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谁主沉浮4:从八品乡官到省级高官(中国当代官场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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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殒巾帼·吟悲歌 (2)

王步凡很严肃地说:“小温,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一个人如果达到了无私无畏的地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了。你知道苗盼雨那一伙人是怎么作践我的吗?告了我三条罪状,一是贪污问题,二是生活作风问题,三是违反国家计划生育政策……”

温优兰不知怎么就敏感起来:“卑鄙,这些人真卑鄙,和刘颂明鬼混的女人江心月就是苗盼雨送给他的,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他们怎么不说说?”

王步凡和温优兰之间尽管很清白,可是有人硬说他们之间有故事,王步凡怕“生活作风问题”刺激到温优兰,急忙解释说:“人家说我晚上睡觉一边是大老婆,一边是小老婆,小温,你说这可能吗?我王步凡虽然不是一个君子,但绝对不是那样的无耻小人!”

“无耻,他们真是无耻透顶了!”温优兰说了这话脸色不红了,样子很气愤,气愤得呼吸都有些急促。

王步凡又说:“小温,你思想上不要有什么顾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夸大,也不缩小,实事求是。”

温优兰想了想说:“我没有多少证据,但是我敢说刘颂明是个贪官,我知道三笔赃款是绝对属实的。一是天首集团征用天首市的土地,刘颂明利用权力压低地价,苗盼雨每亩给他送了不知是一万还是两万的好处费。二是苗盼雨开发滨海别墅的用地刘颂明也利用权力吃了回扣。三是他在天首集团煤业公司入有股份,每年都分红,分红的份额还相当大。听说是入一万分十万,还有什么干股。刘颂明一直对我不怎么相信,他的机密事情从来不跟我说,我也是有时候从生活中的一言半语里推测出来的,他和苗盼雨之间的金钱交易又都是省长路坦平暗中在左右着的,刘颂明特别听路坦平的话,他这个官好像就是专门为路坦平和苗盼雨两个人做的……”

王步凡和万驭峰听了温优兰的话都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路坦平和刘颂明的关系。这时温优兰的手机响了,铃声是京剧“苏三离了洪桐县……”好像有什么急事,说了告别的话就离开了。

万驭峰对王步凡说:“王书记,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和有关人士揭发的情况,中纪委的调查组应该马上进驻河东省,这一次不应该再秘密调查了,而应该大张旗鼓地查处,先来个敲山震虎和打草惊蛇。”

王步凡说:“我也觉得时机已经成熟,陈书记这两天就该从北京回来了,最好等陈书记回来之后再行动。小万,等你安置好了就到省纪委协助我吧,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份可以半公开化了。”

万驭峰也知道地方上的事情要依靠地方大员,尊重省委书记的意见,就点了点头说:“我听王书记的。咱们去看一下吧,不知道小田她们谈得怎么样了。”

王步凡也点了头与万驭峰来到摆蕴菲和田秀苗谈话的907室门口,敲了门,门开了,是田秀苗开的门。她在开门的同时手已经插在装有手枪的口袋里了,据说她得过射击冠军,可以在三秒钟内击毙三个人。田秀苗见是王步凡和万驭峰进来,笑了笑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她们没有中止谈话,田秀苗这时更像摆蕴菲的上级,带着一些命令的口吻说:“摆局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苗得雨很可能就是公安部发出A级通缉令的‘7·14’抢劫案要犯,牛铁柱的死很可能就是苗得雨一伙人干的,你要紧紧盯住凤凰山不放,一定要把苗得雨找到,他相貌特征很明显,我已经向公安部汇报了,上边也查了,目前还没有苗得雨的出境记录,他很可能还在天首市。至于藏在什么地方,应该从他的活动圈子里找,他的活动圈子并不大。我会积极配合你的,凌海天那些人我来对付。”

摆蕴菲说:“目前查苗得雨可能略有难度,他毕竟是河东的大企业家,而查肖燕子就好办多了,就以肖燕子失踪为由查她,只要找到肖燕子,就有可能知道苗得雨的下落。”

田秀苗点点头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及时沟通情况。”

摆蕴菲刚点了头,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先“啊”了一声。

田秀苗急忙问:“摆局长,又出什么事了?”

