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肩膀被握住,白柠脑袋还是混沌根本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她慌里慌张的往一旁躲手背上骤然发疼,就听一个声音叫着:“白柠,你要做什么?扯掉了输液管。”
白柠陷入梦魔无法清醒,她只想拼命的离开这里。突然肩膀被握住,疼神经复苏一瞬间全部涌入了大脑,眼前一道道的重影根本看不清楚,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白柠,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认识我么?”
白柠被晃得恶心,想要推开他可被握的很紧,怎么都挣扎不开。浑身酸疼没有力气,白柠实在没忍住张嘴就吐了出来,恶心是一连串的,一旦开了闸口就不受控制的吐了起来。
“啊!”
白柠耳鸣中听到一声惨叫,可是顾不上了,她难受的紧。趴在床沿上吐得天昏地暗,一直吐到胃里再没东西可吐才干呕了两下,挂在床边浑身没一丝力气。
“医生护士?”白柠视线渐渐清晰,费力的仰起头看到一身污秽的白子墨冲出了病房,声音几乎是嘶吼的。白柠的脑袋晕沉厉害,感冒的时候反射弧特别长,好长时间她忽的弯起了嘴唇:白子墨肯定是恨死了自己,那么臭美的人被吐了一身。
白柠的清醒没维持多久,医生护士进来忙着量体温扎针,白柠被喂了一点水。她靠在枕头上关节都在疼,狠狠咳嗽了几声,差点没把肺咳出来:“我怎么了?”
“高烧,肺炎。”
医生冷冰冰的丢下这两个词,转身继续忙碌:“让家属来把这里收拾了,弄得这么恶心。”
白柠躺在秽物中间也不觉得恶心,她实在累得很,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喉咙发痒,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没忍住又发出一连串的咳嗽,肺里难受,胃里空虚发疼,又十分恶心可没东西可吐。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只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又冲进了门,急匆匆的嚷嚷:“我姐怎么回事?白柠怎么突然就吐了呢?吃错了药么?不会更严重吧?”白柠动了下嘴唇,却没发出声音,弯起嘴唇。
还好,子墨在,她的弟弟。
白柠本就虚弱,被医生折腾了一遭就又吐了。她眼前一阵阵的白光,脑袋里嗡嗡的响,别人说话也听不大真切:“怎么办?她这病来的凶险,一般的药物根本就不行。大人小孩,不可能两全,何况孩子现在还有没有问题根本不好说,牺牲孩子——”
牺牲那个没出世的小家伙?让他死在肚子里,白柠忽然很想笑,可实在没有力气了,她笑不出来。所有人都说他活不下来了,他是要被弄掉。活不下来那就罢了,又不是重要的事,之前吃了那么多药,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白柠想说话,可张了张嘴也没发出声音。
视线模糊一片:“子……子墨……”
白柠想说,用药,没了孩子就没了。根本不重要,嘴巴张合了几次,她看到白子墨凑过来,喉咙里却只发出粗狂沙哑的呻吟声。
“白柠?”
“孩子不要……咳咳。”
突然就咳了起来,白柠又翻身趴在床沿上吐出酸水,胃里翻腾都要抽筋了。白柠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的状态,她觉得自己都要飘起来了,脑袋沉的厉害:“家属按着病人,针头又歪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