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西藏那年,我18岁。
那差不多已经是十年以前的故事了。高考一结束我就去买了张上海至西宁的火车票。并不是考试感觉不好,想要去逃避什么,而是一直都觉得人生在迈过18岁门槛的时候,一张纸面上的高考卷子不能真正评判什么,我需要对自己的人生,在这一特殊阶段,交一份真正能让自己满意的答卷。
正像余华的一篇小说名那样:《十八岁出远门》。18岁应该出远门,应该到外面的世界瞧一瞧,到在那时还属于很远很远的西藏。
18岁时,我对所有的朋友、身边的同学说,等高考结束我就去西藏。他们微笑地看着我,问我,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说,不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怀疑。那笑容到最后也变麻木了。我也和他们一样,说完我的观点,就把沉重的头颅埋进更沉重的书堆里。我说过的话一定是要实现的。我写了许多散文,我也对我的语文老师说我不止一次梦见自己一个人怀着朝圣者的心走在前往拉萨的路上。我的语文老师并没有发表什么特别的看法,只在我的随笔后面写道:考上大学,这是最重要的。盛夏,那三天过得很快,还来不及回味,它就过去了,剩下的是我独自的“狂欢”,在通往西藏的旅途上的“狂欢”。
我并不十分清楚具体的线路。我坐着火车到了西宁,又坐着火车去了格尔木。我兜里只有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青藏线路图”和不算充裕的盘缠。走之前,其实我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那些亲戚朋友在电话里说一个人去西藏太危险了。十年前,西藏旅游像是一片荒漠,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那些反对的声浪,无非是在用高原反应来吓我,还有的则说西藏人如何野蛮,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这种偏见时至今日并没有根绝,一种以大城市自居者的狭隘的偏见,其实这与那只蹲在井底的青蛙有何二异?有人则劝我的母亲不该轻率地放我远行。是的,回过头来,我首先应该感谢的是我的母亲。不能说她完全理解我要去西藏的这种举动,但是至少她支持我,站在了我这一边。我只想在自己十八岁时,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走、看一看。或许还有一点傻傻地想要证明自己的稚气吧。
可是,正是这开眼看世界的旅程,改变了我一生的走向!
沉睡着/千百年的身躯/我为召唤而来/为那金顶的仰望/天空纯净的蓝
醒了/朝圣的膜拜/亲吻冰雪的圣灵/我用一根手指丈量/地图上找不到的虔诚信仰
天空有了亮点,是破晓的一点微光撕破了云雾的遮扰,一张阴郁的脸终于露出了她朦胧的笑容,我颤颤悠悠下了长途汽车欣赏高原的晨曦,用路边的溪水清醒头脑。司机跟我说我们刚刚过了青藏公路上海拔最高的唐古拉山口。
我的头还有些剧烈的疼痛,没错,后来我才知道高原反应就是这样的。显然,之前海拔只有2200多米的西宁、2800多米的格尔木,与崴嵬的昆仑山、唐古拉山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初次到西藏的人都免不了经历一番高原反应的考验,全长1900多公里的青藏公路更是适应海拔过渡的艰苦旅行。我在格尔木火车站与中年驴子老顾结了伴,他也是第一次进藏。休憩时他问我怎么会想到一个人来西藏。我笑而不答,指指开始泛蓝的天空。他明白了,他说他正是为了西藏的神秘和莫名的召唤而来的。这召唤是莫名的吗?不,我说。我背着满是理想的行囊来朝圣,来膜拜这最后一片净土,这如诗般美丽的自然风情。所以,我止步于西宁塔尔寺的金顶,却步于格尔木这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城市的人流之中,选择了拉萨的方向,在颠簸中一步步接近梦中天堂。正如郑钧《回到拉萨》那样唱的,请在雪山之巅把我的魂唤醒,爬过了唐古拉山遇见了雪莲花……西藏,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呵!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地图上那个名叫拉萨的圣地所吸引了。直觉,那是个闪着神秘舍利子光芒的地方。
