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边走边想
13004500000134

第134章 孔子文艺观的当代价值(2)

质与文相统一,在内容和形式如何统一的问题上,孔子的主张是两者恰当地结合。他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雍也》)。他是把“仁”看成君子的“质”,把“礼”“乐”看成君子的“文”的:“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八佾》)讲的是一个人的道德修养问题,也表明了孔子对内容与形式的关系的一般看法。形式的美服从内容的善,内容的善决定形式的美,两者统一才构成艺术的美。孔子提出过“辞,达而已矣”的表现原则,但是也提倡“情欲信,辞欲巧”,“言之无文,行而不远”,“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宪问》)一个人起草了一个文件,然后交一个人提意见,然后又交一个人修饰,最后还要交一个人润色加工。对这种一丝不苟的作文态度的赞赏,不是很能说明孔子在要求重视内容的前提下,是怎样地重视文采辞藻吗?他反对“文胜质”,并不只是“尚质”或“尚用”,而是要求质与文统一。可以肯定地说,孔子是重视形式美的。“子曰:‘禹,吾无闲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泰伯》),他甚至认为华丽的装饰也是美的。周王朝视奇巧为大敌,百工“或作为淫巧”及“奇技”者,要处以死刑,孔子却大谈其“巧”,对于工艺,他说:“良农为稼而不能为穑,良工为巧而不能为顺。”

理与情相和谐。孔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八佾》)《诗序》解释说:“乐是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此即“乐也不淫”;“哀窕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此即“哀而不伤”。如果说这个解释有些附会,那么至少可以认为,孔子在这里肯定的是男女性爱的美德,感情表现上儒雅雍容,恰到好处而不过分。何晏《论语集解》引孔安国语云:“乐不至淫,哀不至伤,言其和也。”实际反映了中和之美的主张。

孔子对文艺作品中的“情”是有严格要求的。“情”要受“德”和“仁”的约束,要合乎“仁义”之道。这样的“情”才是善的或尽善的,也才是“无邪”而归于“正”的。这个“理”是十分要紧的,不可动摇的。而在艺术表现上,则强调感情的“不淫”、“不伤”,以“中和”为善。具体说,艺术作品中的“情”必须是“温柔敦厚”、“广博易良”的;“子语鲁大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皎如也,绎如也,以成。”(《八佾》)他那么喜欢《韶》乐,原因在于《韶》乐除去尽善之外,在艺术形式上还有和谐的特色。王国维说:“颂之声较风、雅为缓。”《韶》乐是颂乐,声缓当是其艺术特色之一。孔子“恶郑声之乱雅乐也”,(《阳货》)还因为新乐的声音、音调不像古乐那样“和正以广”,不平和,不雍雅,不纯正,不舒缓。

孔子的中庸思想是当作一种道德准则提出的。“中庸之为德也,至矣乎!”主要指的是思想感情、言语行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