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天到晚充满活力折腾的白柠才有意思,如果他真的敢把白柠困到自己的床上。白柠大概真的敢义无反顾的放弃生命,那有什么意思呢?
白柠哭的几乎虚脱,她憋了太久压抑了太久,都忘记了面前的人是谁。只紧紧抓着这个高大结实的肉墩子,痛快的哭了一场。母亲没有醒来的时候她还有盼头,醒来就好了,母亲终于是醒来了,却认不出她。白柠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她看不到一点希望。哭的累了晕了,脑袋里一团糨子,眼睛都睁不开,胃里火辣辣的疼,思绪越飘越远。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护士病人家属还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顾琛手指插进白柠的头发摸了摸她的头皮,鬼使神差的低头亲了下她的头顶,嘴唇落上去后,才想起嫌恶。这人是什么地方都滚过,一脑袋的灰有什么好亲?鼻息间是白柠身上淡淡的洗涤剂味道,可能是香柠味,有些甜。
女人啊!身体里也不知道蕴藏了多少的水,竟然能哭这么多的眼泪。
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白子墨,他抬手手臂胡乱擦了下眼睛,表情却是阴沉一片直直盯着自己。顾琛扬了浓眉,撩起眼皮看过去,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们对峙。
白子墨和白柠长的是有些像,可能是眼睛,顾琛把白柠揽在怀里。微微抬了下巴颏,对面白子墨的拳头紧紧握着,仇恨一闪而逝,顾琛脸上最后那点情绪就也敛起了。
白子墨可没一点身为小舅子的觉悟,他似乎对顾琛充满了仇恨。白柠是他的女人,顾琛容忍她撒泼是理所当然,别人怕是没有那个资格。
白子墨磨了磨后槽牙,心里是满满的愤怒,他很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很多人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白柠也教过,可是看到白柠被他抱在怀里,他们的姿态是亲昵而自然。白子墨只觉得一腔怒火冲上了脑门,白柠的手是因为顾琛才受伤,白柠和顾琛不过是合作关系。
冲动是魔鬼,他已经是成年人,若是连情绪都控制不住那还怎么谈的上成熟?白子墨往前走了一步,鞋子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他眯了眼睛,捏紧的拳头松开。
眼睛却依旧看着顾琛,只觉得这个人很可恶,仗势欺人的伪君子模样。
“我姐怎么了?”
白子墨在心里念了无数遍的冷静,可出口的话还带着火药味。一直走到距离顾琛两步的地方,抬手就要去拉白柠的手,阴沉沉的脸上闪过怒。
“白柠?”
顾琛抬手挡了一下,他按住白子墨的手臂,抬眸直视白子墨:“刚刚从里面出来就哭成这样了,没事,让她哭,最近压力大总要发泄出来。”
顾琛手上力气很大,白子墨只觉得一个铁钳箍住了手腕,他用尽了力气也没能碰触到白柠一点。抬头直视顾琛,怒火就要迸发。这话说的多好,简直是占据了主人的身份,他是谁?自己是白柠的弟弟。
白子墨脑袋都要气炸了,咬牙切齿半响真是无话可说。呼哧呼哧喘着气,半响后一挥就夺回了被桎梏的手,忽的扬起嘴角冷笑起来。
“我姐大概是哭糊涂了。”
白柠真是没节操,逮谁怀里都乱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