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让雅尔塔和卡利弗斯有些失望的三排士兵们终于恍然开始投掷手雷来破坏嘶吼暴民所组成的弹幕防御的时候,零已经在嘶吼的后方杀死了第十三个人。
单纯以人力投掷的手雷最远也达不到百米,但是在金属外骨骼的辅助加强下,双方相距的两百米距离已经不再是障碍。
德里福斯抹了抹嘴,他也没有过多的命令。暴民的战争并没有一定的统一指挥,全凭各自的临时战术。同时,他也乐意看见这样的局面,如果这支部队攻不破这层弹幕,那时他们撤军就会又是一个麻烦。
生活在瓦兰的他可不会爱惜什么部下,因为他知道他的那些部下真心拥戴他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若是有机会杀了德里福斯自立为王,那些部下绝对不会有着丝毫的犹豫。
所以,嘶吼势力下的暴民死再多他都不会有一点悲伤。
他就像在看一场戏剧,不过舞台上的鲜血很是真实。
“你说,如果老子手下的废物有着他们这样的军备,会被逼成这样?”德里福斯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零,嘴角上扬,不只是笑还是什么。
“不知道。”零说。他对于德里福斯察觉到他有一点惊讶,但也没有太多的奇怪,如果德里福斯太容易被杀的话他也没有能力组建这么一个暴民势力了。
“也对,如果他们没有这种优势就不会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虽说从他们手上抢了十六架金属外骨骼,但还是不会有太多的作用吧。”德里福斯手上的左轮对准了零,零手上那把随意拾起的自动手枪也瞄准着德里福斯。
“你是他们的特工?”德里福斯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零,忽然笑了,因为脸上弹孔的存在本就满脸横肉的德里福斯显得更是狰狞。
“不,只是为了一些事帮他们。”零想了想,又说,“你不喜欢这个地方?”
零想起了将军对他提起的,那个永远吸引着将军的西西伯利亚。但是,这个德里福斯对这个瓦兰,似乎没有一点将军的那种情绪。
“喜欢?”德里福斯又笑了,他空出的那一只手抬起,一根手指从外部通过脸颊的弹孔触碰到了自己的舌头。
将手收回后,德里福斯说:“你认为我会喜欢这个地方?”
“应该不会。”零说。在瓦兰地区,他已经看见了太多的血腥,无论是别人被杀还是他去杀人,这里似乎只有着暴力的存在。在刚刚,他才看见了一个暴民被手雷炸成了碎片。
就算是习惯了这些,也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这里吧。这里没有吸引人的鲜花,只有着浓郁的硝烟味。
“我也这么觉得。”德里福斯说,“所以我才想让你们这些外来部队留在这里啊。”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你们应该留下了好好体会一下!”德里福斯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狰狞却没有半点减少。
风夹着雪打在二人的脸上,零知道德里福斯已经没有了废话的心思,他也谨慎着,握着自动手枪的手力度加大了一份。
“那些废物们,只是想活下去。”德里福斯瞪着零,扣下了扳机,“我,也想活着!”
零立即侧滚,躲过了这意料之中的一枪,德里福斯的左轮又冒出枪火,但都被零躲过。
零藏在一旁废弃大楼的墙面后,从自己的风衣中拿出了一柄短刀。
“这么说,你也是废物?”
“我没说不是啊!”德里福斯咧着嘴,给自己的左轮补充子弹。
“如果我不是废物,我那瘸子老妈就不会被人打爆了头,那可真是打爆的啊!一拳一拳,鲜血伴着脑浆,就像这鲜血四溅的地方落着大雪,都是红白!如果我不是个废物,我脸上还会有这个洞?!”
“那可真不幸,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她。”
零侧身出来,连开三枪。德里福斯能组建了嘶吼,身手并不差,更是有着奸雄的谨慎,他早已躲在了一个石柱之后,三枪都打在了石柱上。
“结果了我那瘸子老妈?”德里福斯还击了一枪,“真是个好主意,当时我怎么没想到?我手上可还有把杀猪的刀呢!可惜在我手上那把杀猪的刀永远只是杀猪的。后来我敢杀人的时候,那把刀早就不见了。”
但是令德里福斯没有想到的是,零并没有躲,而是一刀直接弹开了那颗子弹,极速冲往德里福斯。
当德里福斯探出头时,零已经在他面前,他举枪想再次射击,可惜,他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弹孔,这次不在脸颊,而是太阳穴。
零皱了皱眉,并不是因为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了,而是因为猎物被抢对于一匹孤狼来说绝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他转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军装,身上附加着金属外骨骼的士兵。将近二十岁,就算比零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瓦里纳从注意到零的那一刻起,注意力就没有从零的身上挪开,他不知道这个青年在战场上杀人是为了什么,直觉告诉他,零并不是一个暴民。
而且到瓦兰以来,瓦里纳就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如此好的暴民,哪怕刚刚死在他枪下的嘶吼首领德里福斯比其他暴民也就多了一件破大袄。
瓦里纳想了想,枪对准了零。
大雪纷飞,瓦里纳看着零杀了不少暴民,作为一个军人他也不可能在战场上对一个只不过是帮己方杀了几个敌人的家伙放下戒备。而零,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杀了眼前这个士兵。一直接手特工训练的零不知道杀了多少个竞争对手,当初和自己一同训练的孩子也在其中。眼前这一幕忽然让零回到了那个感觉。
而且,零很不喜欢对方将枪对向自己。自从摩尔比出来后,将枪口对向过零的人,除了将军之外都死了。
零也不知道六年没有杀人的自己会不会杀了这个恐怕以后会是友军的家伙。
但这一刻,零的目光瞬间凌厉,一旁的瞄准的瓦里纳这被这一瞬间的变化而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