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啊,外面天都这么亮了埃”张哲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缓缓的醒来。
“咦,什么东西这么软。”张哲低头一看,却发现一个浑身****的少女躺在自己的怀里,面色潮红,眼角隐隐带着一丝泪痕。
“这,这不是落云公主吗,怎么会......”少年顿时如被雷击般的定在了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面前的少女,床单上的一丝嫣红,已经清楚的告诉张哲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随着一声低低的呻吟,少女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入眼的却是浑身****的张哲抱着自己,像着了魔一般定在原地,而自己,竟然一丝不挂的躺在他怀中。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清晨森林的寂静,惹得在树上歇息的鸟儿纷纷扑起翅膀飞了起来。
“啪”的一声,全身几乎****的张哲以飞一般的速度撞开了木屋的门,冲了出来,跑到临近的一个水潭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在水底潜了一阵后,张哲才浮了上来,脸上大大的红色掌印也掩盖不了他的羞愧和不安。
“自己,自己怎么会对落云公主干出这种事情?!”张哲呆呆的想着,一点点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却想不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只能想起自己很热,然后发现落云公主也用炽热的眼光看着自己,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这种天气,不应该那么热啊,而且那种热,也极不正常,倒像是....”被凉水浸过的张哲头脑清醒了许多,开始仔细思考起问题来。
“难道我们被人下了药?”摇了摇头,张哲将这种想法驱逐出了大脑,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也没人来过,怎么会被人下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而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想到落云公主那羞愤的眼神,张哲就有一种自杀的冲动。
在水里泡了半响,张哲也没想出什么东西来,他决定先回去看看落云公主,不然要是她一时想不开,自尽了,那一切都完了。
穿上自己的那件白色长袍,上面还带着一丝少女的体香,张哲鼓起勇气,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啪,啪,啪”一阵劈柴的声音传入了张哲的耳中。难道那樵夫回来了,落云公主还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呢,万一.....
张哲内心焦急,拿出黑色小剑,就向木屋冲去。
“你来了。”一个沙哑的嗓音响起。
张哲陡然停下,因为他发现,在木屋门口,一名全身裹在黑袍里的老者正坐在门口,干枯的手每一次起落,一截原木就会被劈成两半。
尽然徒手劈柴!
张哲的瞳孔紧缩了起来,这人的实力,好强!至少比他强的多!
“你,你是谁?你把她怎么样了?”面对着黑衣人,张哲强自镇定着问道,语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个黑衣人给他的压迫太大了,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一般。这种感觉,只有在当初论道大会时,云霄宫的万壑长老身上才感受过。
“我?只是一个樵夫罢了。至于她么?呵呵”老人突然邪异的笑了下“昨天晚上,可还满意否?”
“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干的?!”张哲怒火上涌,也不顾自己和他之间的实力差距,瞪着眼睛质问道。
“是我,可那又如何?如此如花美眷,你不好好感谢我,怎地却反来责怪我?”老人依旧云淡风轻的说着,依旧低着头劈着自己的柴火。
“老东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哲愤怒的咆哮着。
老人扔下柴火,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缓缓的抬起头来,邪异的眼睛盯着张哲:
“因为你!”
张哲楞了一秒,随即又大声吼道“你放屁,我对她从未产生过非分之想,昨晚之事,又与我何干!”
老人笑了一下,看向张哲的眼神里满是轻蔑“昨晚,我在房里放了一种迷情香,这种香气,会让两个有情人相互吸引,催动****,直至交合,而两人假若没有感情,则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假若你对她没有意思,又怎会发生昨晚之事?所谓的正道人士,总是这么虚伪!”
张哲的脸憋的通红,的确,自己对落云公主是有一些好感,可这种好感还没上升到男女之情的地步,在他心里,更多的只是同情罢了。可这个老人看起来实力高强,似乎没有必要骗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对落云公主产生了感情?即使如此,又干老人何事?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吧?”老人看着张哲脸色的阴晴不定,笑着说道。
“为何?!”
