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珍藏的记忆:光汉诗文选
13252600000056

第56章 难得的聚会

热心的上海同学经过几年酝酿、准备,上海制药工业学校1954级四个班搞一次庆祝入校五十周年的聚会活动,时机已经成熟。他们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筹备组,有组长、组员,有保健医师和财务,还对聚会的时间、地点、经费等作了细致的安排和筹划。2004年6月,筹备组向各地的校友发出邀请信。时间定于10月16-17日两天,地点定于上海嘉定区。

终于盼来了金秋十月。我急切地想和同学见面,10日晚就乘上银川到上海的直达火车,于12日凌晨6时许抵沪,住进了陈德文、陈宝莲夫妇为我们预定的相思园大酒店(距车站不远)。以后几天,外地同学每天都有来的,先后来了十几位(其他不少同学住亲友家)。于是,互相串门聊天,我们的住房热闹起来。胡本成是带着老伴来的。以前他为工厂跑供销曾经来过银川两次。1994年我出差宁波,他陪我游览了阿育王寺、北仑港和蒋介石故居,我还在他们的“胡家大屋”住了一宿(在宁波亚浦镇书院村)。张守山也从宁波来了,记得那次在他家聚会,还有胡本成、王利华,我饮酒过量,在回旅社的路上呕吐了。沈纯莉在新疆化工设计研究院工作,1991年我去乌鲁木齐开会曾见过她和她的老伴(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她陪我找人和逛街,张罗在乌市工作的同学与我聚会。临别,我在他们家住过一晚,第二天下午他们夫妇送我上的火车。退休后,她和老伴定居在江阴老家,这次她和老伴一块来了。“老山东”王震庆是从安徽芜湖来的。他是我班的团支书,分配安徽工作以后,几十年来工作勤勤恳恳,没少出力,还担任过什么工程“总指挥”之类的要职;可是他们那里工资低,现在为工资待遇低而耿耿于怀,发了一通牢骚。我们劝他想开些,身体健康就好。

16日聚会的日子到了。集合地点是人民广场博物馆南门。早晨7时许,大家纷纷来齐。我们1954级共四个班,162人,去世15人,失去联系的14人,能联系上的133人。今天参加聚会的有71人,亲属10人,共81人(我们药01班入校时41人,就来了23人,加上4位老伴,共27人),超过半数,很不容易了。我在职时经常到外地出差或开会,能够见到不少同学,但是大部分同学从毕业分配至今四十六年了(虽与个别同学有书信来往),无缘见面,今日才得以相见,真是难得的聚会!其中有些容颜已经变得陌生,即便遇到,不介绍的话已不敢相认了;有些同学变化不大,基本保持着原先的模样,如王伶、沈纯莉、黄世超几位;多数同学的脸面变老了,发福了,两鬓染霜了。广场上三五一堆、七八成群地畅谈着倾诉着,心情都非常激动。7时30分很快就到了,两辆强生公司的大巴开动,直奔嘉定,8时30分到达嘉定区的博乐广场。我们下车后在广场合影,以不远处的法华塔为背景。先拍了一张四班同学的“大全家福”,再拍各班的“小全家福”,再自由组合随意拍照。接着,大巴又将我们拉到上海大众汽车有限公司。原来闻名遐迩的“大众”就在嘉定。步入大厅,一幅大字标语吸引着我们:“一个团队,一个宗旨,一个目标,一个步伐”,“大众”强调高度统一的团队精神。另一横幅是:“上海大众是中德合作的成功典范”。听完一位姑娘有关大众汽车的介绍后,我们乘坐该厂的电瓶车到车间参观了轿车的生产流水线。车间干净明亮,工人们在全神贯注地操作着,经过装配工序,最后是一辆辆乌亮的成品车的诞生。

中午,我们在城区的一家龙飞饭店用餐。下午去银杏园参观,园中有小桥流水,亭台水榭。我们看到不少古树,其中有一棵编号为“上海0001号”的银杏据说有1200年的树龄,树大枝繁,郁郁葱葱,需八人才能合抱。这棵古树吸引了我们这些老顽童,好几位同学围着它手牵手地合抱着,欢呼雀跃着;我们在大树底下拍照留影。然后,大巴车拉着我们观光了市容街貌,仍回到那家龙飞饭店。我们在餐厅落座,可谓高朋满座,济济一堂。“上药庆祝1954级入校五十周年聚会”的横幅悬挂在主席台上方,筹备组组长吴海伦宣布开会。他汇报了这次聚会的筹备过程以及历经十七载(从1987至今)最终编成《1954级同学通讯录》最新版本的艰辛(1986年宁波的王利华独自完成一个最早的打字油印本,封面有我的题词),他说,五十年难得相聚相会,相庆相游,希望大家放眼未来,笑对人生,共谱幸福篇章!这次聚会的热心组织者之一、筹备组成员任宝华作了补充发言。他现在是浙江平湖一家制药厂的领导,发言结束前,他允诺将聚会活动的录像制成光盘再发给大家。他的贵州籍老伴(任宝华最初分配在贵阳)热心好客,她主动上台讲话,欢迎大家有机会到平湖旅游,还唱了一首《永远是朋友》的歌曲,博得热烈掌声。最后,我们逐个上台作了几句话的发言。发言完毕,大家开始用餐,互相举杯祝福,好不热闹!晚餐在《难忘今宵》的合唱声中结束。散后,大巴将我们送回人民广场,我随金丽容(同班同学,毕业分配时她和我一块分来银川并在同一个药厂工作,现在是宁夏医学院退休教师)搭乘轻轨到莘庄,再打的到闵行场西路的住处,那是幢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她和老伴马顺标(1958年的同事,后来在宁夏医学院任组织部长)来沪住在他们的儿子家。我在那住了一宿。

17日早晨,我们仍在人民广场集合,8时30分去宝庆路上的老校址故地重游。现在是上海市轻工业研究所。里面的楼房没有大的变化,仍然保持着往日的容颜。大家在楼前和操场徘徊流连,寻觅着少年时代的陈迹。记得一天下午,我从校园逮到不少蜻蜓,调皮地在教室里放飞,惹得同学一阵喧哗。在校址旧地同学们拍了不少照片,我同现在在法国生活的翁玉英老大姐(我班的泰国华侨)在教室楼前合影留念。我们又到马路对面的校园盘桓了好久。我们曾在这里上体育课,下午活动时间打羽毛球和排球。原先有很大的草坪,现在多了些建筑,小了不少。一排桂花树依然在喷吐着芬芳,那几株百年的香樟依然繁盛茂密。校园,是我心中的净土,令人怀念。那时,学校附近的普希金纪念碑,也是我常去的地方。中午,在浦东吃的饭。饭后,参观了浦东的科技馆。6时许,吃了大排档。7时半到8时半,浦江夜游。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浦东浦西两岸高楼林立,霓虹灯争艳斗彩,那高耸夜空的东方明珠塔格外引人注目。上海,这国际化的大都市变得越来越现代、越来越漂亮了!曾经在这里度过童年时代、从这里出去或重新回来的我们,深深地为她感到骄傲。记得中专一年级时,我班组织过一次浦江夜游,那时的浦东没什么建筑,更没有高楼大厦,全是一片农田。上初一时,我还和里弄里的游伴到浦东逮过蟋蟀、捉过蟛蜞呢!

我们乘游轮从卢浦大桥到杨浦大桥游览了一个来回。到此,这两天的聚会在相互间的告别和祝福声中恋恋不舍地结束了。感谢筹备组同学的热心安排和周密策划,使我们这次难得的聚会得以成行。我们何时能重新相会呢?

2004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