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蕊儿喝完今天第二十三杯茶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易风究竟在想些什么,鬼门正在酝酿惊天的阴谋,他们难道不该做些什么吗?“风,我们该上路了!”
“上路?抢死吗?”易风笑着说,看到蕊儿的脸色涨的通红,只好说:“呵呵,开玩笑的拉,好了,大家上路喽。”
路指向何妨,马车中的蕊儿不知道,狭小的空间内,沉闷地空气不断的吸进她的体内,郁闷得让人发疯,无论是谁刚刚喝了二十三杯茶,都会有生理上的淤积,需要发泄的。她想发泄,可是马车还没有高级到自带厕所的地步,原本她不该如此没有耐性的,都怪当初她太傻,竟然喝了二十三杯这么多,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竟然可以存下二十三杯这么多?!
整个身体靠在易风的怀里,她不想动,肚子好涨,一动就疼。易风看了她一眼,小声问:“怎么了?”
蕊儿看看四周,趴在他耳边说:“我喝多了,肚子好涨埃”
“……没用功力逼出来?”易风有些诧异,蕊儿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江湖人在相遇时最常做的就是喝酒,为了可以显示自己的海量,在喝酒的同时会用功力将酒逼出来,既然酒可以逼出来,茶自然也可以啊?
可能蕊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他,他小声就运功的口诀教给了她,口诀并不难,蕊儿一听就会了,可是问题又来了,平时大家作弊喝酒的时候,逼出的酒都会流在地上,大家心知肚明,也不点破,能逼出酒也说明本身的功力够高,等功力用尽的时候,不就逼不出来了吗?可是马车内的地方就这么大,要是突然流出很多茶水,你说会不会引人注意?
不过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他的,易风让蕊儿将茶水逼出来,滴在他的手上,易风就运用寒冰真气将水冰冻,然后放进怀里,江湖中的设置,怀里就是物品栏。
蕊儿依言而行,易风动作隐秘,大家都没有发现车厢内有两个人在做着下流的勾当。吉吉的功力很菜,可是眼力不差。老大和蕊儿在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没干好事,好事自然要大家分享,只有某些下流的事才能两个人在私下进行。
说不定老大的手此刻正在摸着什么,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叫你踢我下水,看我怎么整你。他从怀里掏出一壶酒,对着易风说:“老大,给你酒。”
有酒送来,易风自然不能推辞。他伸出右手接了过来,吉吉笑着说:“老大,还有酒杯。”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杯子。
易风愕然,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猜到了,苦笑一声,这个吉吉真会给自己添乱。这时候他还真想自己如同蕊儿说的那样有三只手,此刻,另一只手里正托着一大陀冰块。
常听人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更惨,被一陀冰难倒了。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就是将冰块扔掉,藏在身后,然后伸手接过酒杯,等大家的注意力都收回去的时候,再把冰块放入怀里,车厢内的高手虽然不多,但是他的动作还没快到人眼都分辨不出的境界,光的动作尚可被人捕捉,更何况是人?当一把剑刺以极快的速度刺过去的时候,无论那人出手再快,被刺的眼力再差,只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看到剑刺过来。可是最后他还是被刺破了喉咙,只是因为他的眼快,手却慢。真正的高手只是诠释了眼明手快这四个字而已。无影剑,放眼江湖又有谁能达到?
放下冰块简单,可是冰块代表的是他的尊严,放下了就是认输,吉吉这个臭小子还在记恨刚才的事,他不能输,因为他是逍遥传说!
他将酒壶交给了蕊儿,然后接过了酒杯,其实人遇到难处往往是给自己设下了禁制,没有人规定他必须同时握有酒壶和酒杯,更没有人规定他不能找人帮忙?
吉吉笑了,虽然老大做得不错,可是他真的变了,没有了以前的争强好胜,虽然他不知道老大怎么能变出第三只手,可是他相信,以前的逍遥传说一定可以做到!这是一个跟随他见证无数辉煌的手下根深蒂固的思想,现在的易风,已经不是逍遥传说了,可是他依然会跟随着他,因为习惯,他已经习惯了跟随在他的身边。
从吉吉的笑容中捕捉到了异样的东西,易风知道自己让他失望了。多年的战友,多年的共处,让他们之间心意相通,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逍遥传书了,从刚才那刻起,他得到了一个酒杯,却放弃了逍遥传说的荣耀,突然,他感到身上从未有过的轻松,以前的执念都来自于对过往辉煌的留恋,荣耀是一种辉煌,也是一种桎梏,它限制了自己的发展,从回到江湖之初到现在,自己一直是在追寻过去的足迹,做的都是回复过去的状态,其实他错了,错的很离谱,他现在叫易风,不叫风情,风情才是逍遥传说,而他只是易风。
是的,他没有名,没有权,江湖上知道他名字的人太少,他又凭什么将拯救江湖当作己任?也许说出来,很多人会笑他吧。想到这里,他突然说:“去大理吧。”
“去大理?”排出了好多茶水后,蕊儿轻松多了,不仅又开始对周围的言行好奇起来。
易风慵懒地靠着车壁:“也该去看看红袖了。”
蕊儿点点头,她依稀记得,易风曾经带她去见过一个叫红袖的女人,她好像很美,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吉吉的眉头皱了起来,红袖?这是他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名字,假如说他这辈子还真心喜欢过一个女人,那么她的名字就叫红袖。以前,他将红袖当作老大的女人,这份爱意只能藏在心里。以为老大走了,他就有机会了,突然间却听说她嫁人的消息,原本以为她是对老大的突然离开而愤怒,是在报复。等真正见到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
那一天,他斜倚在门口,隔着重重人群,也能感受她脸上的笑意,心里的甜蜜。他走了,走得义无反顾,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再回过大理,今天,在老大的带领下,他又回来了,很多年前,我记得,也是老大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叫大理的地方,见到了一个害羞的女孩,老大笑着说:“她叫红袖,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