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守时的耳朵已经腐烂
骨茬戳穿冬天的心脏
如同死者洞开的衣襟
一只眼圆睁,一只眼紧闭
好像睡了,又好像睡不着
时不时地被惊醒,紧张地
瞅下那只罢工的大钟
那些混乱和繁忙
都在车辆遗弃在了上世纪
寂寞的铁轨上,野兔都不愿
作短暂的停留。小站的脸
冷若冰霜,所有的器官
都已萎缩,只有调皮的风
还在和塑料袋捉着迷藏
敞开风化的胸膛
怀里抱着的是一腔清冷
曾经狂放的神经,成为一根
沾水了的火柴,再也燃不起
一丁儿点火丝儿。只是他早已
成了植物人,还以为列车
会踏步前来,顺便把自己引燃
200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