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些往事而已。”甘恬仍想搪塞过去,余光瞧见顾君齐冷得发亮的双眼,她像法制栏目中悔不当初的犯人一样捂住脸,“我招,我全招。”
顾君齐这才回到原位,他跷着二郎腿,食指在玻璃茶几上敲了两下:“说吧。”
甘恬凭着记忆复述周方予的原话,一边说一边偷觑他的脸色。
当甘恬提到“顾君齐曾与陆江引打过架”那一段时,顾君齐神色如常。反倒是说起“他和周远宁那色胚看的碟”这一句时,顾君齐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他冷笑两声:“这就完了?”
“嗯。”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那么该说的都坦白了。
顾君齐端起咖啡杯送到嘴边啜了一口,假意表扬道:“记忆力不错,不愧是名校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
甘恬干瘪瘪地回了句:“谢谢夸奖。”
“不过,若是在旧时代,你成为卖国贼的几率会很高吧。”
果然,这才是顾君齐的本性。
专访接近尾声,甘恬懒得再顾忌他的脾气,回嘴道:“那你就是无恶不作毫无人性的帝国主义军阀。”
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顾君齐揉捏着鼻梁:“继续问吧。”
还有两个问题,甘恬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延迟死期,挑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顾先生觉得自己是怎样的人?”
顾君齐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他转了转眼珠:“这个问题有点难。”
“……这就是回答吗?”
“我觉得我是一个三观正又富有爱心的好人。”
她抛弃职业素养和所有顾虑,问起朋友的事:“富有爱心的顾先生为什么不接受苦苦追求自己的蒋似心?”
顿了几秒,他答道:“她又丑又吵。”
狂妄自大的男人,甘恬简直想用手中的记事本抽他几耳刮子。
顾君齐若无其事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视线划过右前方涨红的脸孔,如墨的眼睛紧锁着她的双眼:“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会认识蒋似心,但即使是看在喵喵的份上,你也没立场干涉我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