摆蕴菲神情紧张地说:“接到王太岳的报告,黄河大桥上发生一起爆炸案,一辆客车被炸,当场炸死十七人,另有二十多人受重伤……”

田秀苗急忙说:“走,咱们赶快到现场去看一下,看这起爆炸案有什么背景没有。”

黄河大桥上确实发生了一起爆炸案,幕后指使者是苗盼雨,制造爆炸案的是凌海天。

凌海天从苗盼雨那里接受了杀害马桩子等人的命令后,就化了装到天首市公安局招待所里去找马桩子,谁知道马桩子已经被摆蕴菲转移了。他问周大海马桩子被转移到什么地方了,周大海也不知道。为了配合凌海天的行动,周大海以抓捕犯罪分子的名义把天首市所有的宾馆和招待所都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马桩子他们的踪迹,后来他又问了摆蕴菲的司机小满,小满说他也不太清楚,并且非常含蓄地建议他是否到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去看一下。于是周大海和凌海天商量了一下,如果在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发现马桩子等人,就通知他立即到这里实施谋杀计划,如果没有发现,就让他在黄河大桥上制造一起爆炸案,让天首市彻底乱起来,他们在乱中把该做的事统统做了。

因此才发生周大海独闯天首市市委招待所的事情,结果被温优兰阻挡了。周大海不敢得罪刘颂明的老婆温优兰,给凌海天打了电话说自己进不了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凌海天只好实施第二计划,他携带了炸药,在黄河大桥桥头车站上了一辆大巴车,背了一个包,样子很像一个修理工人,售票员正在呼叫乘客:“去北山啊,有去北山的请上车……”

凌海天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环视一下车上的人,有老人,有妇女,有儿童。他把包放在位置上,心里在想:再过几分钟包里的遥控炸弹就要爆炸,车上这些人都要上西天,他不由暗叹了一声:乡亲们,可不是我凌海天和你们过不去,是苗盼雨让我这样做的,要索命你们就找苗盼雨去,不要找我凌海天。当凌海天下车的时候,售票员说:“老先生,车马上就走,我们不等了,不再等了。”

凌海天指一下桥头那片树林说:“我膀胱有病,憋不住去小解一下。”

“你可快点儿啊,不骗你,车马上就走!”

“好,好,我马上来。”

凌海天向那片树林深处走去,当他觉得别人已经看不见他的时候,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冷笑着按了一下遥控器,黄河大桥桥头立即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股黑烟腾空而起……

凌海天听着人们的尖叫声和啼哭声,迅速穿过树林逃离现场。

王步凡是悄悄来到天首市市委招待所的,他不准备和摆蕴菲她们到黄河大桥的爆炸现场去,他回省委还有其他任务。在离开的时候他觉得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应该加强警戒工作,因为马桩子那些重要人证住在这里,田秀苗和万驭峰也住在这里,安全工作必须放在重要位置上,就叫住摆蕴菲说:“摆局长,这里的安全工作安排得怎么样?”

摆蕴菲说:“放心吧,我借调了二十名武警在这里,除了我们几个谁也别想进来,温所长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王步凡点着头说。

田秀苗和摆蕴菲先走,王步凡离开时,万驭峰送他下楼,一边送一边谈工作,走到一楼见温优兰站在那里,好像刚刚和谁生过气。王步凡问:“小温,出什么事了?”

温优兰余怒未消地问:“周大海不过是天首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嘛,也敢来这里撒野,说是要寻找什么抢劫犯,亮了证件就要往里闯,让我骂了一顿,说让他把摆蕴菲叫来,他不敢叫摆蕴菲就溜走了。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摆谱?他以为谁都怕公安呢!”

王步凡嘱咐道:“来者不善啊,周大海这个人很可能是帮凶,绝不能让他踏进招待所半步。”

温优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说:“以后他来不了的,这里已经戒严了,只怕你们以后想来都要办理相应的手续。”

王步凡随着温优兰的眼神往门口看,果然有武警在站岗,他来的时候还为这里的安全担心,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担心了,只要有武警在,犯罪分子就无法靠近。他告别温优兰和万驭峰上了夏侯知的车,离开天首市市委招待所,在路上他接到妻子叶知秋的电话,说她已经在来省城的路上了,要过来帮助他安置一下生活起居。王步凡刚刚到省城的时候,叶知秋就要过来,因为王步凡父亲的病情有所加重没能过来,现在已经打发老人入土为安,叶知秋要过来住几天,帮助王步凡把住的地方安排一下。王步凡是个比较依赖女人的男人,平时不爱洗澡,睡觉不讲究条件,甚至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家庭生活根本离不开女人,可是叶知秋一时也调不到省里来,他只好凑合了。