到达藏北重镇那曲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忙碌的城市里,人流穿梭在泥泞的集市当中,他们擦去初晨那场雨的惆怅,身在八月却感受着高原一日四季的变幻无常。我们的汽车抛锚了,在牦牛与羊群面前。我听说离那曲镇300公里的比如县有天葬台和传说中的骷髅墙。我躺在车上遐想,西藏人这种人与自然交融的风俗,真是不可思议。灵魂果真可以升入天堂吗?“天葬”这种习俗极为原始,却很环保啊,生不带来半点金,死时也随风化作尘埃,天地人合一了。你看,一路上磕磕拜拜的朝圣者,不知疲倦。他们像是在偿还一种前世的债,六字真言不厌其烦地咏诵在他们的心中。他们心地澄明。
高原上你不怕遭遇什么麻烦,只要有藏族同胞的地方,他们都会伸出热情的双手。一辆汽车如果坏在路上,往往会有过往的好几个司机停下帮你一起修车。我们的汽车爆胎后我就推翻了内地人们对藏族人野蛮落后的杜撰和鄙视。我想到为什么西藏人那么喜欢天葬了。西藏是全世界离天空最近,神灵又最多的地方。也许这里的上苍更愿意接受纯洁的灵魂吧。我一路上就在思忖,到拉萨后,我想去色拉寺看一看那著名的天葬台。
鹰鹫的眼睛盘旋在我身上/拿去吧/记得/记得要先从/先从我的内脏开始品尝/一点一点/拿我的头盖骨糅合在糌粑/不要嫌弃那每一根碎骨/拿去消化吧/我渴望快些融入自然呵/最后我会奉上肌肉/全部的/还有灵魂/归位天堂/为我超度的是达摩多多卡/藏北的骷髅墙
邻铺的一个女孩在车上吐得很厉害。在到达当雄的时候,我已经感到舒服了许多,但看到别人被高原反应折腾得很惨时也不免心生怜悯。
对铺的一位藏族阿姨很热忱地拿出几个水果来,安慰那个女孩,老顾把自己吸剩的氧气袋也“捐献”了出来。我看着车窗外那湛蓝色的天空、青黛似的山、碧绿得像是被漂过的流水,心情就舒缓了许多。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暖的。我和那位藏族阿姨聊起了西藏,聊起了这路上的一切。这时候,司机先生正用他高超的技术在山的拐角处超越前面的一辆货车。青藏公路并不宽敞,有时路的一侧就是悬崖,而另一侧就是湍流。依山而绕的山路相当险峻。我不禁为司机的每一次危险的超车捏了把汗,但他们这些老手却一副若无其事状。
老顾的话则更让我缅怀和崇敬那些筑路先驱者们,尤其是那些牺牲在西藏的筑路官兵。据说,在这条青藏公路上,平均每一公里,就有一名筑路者长眠在道路两边。同样以险峻著称的还有川藏线,两条生命之路几乎同时期筑成。所以在拉萨河畔,金珠西路与民族路交叉处的青川藏公路纪念碑上,青藏公路、川藏公路的名字是镌刻在一起的。
漫长的旅行犹如在静止的时光长河里徘徊,既不向前也不后退。在从当雄前往拉萨的路上,尽管只是几个小时的路程,却被泥石流耽搁了不少时间,它让我恍然如隔世纪。我看到我们的车在云端穿梭着,道路曲折而漫长,我们的脚下是一辆又一辆的送货卡车。其实我看到的是很多车辆的幻影。我们的车已经爬到相当高的山头了,可以俯瞰到弯曲盘绕在山路的各个阶段的像我们一样辛苦攀爬着的汽车。似乎,这些车离得并不远,有的也许只要再转过一个弯就能赶上我们。而实际是,我们每辆车隔开了好几十分钟的距离,甚至更远。看到的只是一箭之遥,以为能唾手可得的东西,有时想得到它的过程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许多;有的看似毗邻,却永远无法触及。就像两朵处在不同高度的云,正在飘向各自的远方。不同的山头,不同的方向,有着不同的人生在过往。
时间川流不息。
司机在我们下车寻找方便的地方时穷按喇叭,大声嚷嚷,提防狼。男士在车后站成一排,女士则要到路边寻找遮蔽物。司机先生说,在晚上你会看到黑夜中有两点绿光,就明白这青藏公路上的你并不孤寂。西藏是野生动物的天堂。七八月的青藏公路,如果运气好,想看到藏羚羊、藏原羚、藏野驴、旱獭、苍鹰等野生动物并非难事。
我看见/藏野驴头也不回地向前田径/藏羚羊在可可西里/眼中充满了血腥/胡兀鹫在冬季孵化出雏婴/抖动巨翼/偷窥蓝马鸡湖边交情/当车轮的痕迹筋疲力尽/我们笑评/不在乎白骨是自己/班公湖遮天蔽日之时/拾鸟蛋只是随地
站在拉萨街头的时候,已经是细雨纷飞的子夜了。班车整整晚点了12个小时。完成全程,居然耗费了30来个钟头。高原的怒吼声在城市里被压抑得只剩白天的浮华和夜晚的渴睡。但日光之城还是名不虚传的,它让我体会到了早上8点时的太阳和晚上8点钟的太阳是那么难以辨别。不管我身上涂了多么厚重的防晒霜,皮肤还是不可避免地向健康的古铜色靠拢,后来晒久了,皮肤甚至开化了,那种疼痛却覆盖不了我追随梦想的喜悦。然而这种攥在手心里完成梦想的欣喜也只是刹那,她的温存只剩下几秒钟的回味。
