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星稀,初夏还有络绎不绝的蝉鸣,在这里好似一直都有虫语低吟,浅浅的但是却一直萦于耳畔。再看那小矮房,哪里还有什么白衣女子,芝兰公子,没了没了,就只剩下那个大汉在睡得香甜。
夜半投宿不是那么好投得,幸而两人轻功都不错,跃上那城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么晚投宿却只能有钱才能使鬼推磨了,足足花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呢,还不算房钱,让池浮染很是恼火,更加可气得是说近几日来投栈的江湖人士众多,便只剩下一间房了。
一间屋子便一间屋子,江湖儿女也不妨碍,更何况她池浮染是什么人,哪里有人从她手上占得便宜?
池浮染一脚踏进屋子转身便抓住了门:“风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公子将就一夜咯。”言罢便做关门状,却被风北笙一只胡乱插入的脚抵住了,依旧是嬉笑着:“池姑娘,好说我们也是一起患过难的,你就这样,嗯?把我关在外面,也让我进去换个衣服呀。”风北笙指了指自己的尽数湿透的衣衫。
风北笙也奇怪,那地方虽说奇了点未曾想却是只能进不能出,要想出去却是要过那鳄鱼潭,还要下瀑布,闭气半个时辰才能有出路,真是一路惊险。
“我给你指了一条近路出来你还不满?早知道我就把你留在碧络坞,和那死胖子一起等死好了。”
风北笙用手抵住门扉,让他惊得是姑娘手劲奇大,但转眼面色恢复如初重展笑颜:“我知道姑娘好心肠,不然也不会给殷承留下闭气药丸还留手书了。”
池浮染一笑,手上渐松:“你又怎么知道我留的不是毒药,写的不是糊弄他的玩意。”
“我信你啊。”那双桃花眼着实勾人,风北笙发湿湿的垂在肩上,一身白衫隐隐露出些脖颈的肌肤来,实在是诱人,实在诱人。
若是寻常人便是他说什么都是依了,可偏偏是池浮染,那个他笑着说完还没看到这个女子眼中一点涟漪那门便重重关上,随即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公子可去楼下澡堂。”
风北笙还没反应过来便吃了闭门羹,也只得悻悻然得下楼去,只是下那台阶之时还立足望了望,他喜欢这种捉摸不透的女人。
可池浮染哪里管得了他是什么心思,回屋之后运用灵力将衣物烘干,可面色却是惨白,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红梅白雕玉瓶倒出一颗药丸来,吞入口中服下,药力在体力散发一股温**气才使得池浮染面色好看一些。
没想到燕宇还有如此厉害之人,制毒手法之奇,竟让毒萼之体也难以承受。她此去燕宇便是一路寻着疫情而去,虽说有办法解毒但好似是一个人的局一步步让她去燕宇,去殷家,殷家虽说不是大派却是人心所向,若是殷家蒙难整个江湖任谁都想来插上一脚,这让她着实烦恼,幸而白纱遮面无人知晓面容。
可偏偏在殷家庄主的指点下开启密室,寻得了一张残谱,竟是当年池绯花的《流星白羽》的琴谱,只可惜未得出结论殷家庄主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