现在王步凡的妻子叶知秋要来省城,让王步凡犯了难,他最近是住在办公室里的,总不能两口子都住办公室,那样在机关大院里有些不妥当,而省委还没有给他安排住房,两个人住招待所里似有奢侈腐化之嫌,于是王步凡问夏侯知:“猴大会长,有闲房子没有?租给我住几天。”

“王三点,又开始恶心老同学了,住就住呗,还把房子租给你几天?不租,我稀罕你那几个钱?”夏侯知假装生气了。

“跟你开玩笑呢,知秋从天野过来了,我刚到省城还没有安排住房,我们两个人挤在办公室里不太合适吧,你有闲房子借住几天总行吧?”

“住在滨海别墅怎么样?”

“别,你也别恶心我了,我宁愿站大街上也不住滨海别墅,那里现在可是个是非之地,活像个高级妓院。”王步凡笑着说。

夏侯知想了想说:“那你们两口子就住在临河花园我那套房子里吧,平时我和老婆就住在那里,我们去住别墅,反正你说的那两个人也不住了。王三点,你可真会拉郎配,还给我整出个表弟来。你们现在在滨海别墅那里兴风作浪,不会危及我夏侯知的利益吧?你说我用自己赚的钱买了别墅,合法不合法?”夏侯知和王步凡两个人总爱开玩笑,但是自从王步凡的地位升高以后,在天野又落了个“王三点”的绰号,夏侯知现在干脆叫他王三点,再也没有叫过王八这个绰号,他觉得现在再那样叫也有些不合时宜。

王步凡到省委还有事情,就让夏侯知给他老婆叶羡春打了个电话,让她先把叶知秋接过去。夏侯知一向都比较重视王步凡交代的事情,他立即给老婆打了电话,说让她和叶知秋联系一下,叶知秋已经往省城这边来了。

王步凡见夏侯知挂了电话,又说:“猴子,只要你赚的钱合理合法,买别墅光明正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得给我说实话,欧阳颂为什么要给你介绍工程?你给他送了多少钱?老实交代。”

夏侯知把眼瞪得天大。随口说道:“王八,不,王三点,你干了三天纪委副书记就犯职业病了?我告诉你我可没有给欧阳秘书长送过一分钱,他给我介绍工程还是看你的面子呢,你相信不相信?我也没有给人家送过钱,人家也没有要过任何东西,我们之间是一清二白的,就因为人家相信你,我是你的同学。”

“看我的面子?又在胡扯吧?我有什么面子!”王步凡有些不相信。

“还真是这样。我和你是同学在天野谁不知道啊,你和欧阳关系好,他老婆莫妙琴又问你叫什么表叔,因此他们就帮了我的忙,其实我想送给你一套房子作为答谢,知道你也不会要。要不要?要,我马上送给你。”

“你还算了解我,只要你们之间没有金钱交易就好,他们帮助你也是人之常情嘛,你送房子给我有什么理由?想让我将来办你的案吗?送房子给欧阳没有?”王步凡很严肃地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他和你一样都是清官。放心吧,要房子也不给你。与你王三点交朋友就学会了三样本事: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做好自己的事。我敢说在河东省的民营企业家中,像我夏侯知这样一清二白的可不多见!你信不信?”

“猴会长什么时候也学会王婆卖瓜那一套了,清白不清白也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你敢说你没有牟取过暴利?”

“那是,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不是靠政策和关系,我到哪里去赚那么多钱啊?正因为我知道自己是靠什么富起来的,所以才关心公益事业,我现在可是天野市慈善协会的副会长啊!”

王步凡正在笑着准备叫一声夏侯会长,手机响了,他一接是叶知秋打过来的,叶知秋说叶羡春已经和她联系了,她准备先到羡春那里,并且说她想请几个在省城的女朋友吃个饭,问王步凡这样做合适不合适。王步凡也正有此意,就在电话里和叶知秋交代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