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大龙门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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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爹爹,太胡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香肤雪肌是这般撩人,从袖口探出的一截藕臂似在催促他不必同她客气,管她是不是自己一手收养带大的女儿,管自己是不是她一直敬重的爹爹,把她压到床铺上,撕掉她的粉纱外衣,扯掉她的小兜儿,拽掉她的小亵裤,撑开她粉白嫩滑的双腿,不要顾及自己的一时情动会不会吓到她,尽情品尝她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美好,用手指用嘴用身体去调戏她,摆弄她,蹂躏她。

欺她不解性事,他只需稍加诱哄便可成其好事,与她燕好,这等禽兽的念头一旦窜进脑海里,便像脱僵的野马开始奔腾开来。

“爹爹,人家觉得好奇怪哦。”

“哪里奇怪了?”

“爹爹为何又吃人家的嘴儿?”

“不喜欢爹爹这般待你吗?你好甜啊。”

“……唔。爹爹为何褪了我的衣裳。”

“爹爹想让你更舒服些。”

“爹爹,那里不能碰啦。”

“你整个人都是爹爹的,有哪里是爹爹不能碰的?”

“爹爹…不…不要嘛。”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嘴上说着不要却在爹爹的身上扭得这般欢腾。”

“呜…爹爹…人家…人家…”

“嘘,别乱动,再动爹爹就只能把你给绑起来了。”

“恩……爹爹,别胡来嘛……”

看不下去了,究竟是怎样一个疯癫的人才能写出此等让人忍无可忍、惊世骇俗的破书?龙晓乙按了按有些抽痛的太阳穴,拢起眉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把书本重重地合上,而不是一把将这本在龙小花的闺房里不知逗留了多久的艳本给摔到墙上、砸在地上、踩上几脚。

《爹爹,太胡来》?

哼,的确是个贴合内容的好名儿,简直是胡来透了,这种连犹豫都没有就把自己养女这般那般的禽兽哪点儿像人家的爹爹了?前后思想挣扎不过百来字,剩下的段子不是对自己养女的肖想,就是真真实实的这般那般。

他完全否定掉看前半本时的心惊肉跳、做贼心虚,也拒绝和这等禽兽爹爹心有灵犀,那段禽兽爹爹“也”想要揍她未婚夫婿的桥段绝对只是巧合相似,他绝对不承认他有什么所谓做爹的独占欲,也没动过要把那家伙压在床上这般那般的禽兽念头。对一个十一岁还会尿床的家伙,他能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而且要欺负那个家伙不懂这般那般?哼,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整个脑子劈开,一半装的是吃的,另外一半大概就是这些艳本了。

他如果同书里一样这般那般待她,她大概会张着嘴巴瞪着眼睛问他是不是被奔宵给踩了脑袋。

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火大,最最让他不可忍耐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在最后一页上标注了一排很是丑陋的毛笔字:

下个月初,《爹爹,太胡来》的后续《爹爹,人家要》就要到货了,记得去买记得去买哦!龙小花,不准忘记!顺便说,人家好喜欢这个霸道的爹爹哦,又死相又可爱,明明喜欢死人家还不肯说,口是心非得好性感呀,啾一个!

最后感想:伦是用来乱的!嗯!哈哈哈哈哈!

他几乎能听到她写下这些话时那嚣张刺耳的诡异笑声,深吸的一口气压在胸口。她就是这般趁他不在家,每天窝在房里咀嚼这些个艳本,还敢当着他的面喜欢这种禽兽?什么叫口是心非得好性感?什么叫死相又可爱?什么叫伦是用来乱的?他除了没有把她这般那般外,哪点儿比不上这等禽兽爹爹了?继白马之后又是禽兽,她怎么就是对正常人类没兴趣呢?

看来今天晚饭她是不用吃了,应该叫她去跪祠堂,在她娘的灵位前好好忏悔。

“你说你要买《爹爹,人家要》来送给我?”

