and death。

你们这些手指,设置了入口的门坎,就像一把生与死之间的刀。

“获奖理由”

因为她杰出的抒情与戏剧作品,以感人的力量阐述了以色列的命运。

“名人小记”

奈莉·萨克斯(1891—1970)

1966年,瑞典学院依着特殊的理由把文学奖颁发给了以色列作家阿格农和瑞典作家萨克斯,尽管他们在用不同的语言创作,但他们身上所流动着的古老的犹太人血统却似乎在发挥着作用,给了他们创作的灵感。

那些年份是希特勒的天下,所有犹太人都不能幸免于难。阿格农和萨克斯也正是因为自己犹太人的身份激发出了那份文学的灵感。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向上帝控诉这残酷的世界,用抒情的哀歌、戏剧性的传说讲述着历史的悲剧。

萨克斯出生在德国一个富有的犹太厂主家。父亲是业余钢琴家,也是音乐爱好者,非常具备文学素养,崇拜达·芬奇和歌德。家里还藏有很多书籍。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萨克斯从小就对音乐和文学产生了兴趣。每当父亲弹奏起优美动听的音乐,她就会在一旁翩翩起舞,小时候还一直幻想当一名舞蹈演员。但这个愿望一直被搁浅了。

在柏林家乡,父亲每逢十二月十日总会说:“现在他们正在斯德哥尔摩举行诺贝尔奖颁发典礼。”萨克斯不明白,但是在二十六年后的颁奖典礼上,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本应该如此。她感谢瑞典学院的选择,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一个童话。

十五岁时,萨克斯收到了一份改变她命运的礼物——瑞典女作家塞尔玛·拉格洛夫的诗集。她爱不释手,对诗歌产生了兴趣。十七岁时,她开始尝试自己写诗,1921年便出版了一本模仿塞尔玛风格的诗集《传说和故事》,这本诗集是她题献给塞尔玛的。塞尔玛还称赞了她,这让她的信心大增。遗憾的是萨克斯却谢绝了再版,后人再也不能轻易读到它。

十七岁时,在一次全家度假的时候,她与一位四十岁男子邂逅,但是这段感情很快夭折。伤心欲绝的她还试图自杀,幸好自杀未遂,不过她终身未嫁。

1930年,父亲的去世是她第二次感受到痛苦,年轻的她靠着父亲的遗产和母亲相依为命。她也发表过几首诗,但是并没有什么影响。恰逢乱世,三年后,希特勒上台,萨克斯饱受了长达七年的纳粹排犹的恐惧。1940年,她在朋友和塞尔玛的帮助下,终于摆脱了德国纳粹的折磨,逃到了斯德哥尔摩。也就是同一时间,纳粹德国全境内发布了严禁犹太人出境的命令。这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死里逃生。可问题又来了,一直帮助她们的塞尔玛去世了。她们举目无亲,语言又不通,只好靠着当洗衣妇、抄写员为生。

她不断地获悉犹太人被惨遭杀害和迫害的悲惨消息,每一次都刺痛她的心,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1943年,她偶然听到了十七岁时那个恋人在纳粹集中营被杀害的噩耗。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承受不住了。

人们都知道她痛苦,这么多年挤压的感情,似乎无处宣泄。她重新拿起了笔,开始创作出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内容梗概”

当你读到这些诗歌的时候,会有一种凄美的心痛。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顷刻间便化为乌有。人们都惧怕死亡,惧怕离别,惧怕残暴。可是,真正经历过这些的人又是什么心境呢?

烟囱、沙子、鞋、蝴蝶它们本身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在诗人笔下,它们成了一体,成了向上天呼救的信号。可是,上帝啊,怎么还不来,你的孩子都如此地伤痛!

“精彩赏析”

《约伯记》上说:“如果我的皮肉被摧毁,我将用灵魂去见上帝。”

当萨克斯读到这一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被德国纳粹惨遭杀害的犹太人民,心中又一阵剧痛。“烟囱,在设计巧妙的死亡的寓所上,当以色列的肉体化作烟尘,飘在空中。”烟囱本来是淳朴人民美好生活的象征,象征着人们处于温饱的状态,可是,纳粹集中营的烟囱为什么给人恐惧?因为在那里,有着无数亡灵在哭泣。

烟囱不再是为了解决温饱而存在的事物,它从一个善良的使者变成了纳粹的帮凶。烟囱,连它自己都不能轻易原谅自己,呛出了滚滚浓烟。在“设计巧妙”的烟囱中,犹太人的尸体被焚烧,由这里蔓延到空中。还有比这更残忍的吗?“以色列”是犹太人民的代表,一具具面无表情的尸体,夜以继日地被焚烧,只因为那份自私的仇恨!

