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诺贝尔文学奖名著全编(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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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乌鸦》

~1963 希腊~

Years like wings, it's not moving the ravens to recall?

岁月像翅膀,这不动的乌鸦在回想什么呢?

“获奖理由”

由于他卓越的抒情诗,它们是对古希腊文化深刻感受的产物。

“名人小记”

乔治·塞菲里斯(1900—1971)

自1901年第一届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发到1962年这项奖的颁发,瑞典文学院还一直没把重点放在希腊文学上。首先,是因为在塞菲里斯之前,希腊文学曾一度陷入瓶颈阶段;其次,各国文学之间的竞争极为激烈,相对于其他大国而言,希腊保持一种低调的态度。

而这一年,希腊诗人乔治·塞菲里斯(原名塞弗里阿底斯)在众多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候选名单中脱颖而出。为希腊文学的复兴开了个好头。

他的父亲是雅典大学的国际法教授,同时也翻译、创作诗歌。塞菲里斯中学的时候居住在雅典,而后赴巴黎学习法律。毕业之后,他一直从事外交工作。作为优秀的外交工作者,他也尝试创作诗篇。

在他三十一岁时,发表了第一部诗集《转折点》。这部诗集的发表,标志着具有悠久文化传统的希腊步入了一个新的转折点。

赛弗里斯的诗歌总是简洁朴素,受后期象征主义的影响,同时带来了新鲜的形式和形象。由于小亚细亚事件的发生,诗人的故乡被并入土耳其。这件事深深地影响了诗人,使他一生难以忘怀,怀着对故乡的怀念和对希腊的热爱,他一直努力为希腊作贡献,不管是外交方面还是文学方面。

塞菲里斯以一种罕见精妙的写作,赢得了全世界读者的追捧。在国外,他的诗歌所到之处,肯定备受赞扬。他的诗歌已经成为了希腊民族积极生活不可或缺的象征。而他则是最具代表性的希腊诗人。

他说:“我是属于一个小国。它作为地中海边一个岩石重叠的海角,除了它的人民的勤劳、海洋和太阳的光辉之外,没有什么使自己出色之处。它是个小小的国家,但它的传统却是伟大的,并且不断地延续了许多个世纪。”

希腊,其实是伟大的,不然怎么能孕育出这样伟大的诗人?希腊,因为勤劳的人民、辽阔的海洋、光辉的太阳而伟大,也因为塞菲里斯而伟大。它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朴实、简洁,却仿似有着一种魔力,借着塞菲里斯的手传颂进我们的耳朵。

它就算是个弱小的民族也一样赢得了全世界人民的尊重,他的诗集也照样赢得了全世界人民的青睐和赞赏。塞菲里斯说:“对于这个让我们受恐惧和不安折磨的现代世界,诗歌是必需的。”

那就像是人类的呼吸,没有了呼吸,怎么生存呢?

“内容梗概”

深夜,世界都在沉睡,醒着的人们却无法抗拒内心的恐惧。正当昏昏欲睡之际,一只乌鸦来访,打乱了原来的生活节奏,它是谁?为什么站在那里静止不动?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它是代表死亡,还是生还?它的眼中一定见证过灵魂,见证过寂静,见证过无数从世界伊始处走向尽头的人们。

“精彩赏析”

时机到了,就是一种转折,“由一只我们珍爱的手送过来的时机。”是黄昏与黑夜的转折。“你恰好在傍晚到达我这里,像只鸽子扑着黑色的羽翼。”可是,“我”面前那条被月光照得“发白的道路,睡眠的平静呼吸,在一顿最后的晚餐末了…”

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到来,随着沙粒在“整个悲剧的漏壶默无声息,仿佛它瞥见了九头蛇,在那神圣的花园里。”里翻滚着。这首诗出自诗人最初的诗集《转折点》,简短而精炼,由几个词语就将黄昏与黑夜之间的转折体现出来,也暗示了新时代接替旧时代的转折。

塞菲里斯的诗歌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单调而顽固的人,二十多年来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叙述着同样的事同样的人。”当然,这是诗人自谦的一种说法,不否认,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活在那仅有的几个印象深刻的记忆中,所以就算诗人总是写同一件事情同样一些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乌鸦》是用来纪念十九世纪美国小说家爱伦·坡,他曾写过一首著名的诗篇《乌鸦》。塞菲里斯借用爱伦·坡的诗篇的原名,又创作了一首著名诗篇。但是要想读懂塞菲里斯的《乌鸦》就必须去研读爱伦·坡的《乌鸦》,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们几乎是相辅相成的。

