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冯修仁肯定地说道。
“那我们打勾！”凡凡说着伸出小手指，期待地看着他。
“好啊！”冯修仁嘴角勾起笑容，也伸出手指，与凡凡的小手指勾到一起，“来，我们打勾勾！”
岳昱阳看着他们，不由笑了。什么时候冯修仁变得这样有人情味了？会跟小孩子这样亲热，真是让人大吃一惊！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修仁，若娴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中。”冯修仁脸色不是很好，将凡凡抱着腿上，玩着他的两只小手，头抵在他的身上，闻着那属于孩子特有的味道。“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会出来。”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岳昱阳甚是奇怪，“你们怎么会碰到一起？她不是不要你再见她了吗？又怎么……”
冯修仁耸了耸肩，也是一脸的无奈，“是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家琪呢？”岳昱阳看了看左右，“怎么没见到她？”
“她去找医生了。”冯修仁答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你想问些什么？”岳昱阳在他身边坐下，揉了下凡凡的头，“关于凡凡，还是关于兰若娴？”
“你与她很熟？”冯修仁挑眉问道。
“她是家琪最好的朋友，你说我们会不会熟悉？”岳昱阳不答反问，“倒是你，什么时候与她认识的？若娴一般不与生人接触，她到现在都一直呆在家里，不外出工作，一是因为她一个人要带凡凡，第二就是不想和别人作过多的接触，尤其是男人！”
“为什么？”冯修仁不解地问道。
岳昱阳仔细地想了想，“说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她的第一次婚姻吧！”
“什么？她结过婚？”冯修仁吃了一惊，那凡凡……还有那天晚上听到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那当然了！”岳昱阳被他的反应给逗乐了，“不然你以为她哪来的孩子？未婚先孕？”摇了摇头，岳昱阳肯定地说道：“若娴才不是那样的人！她虽然有些迷糊，但思想还是很传统、很保守的。”
“你确定？”冯修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
“那当然！”岳昱阳正色道：“我与家琪结婚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前夫，只是……”
“只是什么？”冯修仁急切地问道。
“只是……哎，你问这个干什么？”岳昱阳奇怪地看着他。
“你快说，这对我很重要！”冯修仁催促道。
“他们那时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过了没多久，他们两人就离婚了。”
冯修仁仔细想了想，岳昱阳是在三年前结的婚，而凡凡今年才刚刚三岁，“也就是说，兰若娴是三年前离的婚了？”
“好像是吧。”岳昱阳确定地说道，“他们离婚之后，兰若娴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发现自己怀孕，才有了生气，并且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任家琪怎么劝，她都不肯将孩子打掉。这三年来，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凡凡带大，吃了很多苦头！”岳昱阳言谈之中很是赞赏，“虽然我们时不时会帮她一把，但大多情况下，她都是一个人抗过来的。”
冯修仁现在可以肯定，他被人设计了！而且对方更是利用了一个善良的女人，和他天真无邪的孩子！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这个人，居然会是他的亲弟弟！
不断地被他伤害，已经成为这五年来他经常要忍受的事。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恨自己到这种地步！用无辜的人设一个局，亲眼看着自己往下跳，看着自己去伤害一个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弱女子！更混蛋的是，自己居然差点儿就要了她的命！他这次，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冯修仁的脸色变幻不定，脑子里一片混乱。现在他该怎么办？怎么去弥补已经犯下的错？“现在，可以告诉我，”岳昱阳突然严肃地看着冯修仁，“她是怎样掉进湖里了吗？”
冯修仁一怔，张了张嘴，却又无语。
“若娴很会保护自己，警惕性也很高。她不会水，自然不会将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地方。所以，修仁，告诉我原因。”
“我……”冯修仁羞愧地低下头，心底溢满了苦涩。
“你说呀！”岳昱阳突然抬高了声音，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冯修仁。
“我……”
凡凡看了看突然凶巴巴地岳昱阳，再看了看一直躲闪的冯修仁，突然一把推开岳昱阳，大声地叫道：“叔叔，我不许你欺负爸爸！”
岳昱阳看着义正言辞的小凡凡一脸维护的挡在冯修仁面前，不由摇了摇头，“凡凡，他欺负你妈妈，还害你妈妈生了病，不该好好罚罚他吗？”心说要不是看在他对你这么好的份儿上，我早就替你妈妈揍过他了！
凡凡闻言，忙扭头看着冯修仁，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冯修仁爱怜地摸着他的头，低声说道：“凡凡，是爸爸错了，你会生爸爸的气，不理爸爸吗？”
眼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的转着，凡凡迟疑地问向冯修仁：“爸爸，妈妈真的病了吗？真是你让她生病的吗？”
“是！”冯修仁看着凡凡清澈干净的眼睛，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嘶哑。
凡凡低下了头，慢慢从冯修仁腿上下来，半晌都不说话。
冯修仁觉得空气异常的沉闷，几乎都不能呼吸了！胸口一阵阵地撕裂般的疼痛，他莫不是也得了肺炎？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痛！轻轻地叫了声，“凡凡，我……爸爸也……”将手放在凡凡幼小的肩膀上，“凡凡，你能原谅爸爸吗？”
凡凡低着头，挣脱冯修仁的手，还是不说话。
冯修仁没想到凡凡会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大到，就连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他心极不舒服！
“凡凡，爸爸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惹妈妈生气了，也会经常陪在凡凡身边，带你去游乐场，去公园，还要去好多好多地方玩儿，好不好？”冯修仁蹲在凡凡身前，讨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