一个理想的实现必然牵起另一个更崇高的心愿,一次得到和占有后的喜悦必然带来不可避免的遗憾,否则我宁愿像踏上世界极点而再没有风景可览的骄傲的英雄般自觉地从风雪中纵身跳下。
多少次听陌生的城市人说自己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去西藏,说去西藏和从西藏回来是需要勇气的;多少次听周围的人们谈起对西藏的渴望,从少年的梦中延续到现在,仍纯粹只敢偶尔想一想,却无法付诸实践。我在跨出旅程的第一步时就决定不再给自己后悔和遗憾的机会,到一个地方,只是想,离我的天堂,又近了多少,只剩下一段光连成的阶梯吧,不要回头。可是,又有多少人会使自己跨出勇敢的第一步呢?有身体、没时间;有时间时、没钱;有钱了、又没身体和时间。他们把一切打点得差不多时,西藏人也用起手机、上网聊天、和你用英语交流了。这些,我已在西藏的部分区域部分人身上见识到了,在我们犹豫的时候,现代文明赶了先。我觉得越是有把握做的事做起来就越没劲,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有十成把握值得你去做的呢?太多的事总是从没把握变得有了把握。想与做永远是两码事。我对自己说,有了思想准备,差不多有点物质支持就可以踏上新的旅途了。
人生也就是这么一站接一站地出发前进的。跟我一起上路吧!在路上你能体会到旅行真正的意义,那种与自然交流与自我交流与人交流的乐趣。
如果旅行能提升一个人的思想觉悟,净化一个人的心灵,治愈一个人的创伤,我想那地方只能是西藏。它让你更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面对现实,珍惜生活中现有的美好。
“糟糕”的是,真正热爱西藏的人会为西藏着迷和疯狂的。来西藏的游客有两种,一种是希望一次性就能把美景一网打尽的人,他们想的是游玩过了西藏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来了;另一种是,一次西藏之行后就会反反复复地回到西藏来,因为你发现西藏太深厚太博大,需要用很多时间,甚至是一生才足够浸淫其中,才能了解她深爱她。我想我属于后者。与其说第一次的西藏旅行是无知者无畏的探索,倒不如说只是轻声来问候了西藏一声,“扎西德勒”!
你准备好了吗?满怀微笑地对西藏说上一声,“扎西德勒”!
青藏线全年通车,而青藏高原的旅游旺季主要集中在每年的7、8、9三个月。大量游客涌向拉萨,也导致在很多大城市火车票一票难求,拉萨旅游业带动的消费市场异常活跃,住宿、餐饮价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又称“高山反应”、“高原病”,分急性和慢性两大类。对普通游客而言,最易遭遇“急性高山病”,实质上就是在高原低氧环境中人体缺氧而导致的各种反应。50%的大气集中在海拔5500米高度以下,海拔越高,大气层越稀薄。
对于初上高原的人来说,高原反应几乎不可避免,但绝不可怕,反应轻重也都因人而异。头晕头痛、气喘、呕吐、全身无力、心跳过快、食欲不佳、嗜睡甚至异常亢奋,都是高原反应的具体表现。根据经验,高个子比矮个子容易高原反应,胖子比瘦子容易高原反应,男人比女人容易高原反应。但是高原反应不会没完没了,一般人在高原适应了一段时间以后,症状就会消除。
有心脏病、高血压的人最好不要上高原。值得提醒的是,感冒在高原上是比较危险的,如果在高海拔地区高原反应,很容易诱发肺水肿、脑水肿之类的严重病症,必须急速下撤至低海拔处,并采取吸氧措施。因此,上高原前注意不要感冒。
另外,高原反应也是一种“心理病”。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因为,人的心理负担反而会增加引起高原反应的概率。越恐惧,越糟糕。相反,保持良好的心态和精神状态,往往会令高原反应“望而却步”。有些人身体本身的“需氧量”和“耗氧量”比较低,到了高海拔地区感觉没什么。但一旦知道自己所处的海拔高度,就把自己“吓着了”,反而“吓”出了高原反应。所以“装傻”上高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啊。
现代科技也可以帮助游客驱散高原反应。青藏铁路列车行驶到海拔3000米高度时车厢内会自动供氧。游客在上高原之前可以通过服用一周到两周时间的“红景天”来预防高原反应。另外还有“高原安”、“高原宁”等药物可以预备。青藏公路一线也有氧气袋出售,但不要过分依赖氧气袋,最好是让身体自动调节,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吸上一两口氧气。
