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纯惠公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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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奉恩诏贤女入宫

次日,上官氏携三个女儿至公主府,公主府内众人皆于门前相迎。此公主府与上官府乃临街而立,懿敬大长公主与驸马上官大人育有四男三女,上官氏自幼同姐妹随母亲居于公主府,而兄长则与上官大人居于上官府。如今懿敬大长公主与驸马上官大人皆以年迈,上官府则成了上官大人与诸子的办公场所,而少夫人与孙辈们则每日往来公主府服侍懿敬大长公主。

上官氏与三个女儿刚至门口,上官家的四位夫人便早已立于门口,因上官氏乃大长公主最为喜爱的幼女,四位夫人便也十分殷勤。待众人将上官氏母女四人迎进内堂,向大长公主请安之后,众人便退出房中,只留大长公主与上官氏于内。大长公主牵着上官氏的手道“孙儿们都生的极好,这些年你也没少费心力来教养他们。如今你也是要做婆婆的人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上官氏道“母亲说的极是,清儿与澈儿出生后我倒也没觉得日子过得有多快,倒是这姐妹三人出世以后,这日子就像流水,越想抓紧,就流走的越快。如今,连儿子也要娶妻了。”大长公主道“正是呢,为着这个,圣上的意思是大理寺卿的长女性情和顺温婉,又极通文墨,配与清儿定为佳偶。只是抚远大将军对幼女很是宠溺,家中长辈在前却也皆以她为先,甚是缺少规矩,只因考虑到为了拉拢他才出此下策的。再因你的身份也压得住她。我从皇后处得知,抚远大将军在考虑女婿上十分上心,竟有意叫大家公子入赘,之意。”上官氏道“这岂不胡闹?他虽行武出身,也不该行此无理之举啊!不知他瞧上谁了?”大长公主道“正是皇后的侄子。”上官氏惊道“他怎敢为此不臣不悌之事?”大长公主道“他差家臣到皇后娘家说和,皇后家自是不可能答应,他家的家臣却道‘不过是幼子,既无需顶门立户,有无需他建功立业,反正要娶妻,不如入赘将军府’也正是他们闹得太过,皇后的父亲一气之下经病倒不起了,皇后的脸面自然过不去,圣上考虑再三,只有澈儿合适,所以便把这烫手山芋给了他。”上官氏道“既嫁为人妇也就由不得她胡闹了,母亲放心,女儿有分寸。”大长公主道“我就是担心你这软性子,到时候拉不下脸面来教训她。圣上有话叫我带给你,道‘婆为上,妇为下,国公府家风纯正,应以正气抵御邪风。’”上官氏道“女儿知道了。”于是母女两个又闲话家常,不在话下。

而箢儿三姐妹自幼便常来外祖母府上,这里景物皆比家中精致,姐妹三人每每至此都十分愉快,况且公主府亦有五位小姐,与菀儿姐妹一直很好,今日姐妹们几个又聚到一处甚是喜悦。只因菀儿与箮儿即将入宫,大家难免不舍。这时大夫人带着几个婆子到姐妹几个所在的沉香亭送茶果,看到几个人都暗自落泪,便猜到她们是不舍得菀儿与箮儿便道“你们不要伤心了,每逢年节进宫觐见的时候总会见到的。你们如此,叫她两个心里如何好受呢?”姐妹们听到大夫人所言有理,便也擦了擦眼泪,众人中年长的一位道“这是你们喜欢的桃花糕,知道你们喜欢,母亲一早就吩咐人制了等着你们呢。”这位年长的小姐是大夫人之女,大夫人孀居,膝下唯有一子一女,一子于五年前调任外省,此女也将于年末嫁与正三品中书省参议之子。大夫人看着眼前花一般的女孩们,心中竟引起一丝惆怅。这边的女孩子倒底还是小孩子,有好吃的糕点,竟一时也忘了分离之苦。