爱伦·坡的《乌鸦》中,写了诗人在一个阴郁恐怖的子夜,独自沉思过往早已被人遗忘的古怪传闻。正在诗人打盹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轻擂,就好像有人来轻轻地叩击房门。诗人嘟囔着:“有人来了。”他清楚的记得,在萧瑟的十二月,他想念那个叫做丽诺尔的少女,她美艳动人。他用读书来消除哀愁,那柔软暗淡的每一块紫色窗布,让诗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此时,他已经站起身,门外深更半夜有人在敲打着屋门,想要进来。“唯此而已,别无他般。”很快,他就使自己的心坚强起来,走上前去开门,他谦卑地道歉:“先生或者夫人,请你多多包涵,刚才我睡意正浓,而你敲门又是那么轻。”可是,门外“唯有黑夜,别无他般”,诗人凝视着幽幽的夜色,心中阵阵惊惧。

“丽诺尔?”诗人还以为是她来拜访呢!可是,门外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他转身回到房中,对丽诺尔的思念开始剧烈,仿佛整个心都灼烧了一般。很快,他又听见叩击声,他肯定有什么东西站在窗棂前,那到底是什么呢?他使自己的心尽快镇静下来,把那窗户推开,他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风,别无他般。他的心儿在扑扑直跳,看见一只神圣往昔的健壮乌鸦走进了他的房间。

它目无旁人地走了进来,没有片刻迟疑,也没有向诗人致意,只是以一种绅士或者淑女的风度栖在房门上方一尊雕像上面。于是,诗人开始嘲笑自己,仅仅是一只乌鸦,竟让自己刚才的幻觉哄骗成了微笑。

他好奇这只乌鸦的来历,他对乌鸦说:“你这幽灵般可怕的乌鸦,漂泊来自夜的彼岸,请告诉我你尊姓大名,在黑沉沉的冥府阴间。”乌鸦回答:“永不复还。”它回答得如此直率,深藏玄机。诗人对着它浮想联翩,可它就只会说着一句话,不停地重复“永不复还”。看着它的眼睛,一种恐怖萦绕在这个家,它把诗人的心烧的火烫,他又想起了丽诺尔。他突然对着乌鸦大叫:“让我们来做道别,鸟或者魔,回到你的暴风雨中去,回你的冥府阴间去!”然而,乌鸦一动不动,仍然栖息在那里,它的眼光就和做梦时魔鬼的眼光一模一样,照在它的身上,而他的灵魂,不知道会不会被擢升,永不复还。

塞菲里斯的《乌鸦》写于1937年科尔察。他以自己的感悟和认知,回答了爱伦·坡想要知道的问题。在爱伦·坡的诗中,乌鸦是个神秘的来者,诗人看不透它,读者也猜不透。塞菲里斯的诗中,乌鸦成了主角,它所承载和存在的意义,即将揭开谜题…

“岁月像翅膀。这不动的乌鸦在回想什么呢?”在他的诗句中,乌鸦成了岁月流逝的见证者,目睹了一切死亡、战争、屠杀。它栖息在这里,是在回想什么呢?而那些“树木脚旁的死者在回想什么呢?”

这里总是路过旅行者,一群人来了又走。那些人“观望着帆和星星。”他们没有听见来自另一个海的海风,没有在柏树林中搜寻,没有注意任何消失的面孔,也从不去询问。他们都是生命的旅行者,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些人注意到这些细节,有些人匆匆而过。

“它恰好在我时间的上空静止不动,像个没有眼睛的雕像的灵魂。”这次,乌鸦降临在诗人的生命中,带领诗人去感悟人生中容易忽略的点点滴滴。它是由一群成千上万被忘却的人物组成,它身上残留着“消失了的皱纹,分裂了的拥抱和没有完成的笑声,停工的工厂,寂静的车站,金饰品的昏睡不醒。”它停在那里静止不动,“凝望着我的时辰。它在回想什么呢?”它身上有太多那些看不见的人们心底的伤痕,“在暂时中止的等待基督再临的焦念,忠实于土地的卑微渴望,被屠杀的儿童和天亮时筋疲力尽的女人。”

乌鸦,显得如此沉重,是因为它不光是为自己而存在。它会不会把枯枝压断?它会把“黄树的根,别人的肩膀,奇怪的形象,压得陷入地里连一滴水也不敢碰吗?”身上背负了太多伤痛和遗憾,应该沉重得可以压倒树干吧!当它掉进水里,能够把大海推开,推向那些海岛,可见它的重量。

这原本就是个沉重的世界,映衬着灰色的天空,漆黑的夜在回想什么呢?“它在人类和人的记忆之间,在伤口和造成那伤口的手之间插入一支黑色长矛。”可是,谁又敢去拔掉它?它让过去的痛苦永远拥有记忆,它是在回想这些。而人们,当被唤醒记忆之后,肯定会惊起!

那“在睡眠与死亡之间停滞的生命”被人们经常推向微睡的大海,抚摸着向金色蜘蛛攀登的梦,载着它进入太阳,进入星河。

“名家点评”

人们已作出公正的评价,说他比任何人都更好地诠释了那些石碑、那些死去的大理石碎片、那些沉默而面带微笑的雕像的奥秘。在他的感人的诗篇里,古代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与近代地中海血腥战场上的事件一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