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一向被看作外貌狰狞可怕、桀骜不驯的“大怪物”,然而却有一位勇敢的女性收养一只名叫陶陶的雌性大猩猩,厮守达36年之久。这在猿类家养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和玛丽亚不期而遇,她向这只出生两个月的“孤儿”伸出了援助之手,这只后来取名为“陶陶”的幼仔竟紧紧地依偎在她怀中,并立刻安静了下来。
从那以后,玛丽亚既是陶陶的保护人,又是它身边的一位出色的观察者、研究者。陶陶的一举一动,它的爱好、脾性、心理和各种行为,都逃不过玛丽亚的眼睛。她的这些记载,到今天还是动物心理学家极珍贵的研究资料。在她笔下的陶陶,充满了人情味,似乎也和人类一样有情感,有思想,会说话。
陶陶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它喜欢玩橡皮球。像许多这种年龄的猿一样,它总爱翻阅带画的书。从它的神态上,你能看出它认得其中的一些人,一些动物或物品。当陶陶在游戏房里一本正经地翻着那些旧杂志时,它总是很安静,活像一个鉴赏家!有时候,它也能一声不响地画一些令人费解的图画。
两岁时,陶陶特别喜欢摆弄放在晾台上的一只放着冰块的箱子。它一见没有人在场,便偷偷地锁好厨房的门,搬一把椅子搁到冰箱旁,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块4千克左右的冰,在台阶上摔着玩儿,或者送到花园里藏起来。
托马斯过去替一位女主人养过黑猩猩。自从来到陶陶身边后,就和它形影不离了。他们在一起用餐,如果先给托马斯送饭,陶陶就会十分生气,定要从他那里把饭抢走。如果同时送饭,它又要仔细瞧瞧给托马斯的饭菜,是否其中有没给它的东西,要是发现了,它就立刻抢过去,尝尝是否好吃。所以形成一种惯例:在饭食上对他们俩一视同仁。陶陶一生总是用勺子吃饭,不用手乱抓。
陶陶对猫、狗等家养动物,特别喜欢。一天,它和托马斯在花园里散步,在一簇香蕉树下发现四只小猫。陶陶见了喜出望外。它仔细瞧着那些活泼可爱的小猫,伸出嘴巴,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小猫,并发出“咪咪”的叫声。后来,它终于壮着胆子抱起一只小猫,搂在怀里往家走去。小猫呢,也紧紧地贴在陶陶毛茸茸的、温暖的胸脯上,惬意地打起了呼噜。陶陶对这只拾来的“养子”布拉吉塔喜欢得着了迷。从那时起,陶陶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带着这小宝贝,有时挟在腋下,有时搁在脖子上。等后来小猫长大了,它们俩依然形影不离。陶陶的另一个好友是一只叫瓦里的英国狗。陶陶小的时候,所有的狗都爱和它闹着玩。可是等陶陶一长大,力气也大了,却常常用手把狗举到头顶,然后往地上一摔。那些狗朋友对这种“新玩法”产生了惧怕,渐渐地敬而远之了。而其中只有瓦里还和陶陶保持着旧日的友情。
近五岁时,陶陶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而且总想试试力气。一天早上,它抓住花匠、一名矮小的日本人贝山,把他拉到自己的小屋顶上。这位花匠绝望的苦苦挣扎着,一边大声呼救。陶陶站到两米来高的屋顶上,突然一松手,花匠一下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别看这是只体重200多千克的“大力士”,它却是很通人情的。记得玛丽亚的丈夫霍伊特先生在去纽约途中死去,她独自悲伤地返回哈瓦那的时候,陶陶一见到女主人就向她问候,并用目光四处打量着,寻找霍伊特先生的身影。陶陶露出疑惑的目光,拉着玛丽亚的手,领着她走遍了所有的屋子。玛丽亚不免触景生情,更加思念起刚死去不久的丈夫,以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陶陶也轻轻地替女主人擦拭着眼睛,和她接吻、拥抱,想尽量减轻玛丽亚心头的悲痛。
陶陶在它死去前的那些日子里,表现出对亲人加倍的依恋。请看玛丽亚对陶陶弥留之际的记述:
“每当我进来或出去时,陶陶依然要亲切、温存地吻我一下。有时候它拉起我的手,把自己的头枕在我的手臂上,立刻就睡着了。
“当我要离开陶陶时,它已经没有气力把头从枕上抬起来了;在和我告别时,它那嘴唇向我无声地送来一个飞吻……你想象不出,这个奇异的造物和我永别时是多么依依不舍,你也想象不出,如今我失去它是如何生活的!”
陶陶被葬于萨拉索塔的动物墓地里。在所有在人世间养大的大猩猩中间,陶陶的寿命算是相当长的,它活到了36岁。
点评
本故事说的是一位勇敢的女性收养一只名叫陶陶的雌性大猩猩,厮守达36年之久的事。“在她的眼中,陶陶充满了人情味,似乎也和人一样有感情,有思想,会说话。”和一向被看作外貌狰狞可怕、桀骜不驯的“大怪物”形象完全不同。
实际上,除了人以外,大猩猩和黑猩猩、猩猩在动物界是智力最发达的了。它们虽不会说话,但它们要比其他动物有更丰富的感情和更发达的认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