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生活问禅:禅理小故事中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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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佛法真味,用心印证(4)

举手投足有禅意

有一位云水僧听别人说无相禅师禅道高妙,想和其辩论禅法,适逢禅师外出,侍者沙弥出来接待,道:“禅师不在,有事我可以代劳。”

云水僧道:“你年纪太小,不行。”

侍者沙弥道:“年龄虽小,智能不小喔!”

云水僧一听,觉得还不错,便用手指比了个小圈圈,向前一指。侍者便摊开双手,画了个大圆圈。云水僧接着伸出一根指头,侍者伸出了五根指头。云水僧再伸出三根手指,侍者就用手在眼睛上比了一下。云水僧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顶礼三拜,掉头就走。

后来,无相禅师回来,侍者就报告了上述的经过,道:“报告师父,不知为什么,那位云水僧知道我俗家是卖饼的,他用手比个小圈圈说,你家的饼只这么一点大。我即摊开双手说,有这么大呢!他伸出一指说,一个一文钱吗?我伸出五指说,五文钱才能买一个。他又伸出三指说,三文钱可以吗?我想他太没良心了,便比了眼睛,怪他不识货。不想,他却吓得逃走了!”

无相禅师听后,心头不禁一乐,明白了云水僧动作的真实含义,但却没有对侍者道破,只是说道:“一切皆法,一切皆禅!”

禅释生活

云水僧动作的真实含义是什么呢?

云水僧用手比了个小圈圈,向前一指,是想问沙弥,你胸量有多大?他摊开双手,画了个大圈,说有大海那么大。云水僧又伸出一指问他自身如何?他伸出五指说受持五戒。云水僧再伸出三指问他三界如何?他指指眼睛说三界就在眼里。云水僧想:一个侍者尚且这么高明,不知无相禅师的修行有多深,想想还是走为上策。

虽然都是一样的动作,但是在禅者看来,却有无穷的禅意。真可谓是“一切皆法,一切皆禅”。

不信是真谛

学僧请示慧忠国师:“古德云‘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不信的人认为是邪说,有信仰者认为是不可思议,但不知如何才正确?”

慧忠国师回答道:“此是文殊普贤等之境界,非诸凡夫小乘们所能信受,故《华严经》云:‘佛身充满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随缘赴感靡不周,而常处此菩提座。翠竹既不出于法界,岂非法身?’又《般若经》云:‘色无边,故般若亦无边,黄花既不越于色,岂非般若?故经本不定法,法本无多子’。”

学僧听后,仍不明白,再问道:“此中消息,信者为是?不信者为是?”

慧忠国师提示更高的意境,答道:“信者为俗谛,不信者为真谛。”

学僧大惊道:“不信者讥为邪见,禅师怎可说为真谛?”

“不信者自不信,真谛自真谛。因其真谛,故凡夫斥为邪见。邪见者,何能悟真谛?”慧忠国师作了总结。

学僧方悟究竟真理,不易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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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慧忠国师说不信是真谛?

佛陀初证悟,即慨叹所悟与众生相违,众生认为欲乐为真,佛陀则认为欲乐为假;众生认为佛性真如为无,佛陀则认为是有。故世间之法,莫以信与不信为准,莫不以说好说坏为准。佛是语言无法表达的,就像你可以用手指月亮,用语言形容月亮,但你说的,你的手指都不是月亮本身。信,也是一种迷信。不“信”,就不存在信与不信的争论了,所以不信是真谛。

永远不自满

印可是一个比较自负的禅僧,他在一明禅师座下参学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向禅师告辞,说他感到已经够了,想去云游四方。

“什么是够了呢?”禅师问。

“够了就是满了,装不下去了。”印可答得挺认真。

“这一盆石子满了吗?”禅师随意地指着旁边的一盆鹅卵石说。

印可自信地说:“满了。”

禅师抓了好几把沙子撒入盆里,沙子不见了。问:“满了吗?”

印可有些犹豫地说:“满了。”

禅师又抓起一把石灰撒入盆里,石灰不见了。

“满了吗?”禅师再问。

印可喏喏地说:“好像满了。”

弹师顺手倒了一杯水下去,水不见了。

“满了吗?”禅师又问。

这一回印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回到禅房,从此再也没有提云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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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呢?

做人易犯自满的错误。有的人就怕人家不知道他才高八斗,无论走到哪儿,说不上三句话,便开始为自己宣传,即使做谦虚之态,亦是以退为进,并无诚意。一个人若是这样迷恋自己,对自身如此崇拜惊叹,那他很可能确实有异于常人的不凡之处。但他的不凡和智慧一定不是最高的,因为他悟不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无止境,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真理,犯了量小易盈、自满自大的毛病。

把禅学好的前提是做人一定要先做到位,最起码不能成为一个自认为是灌不进水的瓶子。

幽默禅的妙趣

一位信徒送了一瓶蜂蜜给禅师。禅师这天刚要出门,突然想起徒弟很喜欢吃甜食,这瓶蜜放在屋里很不安全,他觉得徒弟可能会偷吃蜂蜜,因此把徒弟叫来吩咐说:“徒弟,刚才信徒送来这瓶毒药,药性强烈,非常危险,你千万不可尝试。”

徒弟是个很机灵的人,他明白了禅师的意思。禅师走了以后,他就把整瓶蜂蜜都吃光了,饱餐一顿之后,徒弟担心禅师回来时无法交待,就灵机一动,随手将禅师心爱的一只花瓶打碎。

当禅师回来时,徒弟倒在地上号啕大哭,向禅师哭着说:“师父,我犯了不可赦免的罪过。”

禅师疑惑地问:“徒弟,你做了什么错事啊?”