呵呵,自称为童枯树的人笑了笑,指了指地面。“先坐下来,听听我的故事吧,小女娃,我知道你也在里面听着,一切,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张哲自知实力明显不敌此人,强来是不可能的,而老者也似乎不想伤害他。更何况听到落云公主没事,心内一块大石头也落下了地,于是也就坐下来听着童枯树说些什么。
“二十年前,我是黄昏陵的一名长老。当年的黄昏陵,拥有至少三名化灵期的高手,而驭灵期的高手,也有二十多位,可谓是达到了建派以来的鼎盛时期。当年的陵主,白雨枫,这个拥有者极大野心的化灵期高手,联合了鬼影宫和血魄门的对正道门派发起了百年以来最大的一次攻击,无数的正道门派在三大力量的联手之下灰飞烟灭,最后,三大门派打到了正道第一门,云霄宫寰宇山下。”童枯树抬头望着天空,回想着以前的经历。
“你是落星湖的弟子,想必你师傅应该和你讲过寰宇山一战吧。”看见张哲迷茫的眼神,童枯树摇了摇头“也对,那战落星湖出战的数人,大都已不在人世了。就让我来给你说吧。”
“当年,几乎所有的正道人士都集中在了寰宇山下,他们知道,如果云霄宫一破,正道将再无翻身之力,他们也将遭受灭顶之灾。”
“当时的三大魔门加起来一共有七位化灵期的高手,而驭灵期的高手们更是以百计,而正道的化灵期高手虽然和魔门相当,但驭灵期高手的数量却无法和魔门相比,更何况先前被魔门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术,已经损失了相当一部分战力。那时,几乎所有的魔门修士都认为此战过后魔门将一统天下,而正道修士则个个都抱了必死之心。因此,当大战触发的时候,双方便开始了惨烈的打斗。”
“那后来怎么样了?谁赢了?”听得有些入迷的张哲问道。
“后来?哈哈哈哈。”童枯树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竟然带着无尽的凄凉,随后咬牙切齿道“当时的我尽管还是个刚刚进入驭灵期的修士,但好歹也算个人物,白雨枫带着我们这些驭灵期以上的修士们打到了云霄宫的接天广场上,眼看就要攻下主殿,那时,魔门就将一统天下。”
童枯树的声音突然变的凄厉了起来“就在那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位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了广场上,看着白雨枫那狗贼说道:‘雨枫,收手吧’。”
童枯树模仿着那白衣女子温柔的声音,可是干枯的喉咙里却发出沙哑的声调,惹得张哲心里一阵发毛。
“白雨枫看见这个女子,突然愣在了原地,‘小烟,你还活着?’,说完这句话,就丢下了兵器,向那女子跑了过去。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两人就这么拥抱在了一起。随后,不知那女子和白雨枫说了什么,他竟然转过身让魔道三门的人回去,并当场辞去黄昏陵陵主之位!”
“啊,竟然这样。”张哲听着,惊讶的合不拢嘴,一位魔道枭首,竟然因为一位女子,便能放下屠刀,脱离魔门?这,简直就是一部传奇。
“呵,你很惊讶吧,可当时的我们,比你现在惊讶的多。好不容易攻到了这里,眼看魔门就要一统江山,改变千年以来被正道所打压的地位,这位手上沾满了无数正道人士鲜血的魔门高手,竟然让我们这些人回去?只是因为一个女子的一句话,就抛弃了无数陪他奋战的兄弟!”童枯树讲到这里,不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很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眼看大功将成,魔门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当时黄昏陵的二长老接过了门主的令牌,继续率领魔门攻打云霄宫。而白雨枫那狗贼,见自己说的话没用,竟然向二长老下了杀手!二长老匆忙之下,加上功力和白雨枫确实有着极大的差距,当场被打成重伤。血魄门的门主赶来阻拦,却被丧心病狂的白雨枫斩断了一条手臂,负伤遁走。那些正道人士见状,纷纷发起反扑,将魔道中人杀的七零八乱,最后落荒而逃,从此以后,一蹶不振!我的亲哥哥,就这样,死在了他们的手中!”老人脸色狰狞,双目直欲喷火。
张哲听着童枯树将这些缓缓道来,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般,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竟然因为魔门领袖的叛变而导致魔门落败,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你呢?”张哲不禁关心起童枯树来。
“我?当时我跟着大部队一起逃跑,在混乱中遇到了日曜台的迟天烈,被打成重伤,落入悬崖之中。”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院子里,一个自称为卜星子的人救了我。”
“卜星子,那又是何人?”张哲好奇的问道。
“他自称是一个算命的,可我看,他至少有化灵初期的修为,应该是一个隐士。他知道了我的经历后,告诉我,假如我想要报仇的话,就去西方,三十年之内,定然有贵人相助,帮我报得大仇!于是,我在伤好后就往西方而去,觉得这里风水不错,就建了个木屋,等待着我要等待的人。”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报仇?驭灵期的修为,加上多年修炼,不应该没有报仇的实力埃”张哲不解的问道。
“我又何尝不想?!但我虽然有着驭灵期的修为,却在和迟天烈打斗的时候,中了他的日曜神掌,从此以后,大部分的法术都无法使用了,又怎能报仇雪恨?!”童枯树浑身颤抖着,叹了口气。
“卜星子果然没有说错,在我第一次看见你们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直到我抽出了你的血看过以后,才真正确定。”
老人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张哲,一字一顿道:“你,就是我童枯树,等待了二十年的人!”
每个字,似乎都花尽了老人全身的力气,张哲只觉耳朵一阵轰鸣,就这么呆呆的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