他这厢心中正打算惩罚措施,门外却传来龙小花那不知死活满是期待的声音,口中还直接爆出让他很想捏死她的艳本名。

“龙儿,若是你能背下珠算加法口诀表,莫说一套,十套我也帮你买来。”

白风宁欠揍又调侃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他几乎是立刻起身迈着步子就朝书房门外走去。

“你真能弄到《爹爹,太胡来》的作者亲笔签名版给我吗?”

“龙儿,我何时诳过你?”

“太棒了,小如意的签名呀!我好喜欢他写的书,还有他上次那本《狼骑白马来》我也好喜欢啊。”

“龙儿选书的品位倒和我有几分相似,我比较钟情那本《娘子不守寡》。”

“对对,那本我也好喜欢呀,那个男角儿对小寡妇娘子好闷骚好体贴啊。原来我们俩都喜欢小如意写的书,实在是好有缘……”

“吱呀!”

龙晓乙的开门声截断了后面的话,顺便帮在他眼皮底下贴近到男女兽兽相亲距离的两人闪电般拉开,而龙小花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回险些要被白风宁抓在手里的爪子。

看来他们俩本想来个知音大相会的感动场面,却因为他猛地开门而赶紧双双抽回身去欲盖弥彰,尤其白风宁的动作更是欠抽——神态自若地翩然一笑,手因在空中没及时抓住“小红杏”伸出来的手扑了个空,他也不尴尬,手臂弧度一拉,手指一滑,“刷”地展开纸扇,悠闲自若地在胸口扑扇了两下,轻易地化解不怎么名正言顺的尴尬立场,并且毫无被人当场抓住勾搭他人物品自觉地朝龙晓乙一躬身,“龙兄。”

兄他个头,兄弟妻不可戏的基本准则都没有的人。

眼前人太过刻意的遮掩让龙晓乙冷笑连连。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情,还偷得这般明显,摆明了就是要让他瞧见,哼,不愧都是喜好艳本的二人组。

“你来做什么?”

毫不欢迎的口气,配上他此刻的表情,可以直接将这句话解读为:“识相的就快滚!”

“今日拜访实有不情之请。”可白风宁向来是个不知道“识相”二字怎么写的家伙。

“……”“不情之请”和“厚颜无耻”在他龙晓乙的字典里没什么分别。

“听闻龙兄想妥善安置前嫂夫人的后半辈子,白某自觉还能担当,家中又无妻室,便想来毛遂自荐,还望龙兄……”

白风宁话未说完,却见龙晓乙显然对他的话兴趣欠缺,倒是瞪向立在一边被某人带到龙兄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小红杏”,双手一环胸,怒道:

“谁准你站在这里的?很闲是吗?”

“我……我……”“小红杏”被吼,开始往白马良人的身边挪了挪脚步,只求“继母”那冰冷的视线不要再砸向无辜的自己。

“站好,不准动!”

“唔!”

“现在给我向后转,滚回你的房间去,把《女诫》拿出来,给我抄到你明白什么叫纲理伦常,什么叫礼义廉耻,什么叫一女不侍二夫为止!”

“啊?”那她不是要抄上一辈子?她都被两个男人给啾过了。而且,害她不能一女侍一夫的人就是他耶!难道他啾她的目的就在于此?不要吧,这个虐待方式对她来说实在残忍了点儿。

“还不快去?”啾过她的嘴唇丢出来的冷声命令还是一样很严酷。

“……唔……”哀怨地看了一眼白马良人,这次他看清楚了吧?他不在的时候,小可怜儿就是这般被虐待的。还有,不能忘记她的签名版艳本哦!眨个眼睛递出暗号。

白风宁嘴唇一勾应下她抛来的暗号,略微颔首,示意她好好玩算盘,等着他来娶她过门。

小可怜儿蹦蹦跳跳地跑回房里去接受《女诫》对她的肉体折磨,但依旧保持着高度解放的思想。

白风宁淡笑不语,只是看着那绑在脑袋上的超大蝴蝶结在弹跳着,嗯,一谈艳本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脑袋上还有伤口,也毫不在意在他面前顶着个蝴蝶结的奔放来去。太过超然了吧,还是……完全不在意他?这枝红杏不好摘啊,枝头探出来根却深扎在龙府土里不肯跟他走,真是坏心眼儿。

