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几日相思之苦凝聚的煎熬得也算值了。
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的狂喜,随即被他无声潋去,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平声道:“既然夜媚小姐不会喝酒,朱某也不再做过多勉强,就喝这一杯吧,也算交个朋友了。”低头将桌上另一个通体明亮的空杯倒满。
林妙言见推之不去,淡笑一声,端起酒杯,一口压下。
抹了一下嘴角:“朱先生,夜媚已经喝完了,接下来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起身时头脑晃了一晃,沙发上的男人两相重叠两下,合为一体,面上那笑似与先前不同。
林妙言心中揣测,看来这俱身体果然不胜酒力,才一杯下肚,竟有晕炫的感觉了。手臂稍一撑桌面,站直了身子。
“夜媚小姐真这么绝情吗?还是你真觉得你能走得了?”身后噪音突然宛如凶煞。
林妙言惊恐转身,冷然问出:“这酒里下了什么?”
朱天放撕去先前的儒雅面皮,露出狰狞的丑陋面孔,**笑声破空传开:“哈哈……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媚药,让你在床上更风情更妩媚的宝贝。”
林妙言轻微地打了个寒战,胸中怒火却愈演愈烈:“你混蛋,我不是蓝媚夜总会陪客的,你怎么敢对我这么做?”
朱天放狞笑着步步向她逼近:“一个歌女我有什么不敢的,夜总会里的女人哪个不都是这样,上了也就上了,会有谁站出来说个不字?你反抗也没有用。”说话间已经勾到林妙言的手臂。
林妙言意欲斩钉截铁地推拒他,奈何周身像抖动起来的筛子……
“你离我远点……”
一把抱起林妙言向沙发压去。
林妙言望着头上压来的脸,不由想起上台前离景犀利尖锐的话语,心中的绝望漫延开来,无边无际。她果然没逃过,没逃过命运……
林爷的暗卫刚撤,这人就冒出来了,速度如此之快,看来对她也是早有预谋,如今想来是按耐不住了,如何还会放她轻易逃走。
难道,这必须要成为她艰难的穿越生活中的一个残酷附加品吗?
她不要……她不能够就这样轻易低头。
林妙言激烈摇头:“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手脚并用着反抗,力道却很微薄。
身上男子不为所动,眼见就要除却她的银色面具。
朱天放看到身下人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承受命运的沉浮,胜利的笑出声来。
彼时房门突然被打开,朱天放怒目看去,只见离家二少离景盛怒地站在包间门口。一双炯目寒光四射,却又有喷火的趋势。
朱天放一个激灵从林妙言身上跳下来,胡乱抓了两下零乱的衣服,低气道:“二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害怕离家三个少爷,其中最怕离家二少,世人皆知离景虽一副春风得意面,实则最是阴晴不定,怕是整个上海滩没人不怕。
离景一拳落到门框上,嘶吼一声:“滚,谁允你动她了……”
朱天放不死心地回望了一下沙发上即将到嘴的俏丽佳人,又惧意丛生地望了一眼离景,最终怯懦地出了包间。
离景将门关上,急步走过去扶起神智已经不清的林妙言。
面具下面的薄唇微启,发出微弱可闻的细碎。一接触及到离景,手臂下意识地缠上他的脖颈,手上渗出细密的汗。身体逐步向他贴紧。
离景抱着她滚烫的身体,苦笑一声:“这个朱天放倒真给了我一份大礼,可是我不想这么接收呢,怎么办?”
说完揉了揉她沾湿的头发,视线落在她的银色面具上,心底积聚多日的好奇萦萦盘绕几许,伸手去摘她的面具。
被一丝意志仅存还尚且游离的林妙言握住,微微喘息:“不……要摘我……的面具,我的身体……你拿去。”
林妙言的大脑只能正常运行一秒,她只怕再过一秒就要混沌不清,所以一秒之间,她就认了命。全当***罢了,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虽说不是前卫派,但观念也并不保守,毕竟现代的林妙言早已许身陆仁不知多少次,也算半个徐娘了,不容她再矫情造作。
至少离景比刚刚那个人英俊飒爽,至少他身上的气息清爽诱人,至少他是正式迎娶过林妙言的人……
离景也愣了一秒钟,一秒之后,他决定接收她,至少他渴望她,至少她对他媚惑入骨,至少她是他唯一一个没有原因没有企图想要沾染的女人……
思毕,一把抱起她穿过通道向专设的豪华休息室走去……
室内缠绵不休的喘息声缱绻传开。
风暴停息时,林妙言疲倦得昏死过去,离景侧身将她纳入怀里,他的嘴角和眼角都泄出不易觉察的笑意。
拔开她额角处的湿发,琢磨银色面具下的容颜,手终是停荡在上方,未曾落下,接着转到脸颊边缘,略过面具大手一路下划……
翌日清晨,林妙言缓慢地睁开眼睛,床灯晕黄的光线跃入眼里。浓烈的醚的气味迷漫整个空间。
身体轻微动弹了一下,因疼痛稍作痉挛,她轻微侧了侧头,一张灿若雕塑的俊颜半张脸陷入枕头里,睡得熟捻香甜。细细的鼻息侧面擦过。
林妙言将昨晚破碎的记忆在头脑中过滤一遍,残缺不全的影子带了点绝望。
微挪了一下,轻轻起身,迅速穿好衣服,逃似的离开。
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全身摸索一遍,皱了皱眉,又在离景的上衣兜里掏了一遍,几张大钞赫然呈现眼前,抽出一张,拿起桌边的笔,快速画下几个字,起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