徒弟哭着说:“师父,我把您心爱的花瓶打破了!”

禅师忙说:“徒弟,你怎么这样粗心大意,把那么贵重的花瓶打破了?”

徒弟无限内疚似地忏悔道:“师父,我知道不该将您的花瓶打破,为了表示忏悔,向师父做个交待,我只好以死来谢罪,所以把您那瓶‘毒药’吃下去了!”

禅释生活

你学会幽默了吗?

禅,用在修道上,固然可以明心见性;用在其他生活上,也有它的妙处。

禅是智慧,是般若的智能,是幽默的智能。徒弟小小年纪,如此机灵,以这样的方法来谢罪忏悔,这岂不正是禅的幽默吗?幽默能给人快乐和喜悦,幽默可以用爱换得爱,以喜悦换得喜悦。

以其人之道治其身

到了吃饭的时间,有个穷人走到饭馆前,闻到一阵阵饭香,却没足够的钱点菜,于是只好拿出自己袋子里的大饼,边闻着空气中的饭香边咬着大饼充饥。没想到刻薄的掌柜看到后,对穷人的举止十分不悦,觉得他“白吃白喝”,于是要向他收几个铜钱,穷人不肯。正在他们争论的时候,禅者刚好经过。

“我来帮他出这几个铜钱吧!”禅者说着顺手就拿出几个铜钱,在手上弹了几下,发出“叮咚”的声音,当掌柜伸手要拿时,禅者却把钱放回袋里。

掌柜怒道:“你干吗把钱收起来?”

禅者说:“他刚才闻了你的饭香,你不也听到我的铜钱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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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者运用了什么样的智慧呢?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给别人挖洞的人,难保自己不会掉进洞里。

有些人自以为很聪明,总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很好愚弄,却不料往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最终害己的事难道还少吗?下面的故事说的就是害人者终害己。

在一座城市的南边,有一眼泉水,据说若是人饮用了这泉里的水便会变成愚人。有一个叫王可的人暗想:如果引愚泉里的水入城,让城里的人饮用,那么全城的人不都变成愚人了吗?这样,这座城就只有我来治理了!

于是王可就偷偷地引愚泉的水进入城内,自己则凿井饮水。不出几天,全城的人果真变愚了。起初,这些愚人各以田产、房屋赠与他人,而人人都予拒绝,只有王可来者不拒。因此全城的土地、房屋皆归王可所有。后来人们又都拿出珠宝到处抛掷,王可都拾藏起来,成了城里的首富。

城里的人对此感到很奇怪:田产、珠宝如同粪土,我们都弃之不顾,而王可视之为宝,真是太愚蠢了。于是大家聚到一起商量道:“我们城里有一个愚人,这是全城的耻辱,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理应共同清除他。”于是众人各携棍棒,围住了王宅。

此时王可正在家里点着灯数珠宝,门外突然人声鼎沸。他出门一看,众人便趁机拥入宅院,将其五花大绑,簇拥着来到护城河。人们纷纷数落王可的愚行,并准备将他沉到河中淹死。王可哀叹道:“我本想使众人变愚,没想到大家反倒以为我是个愚人。真是愚蠢啊!愚蠢啊!除了我还有谁比我更愚蠢呢!”说完后王可便自己跳入了河中,很快就被河水淹没了。

胆猛如虎

希运趁着采菌子的间隙坐在山顶上,远处的群山仿佛都尽在脚底。

此时四周极静,似乎连大自然细微的呼吸都可以听见,这声音节奏纡徐,忽然低沉,忽然朗爽,不像诗诵,也不是曲词,仿佛只是人对自然的独白,是在人的情愫中挑出最悦耳和最清净的一点来献给自然的一种不可形容的声音语言。

此时的希运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禅意:一切有生,如归寂灭……

回来时,遇上百丈禅师。百丈问:“到什么地方去了?”

“到大雄山上采菌子去了。”希运回答。

“大雄山上有老虎,见到了吗?”百丈问。

希运便粗起嗓子,作了声虎叫。百丈一见,便拈起一把斧子,作了一个斧劈的动作,意思是你要用斧子把老虎砍死。

希运走上前去,给了老师一掴。意思是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砍。百丈和尚也不生气,笑吟吟地走了。

回到法堂,百丈对和尚们说:“大雄山上有一只老虎,你们这些人得留神,百丈老汉已经被这老虎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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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为什么敢打师父呢?

都知道禅宗中师父对徒弟当头棒喝,谁又知道徒弟也经常反打师父呢!马祖让徒弟推车碾了脚,而百丈挨希运的“一掴”也不是头一遭了,竟然还笑吟吟的。如说佛门讲平等,禅宗不重师道,这些却都不足以解释徒弟何以有如此的胆量,老师又何以有这般的雅量。众生平等,师道不严,不如说是有他们抛弃世俗精诚所追取的大道在。

无师无徒,无人无我,达道者为先,这正是禅门至上的规矩,至严的师道,闯过这一层世情,就可有猛虎般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