“一颗星星像通烟囱的人迎接它,一颗变黑了的星或者那是一道阳光?”星星闪烁在夜空自然美好如镜,不染污浊。可是现在,星星被熏成了黑色。那得是多少具犹太人的尸体才能完成这么艰巨的工程?阳光也被染成了黑色,在白昼清朗的日子,人们也只能看到黑暗,这还是因为那些惨死的灵魂。

“为耶利米和约伯的尘埃铺设的自由之路,是谁设计出你们并且石块叠着石块,造出这条从烟尘中逃亡的道路?”这是诗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在和堆砌烟囱的石头说话,她对扭转这个局面无能为力,只能来责怪无辜的石头。但她清楚地知道,不是石头们的错,就算没有烟囱,杀戮还是会存在的。她只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宣泄,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就像这条逃亡的道路,从烟尘中逃走的人们,又去了哪里。

这死亡的寓所还像往常一样,收拾得干净得体。以往,这样的寓所是善良的人们为了欢迎朋友而建,为了让生活继续而坐落,如今它是通往死亡的大门,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她说:“死亡的寓所,收拾得非常诱人,等待着平时只是客人的房主。”过去,生命是寓所的主人,死亡只是偶尔来临的客人,而如今死亡占据了寓所,生命就成了客人。可是,寓所收拾得再诱人也不愿意进去。

“你们这些手指,设置了入口的门坎,就像一把生与死之间的刀。”那是纳粹指挥官的手指,他们只需手一指,那些可怜的犹太人便没了性命。他们的手指就像一把残忍的刀,让犹太人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就是这些烟囱,这些手指,让以色列的肉体化作了烟尘飘散在空中!

诗人切身体会着痛苦,在穿越时空的隧道里与犹太人对话。“是谁把你们鞋里的沙倒空?当你们不得不起身走向死亡?”诗人当然知道是纳粹,是指挥官,是黑暗的社会。但是她觉得还应该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操控着这些。在德国纳粹的屠杀中,犹太人被处死之前都会被脱去鞋子,所以诗人才会问是谁,而他们为什么必须走向死亡?是邪恶,来自人类内心深处的邪恶。

鞋子里面的沙子被倒空了,那是来自以色列的沙子,是流浪者的沙子。这沙子珍贵得很,“搀和了夜莺的歌喉,搀和了蝴蝶的翅膀,搀和了蛇的渴望的尘土,搀和了所罗门王的智慧所剩留的一切,搀和了苦艾的秘密中的痛苦。”可是,这么珍贵的沙子却被他们一指而变得不再有意义。

他们把死亡看得轻蔑,可是“明天你们就将变成尘土,在后来者的鞋中。”谁都不知道未来怎么发展,但亵渎死亡的人们一定会受到惩罚,诗人靠着这点信念,向他们下了诅咒。

诗人的诗歌中充满了恐怖、死亡,但这不能怪她,因为世界给了她痛苦和恐惧。她希望所有被伤害的人都已被天国的慰藉之手轻拥入怀。“神志错乱的母亲站着,用她那撕裂了的心智碎片,用她那烧燃过的心智的焦黑火苗,埋葬她死去的小孩,埋葬她失落的光明”

在那个年代,死亡好像太正常不过了。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孩子死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除了疾病,就是贫困,还能是什么?归根结底还不是战争惹得世界民不聊生?母亲绝望了,“她亲吻这大气生成的个体,并且死去。”

“我多想知道,你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什么地方。”被迫害的人总是成为诗人的幻想对象,诗人把自己比拟成被迫害者,然后盯住一块石头。“一块吮吸了太多最后的目光的石头,使这些目光盲目地停留在这个盲目者身上?是停留在泥土上吗?”这块最靠近死者的石头,一定被寄予了太多绝望,那泥土足够填满一整只鞋子,并且已经开始变黑了。这段杀戮的日子显得那么漫长。

但这是个有爱的世界,“这个不让任何人没有人爱地离去的地球,给你送来了划过天空的鸟迹,提醒你的灵魂:它那因烧焦而苦痛的身体在颤抖。”只想问一句:何时,战争会永远消失?

“名家点评”

她那象征意味浓厚的语言大胆地融合了发人深省的现代语汇和古代圣经诗歌的典故。她完全与其同胞之信念及宗教神秘观认同:她创造出一个意象的国度,不避讳死亡集中营及焚尸场的恐怖真相,却又能超越对迫害者的仇恨,只是呈现出面对人类鄙行所感受到的真诚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