上官氏与女儿们回到国公府后,高氏便来请安,道“夫人可回来了,为小姐们准备的物品,夫人可要过目?”上官氏道“我瞧瞧吧。”说着高氏将单子递于上官氏,上官氏一边看着单子一边道“我从母亲那里带回两位嬷嬷,要随她们姐妹入宫的,你要提另给她们安排住处,妥善安置才是。”高氏道知道了。上官氏看过了单子点点头道“很是妥帖,就照你安排的办吧!”上官氏道“回来的路上,我想着,箢儿与箮儿进宫以后自是不会常回来,筦儿一个人在集雅苑里住着也冷清,不如叫去柔儿和儿姐妹去和她作伴吧!”高氏道“这样甚好,筦儿姐妹自从降生便时时在一处,如今两个姐妹就这么进宫去了,只怕她心里要落寞了。”上官氏道“正是如此,另外,我还有私心。下半年要给清儿与澈儿娶亲,他兄弟两个如今还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到底要先分出来才好些。大理寺卿的女儿颇通文墨,我也不想亏待了她。只是要委屈柔儿与和儿了。”高氏道“这没什么,况且此时若在调整房舍到底麻烦,她姐妹出来正合适。”上官氏道“其他的倒罢了,只是那架青白玉插屏你叫人抬出来,仍放到柔儿房中,这个我以后要送与她作嫁妆。”高氏惊道“那是夫人的陪嫁,怎可与她作嫁妆呢?夫人自己还有三位小姐呢!”上官氏道“这你不需操心,我原就已想好了,菀儿是我的第一个女儿,柔儿也是啊,他们姐妹房中的插屏,一个给箢儿,一个给柔儿。至于和儿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了她的。”高氏感激道“我知道夫人一直为我们着想,我们一辈子当牛做马也难以报道。”上官氏道“我们之间,就不必说此客套之词了。”于是高氏退出上官氏房中,仍去安排菀儿姐妹的随行物品。

初五这日,家中亦是十分繁忙,菀儿与箮儿一日都粘着母亲,到底是才过10岁的孩子,上官氏心中亦是满满的不舍,只是她知道这对女儿们也是助益极大的,将来有圣上留意,为两个女儿寻一个好夫婿亦是常理之中的事,想到这里,她便强忍着泪水,又是对女儿一番嘱托。

这日夜里,姐妹五个便集到集雅苑,一夜未眠。至丑时5刻,高氏便来到集雅苑告知菀儿与箮儿要起来梳洗,准备衣物进宫了。姐妹五个便一同起身,梳洗更衣。于是至上官氏房中道别,上官氏强忍不舍之情,缓缓说道“寅时便有掌事官来接你们入宫了,以后便由两位嬷嬷照顾你们的起居,她们是你外祖母跟前的人,你们当好好地向她们学习宫中的礼数。切莫行差踏错,要悉心向学。”两姐妹含泪道“知道了。”上官氏拿出三条玉蝴蝶璎珞,道“这是我的陪嫁玉佩,如今给你们三姐妹改制了这项链,你们分别保管吧,要记得你们不在一处,但要时常惦念,要记得你们的手足之情。”姐妹三人接过项链含泪道谢。箢儿又向筦儿与柔儿姐妹道“我与箮儿不在,姐姐们和筦儿要好好照顾母亲,替我们多多尽孝。”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筦儿道“姐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替姐姐和箮儿尽孝的,姐姐也要多保重身体,莫叫母亲挂心。”箢儿点头不语,柔儿又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等下妆容花了,去面圣岂不失礼,家中一切你且放心,况且之后还有嫂子们嫁进来,我们一定会好好服侍母亲的。”箮儿此时则扑到上官氏怀中大哭道“母亲,女儿不进宫了好不好?女儿要和母亲在一起。”上官氏只得用手里的帕子一边擦着她的泪一边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会去看你的,况且年节朝贺的时候母亲总要进宫的,倒是一定见得到,好啦,不哭了,你这样子,母亲怎么能放心你呢?”此时箢儿用帕子擦了擦泪,拉着柔儿到一边小声道“正是如此,我才担心,你要保护和儿,莫叫她们欺负了你们。”柔儿笑道“你放心,听母亲说未来的嫂子极通文墨,定是通情达理之人,我们都会好好地,你就放心的去吧。”

众人一一道别不舍之际,便已是寅时,宫中的车轿已到,两位嬷嬷便引着箢儿姐妹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