“看够了吗?”龙晓乙靠在门边,语气低沉地发话,警告那个打人家前妻主意的家伙,警告那个龌龊却不自知的家伙,把狼子野心藏一藏,不要那么明目张胆那么赤裸裸地盯着别人家里的东西打量。

“肥水不流外人‘甜’,既是要替她找婆家,为何却把我排在外头?你这般行事,让人好生寒心啊。”白风宁边笑边摇扇,音落在某个字眼上,强调此“甜”非彼“田”。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我都有数。”龙晓乙横他一眼,对他轻佻的态度嗤之以鼻。他还真是不忘处处张显他“人不下流枉少年”的座右铭,只是那“甜”字,同那艳本里的混账话异曲同工,听着刺耳极了,“我说过不用你多事!”

“你这般拖泥带水,我看不过眼而已。”

“那你索性便把眼给闭了。”省得在他面前同她眉来眼去的,看着他心烦。

“让她跟着我不好吗?这样即便你日后有变,至少也能见得着面。”

他斜白风宁一眼,“跟谁也不能跟着你,居心叵测。”说罢,他转身回书房,任由白风宁跟着走了进来,合上了房门。

“嗤,你这老丈人架势倒是十足。”白风宁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他书桌上合上的那本艳本,肩头轻耸,“只是这看的书让人——”倍感担忧啊。

“……”

“别的话我不便多说,你给我一句实话,你还要我等多久?”白风宁敛了笑,直接丢出问题。

“……”

“京里的情况,我同你知会过,若你不甘心,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没有不甘心。”

“这么说,你是甘愿背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赶出皇城的?”

“……”

“他老了,昏庸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赖在那个位置上吊着最后一口气,国库空着,兵权霸着,朝廷把持着,京城赋税一加再加……你当真不怕人造反,翻了那座皇城吗?”

“哼,若能轻易翻动那座皇城,你又何必来找我,自己动手便是。”

“你倒真是对那皇城毫无留恋。没错,我是从小读圣贤书读傻了,脑子里就有根不屑当反臣的愚忠筋在那儿,没有犯上的打算,我来找你,只为一句话,‘忠臣不侍二主’,但我对那老皇帝没兴趣,我有兴趣的、想共谋盛世的,只有你龙晓乙。”

“那你又怎知我想要造出个盛世呢?”

“你若甘心,便不会年年往番国跑。”

“……”

“当初你怎么被赶下台的,就该怎么回去。趁他还未立储君,我们回京城去。”

“我早同你说过,我契约在身,走不开。”他别开眼,只是摸着搁在桌上的方粒玉算盘。

“卖身契?”白风宁冷笑一声,扇儿一合,“你若真在乎,我就替你拿回来,但我要你一句话,你甘心吗?不为别的,你娘亲……”

“该讨还的,我自会问他要回!”他丢开算盘急急地打断白风宁的话,推开窗,抬眼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回身淡淡说道,“你说你不想当反臣?”

“我没兴趣当皇帝呀。”白风宁耸肩一笑。

“那如果,我要改朝换代呢?”

“……”

“如果,我偏要当反臣贼子呢?”

“……”

“你不会以为我会愿意回去讨好那人,接他丢来的东西吧?”

“……”

“他丢来的我不要,若我要,便要自己动手抢。如此这般,你还要怂恿我回京去?”

“既然我选了你,若是你要反,我只得回去把那些圣贤书暂且塞到床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