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的心头奇异的跳动了一下,携着一缕莫名的思绪,但随即又被羞赧掩盖,来不及解读确认。
似受他感染,也低声说:“你放开我,离景,快放开……”
离景埋在她肌肤上的脸蹭了蹭,眼里含笑说了句:“我不止要现在抱着你,今晚我都要这样抱着你。”
她蛊惑了他沉深静寂的灵魂却不自知,否则他离家二少怎肯为一个女人擦拭身体,煮粥喂食,就算那人是他的结发妻子也不能享有这样的待遇。
林妙言被他的话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把,瞬间石化。
就在心头倒塌感越演越烈的时候,她忽然将两人推开一段距离,扶去一脸尴尬神色,煞有介事问他:“你带一元钱了么?”
离景一愣,低头向兜里掏了掏:“没有一元的,都是一百的,你要用钱?”
林妙言眸中俏光闪了闪,当即作惋惜状:“真是太可惜了,今天晚上不行了,我只有一张两元钱的,但二少爷的技术在我看来只值一元,但现下你又没零钱找我,上次欠你一次了,这次怎么好意思再借呢。我不喜欢欠人的,而这会儿交易不成,过时不候,我得回家了。”临了,鼻子一降,小脸皱了皱:“上次就因没零钱,给了二少爷一张百元大钞,心疼死人了。”
眸中楚楚光色还未燃尽,就被离景一把捧住脸,俊颜覆上去吻上她的唇,心里叹息一嗓:“林妙言啊林妙言,你这样怎能让我离景不动心……”
周遭万籁俱寂,除了男人粗犷的呼吸和心底剧烈如鼓的心跳,林妙言脸色发白,一时忘记了反应挣扎。
“我甘愿为你臣服,一分钱也不要,直到另你满意为止。”离景忘情地吐出任人听来羞却暧昧的话语。
林妙言被他的话突然惊醒,拉回逐渐被他勾走的魂魄,合拢微启的双唇,呼吸略显急促的再次推开她,面色绯红道:“离景,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离景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背,哧哧地轻笑起来。
林妙言不领情地推开他的手,更加狠绝恼怒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刚刚那个服务生彼时切断。
服务生先在离景凛冽的视线里打了一个冷颤,然后颤巍巍道:“二少爷好。夜媚小姐,朱少爷和两个东洋人在三包间点您来着,蓝媚小姐刚刚替您去了。”
林妙言一听,心底陡然巨变,再次确认了一下:“你说的朱少爷是朱天放?”
服务生点了点头。
林妙言提了步子就往三包间奔,一边走一边啐骂不止:“朱天放,你个禽兽……”她没想好要干什么,只是心中那撮屈辱的火焰烧得她声色俱厉。
离景眸光转为沉思,停顿数秒后,接着对身边的服务生吩咐:“去告诉林爷,在发出声响之间,把周围的人全部疏散,禁止有人踏进。”
第三包间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林妙言站在门口,银色面具下的亮人眼眸闪着厉色惊悚的光。
“妙言,你怎么来了?”蓝媚猛然从希伯来的怀里脱身惊问道。
林妙言瞟了她一眼,接着看向朱天放:“朱天放,作为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敢来人呆的地方,就不觉羞耻么?”
朱天放从她出场的冷人气势里回过神来,已经笑着站起身,走到门边将门带上,室内刹时隐在一片暗色境域中。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我是来找夜媚小姐的,而且我的两个朋友很想尝尝夜媚小姐的味道。”轻浮的靠近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林妙言恶心的别地头,躲避他的靠近。
此间沙发上的凯尔特已经带着淫念向她走来。
蓝媚看了一眼当前形式,甚识眉眼高低道:“夜媚,过来给几位客人敬杯酒,就快去演出吧。”
朱天放出手阻止:“我的朋友看上夜媚小姐了,她就哪也不能去。”咸猪手已经擒住林妙言的手臂。
林妙言厌恶地看他一眼,另一只手巧妙地越过他的阻拦,行云流水地煸了朱天放两巴掌。“禽兽就该有这样的待遇。”
朱放天面上一疼,脸色狰狞,一把将她推到贴近的凯尔特怀里,咬牙切齿道:“凯尔特,这个夜媚就归你好好享用了,让她知道什么叫蹂躏。”
“朱兄放心,我会让夜媚小姐感受一下我们英国男人的魅力。”此等天生尤物只是观摩不触,就已经让人躁动不已,更别说抱在怀里了。
初来上海滩时就听人说蓝媚夜总会有一个叫夜媚的歌女,风姿绰约,韵味不凡,超奇特的演出造诣疑为天人。
今日见了,忍不住喟叹:“传言果然非虚……”凯尔特的面容上闪动着肺痨一般的猥琐气焰。
忍不住让林妙言心里作呕,看来意欲侵占别国领土的人,果然有着猥琐张狂的心态,一改二十一世纪头脑中英国人的绅士风范。
她似斟酌似的审视了凯尔特两眼,扫过他手臂上浓密的汗毛,山林野兽一般:“你是朱天放的朋友?物以类聚果然不假,难怪有着侵吞别人领土的贪婪狭隘之心。”一丝蔑笑晃进凯尔特的瞳孔。
刺激着他体内如鹰似虎的图腾,亢奋道:“好厉害的小嘴,我就喜欢这样野性的女人。”雀雀跃试的光已经从他的眼睛里迸发。
男人粗犷的脸也开始向怀中的娇颜靠近。
朱天放跟着狂妄的笑起来,心里升腾报复的快感。
蓝媚滑过心坎那道最为惊恐的伏线,笑颜相劝:“凯尔特先生,您可能不知道吧,这个夜媚小姐是离家二少爷离景看上的女人,你这样怕是二少爷不会同意。”手中攥出一层冷汗,直想破门而出,对着外面喊上一嗓,让离景灭了这群人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