建议初到高原地区,不要疾速行走和奔跑,也不要做体力劳动,不可暴饮暴食,以免加重消化器官负担,不要饮酒和吸烟,多食蔬菜和水果等富有维生素的食品,适量饮水,注意保暖,少洗澡以避免受凉感冒和耗体力。
驴者装备
这里的装备既有物质装备,也有身体、心理和知识的储备。
驴者的物质装备其实不同于一般的户外活动装备,但也并非“讳莫高深”。不求档次,但求实用。在笔者看来,外出驴行,首先有一双合适的鞋子是非常重要的。驴行很多时候要靠双腿和脚力跋涉,因此鞋子一定要合脚,舒适,透气。运动鞋、徒步鞋、登山鞋都可以,鞋底的摩擦力要足够大,这样抓地力强。户外登山鞋,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全防水的,另一种则是半防水鞋。前者虽然价格昂贵,但在徒步过程遇到涉水路段时,就显现出其巨大的价值了。这类鞋子的品牌也很多,可以在户外店或大型商场中寻觅到。
衣着方面,很多人都追求冲锋衣、冲锋裤、抓绒衣、速干裤等。其实,这也不是绝对的,应该视驴行的目的地而定。衣着只要能够达到起码的御寒、挡风、舒适等作用,就可以被驴者采纳。其实,只有去珠峰大本营或前往雪山徒步的过程中,冲锋衣等才真正有意义。况且,冲锋衣的档次、类别也并不简单,防水性能导致的价格差异巨大,驴者应量力选择,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驴行的过程中可以多备几件全棉T恤或者速干衣,而多备一条工装裤或牛仔裤则可避免你在打湿一条裤子之后无裤可穿的尴尬。
背囊可以选择双肩背包,大小适中为宜。不必选择过大过沉的背包,否则驴行就变成了折磨。驴者并非“苦行僧”,也不需要把所有家当都背在自己身上。在参与徒步旅行的过程中,我们往往可以先寄存大背包,而带上小背包上路。尤其是爱好摄影的“色驴”,应该把主要体力放在照相器材的携带和保护上。
此外,还有一些实用的器具,例如:头灯、登山杖、户外头巾、打火机、指北(南)针、针线盒、医药盒(感冒药、止泻药、云南白药、防虫水、创可贴等)、太阳眼镜、阳伞、遮阳帽、一次性雨披、湿手帕、防晒霜(SPF30+)、润唇膏……这些小玩意也可以应付你在驴行中的不时之需。至于睡袋、帐篷、防潮垫,适合高级别的“驴子”,实际上大多成熟的驴行目的地,都有住宿点,没有必要进行野外露营,除非你很想体会宿营在外的感觉。
物质的装备可以通过钱财来购置,是没有底的。驴者更应该重视身体素质、心理素质和专业知识的储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是外出驴行的必要条件。尤其在雪域高原,健康的体魄是必须的,心脏病、高血压者对高原是会望洋兴叹的。比身体健康更可贵的是乐观、自信、开朗的性格和心理。驴行并不比想象中来得艰难,所以事先做好功课很重要,具备一定的户外知识,不莽撞、不冒险,这样能够使你的驴行更有把握,更有乐趣。
天葬
天葬,是藏族的一种丧葬方式,是一种古老而独特的风俗习惯,也是大部分西藏人采用的丧葬方法。它将死者的尸体喂于鹰鹫。鹰鹫食后飞上天空,藏族则认为死者顺利升天。
天葬在天葬场(天葬台)举行,由天葬师执行。一般在人死后,停尸数日,请喇嘛念经、超度、择日送葬。天葬师焚香供神,“召唤”鹰鹫。天葬师按一定程序肢解尸体,肉骨剥离。骨头用石头捣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块放置一旁。按骨、肉顺序分别喂食鹰鹫,直到吞食净尽。
西藏墨竹工卡的直贡梯寺被认为是最早实行天葬的地方,至今还拥有全藏最有名的天葬台。天葬台一般不对游客开放,作为一种风俗文化习惯,驴者应当予以回避和尊重。而西藏自治区政府颁布的《天葬管理暂行规定》也明令禁止对天葬活动现场进行围观、拍照、摄影、录像;禁止在报刊、杂志、广播、影视、网络上刊登、播放与天葬活动有关的文字、图片、报道等。
在今天的西藏,随着城市现代化水平的提高和推进,高原也渐渐兴起现代丧葬方式,诞生了殡仪馆行业。当然,除了火葬、天葬之外,在西藏,还存有水葬、土葬、塔葬的丧葬方式。
朝佛者
在藏传佛教盛行的藏区,我们可以看见许多虔诚的朝佛者。他们是释迦牟尼的信奉者,无论是在拉萨,还是在市镇村落,神山圣湖畔,甚至是珠峰脚下,到处都闪映着寺庙的金顶。那些朝佛者来自四面八方,汇聚在寺庙或“神迹”前,磕头、诵经、焚香、祷告,这是雪域圣地的宗教信仰的力量,也是让驴友心灵震撼的所在。
这其中,要数“磕长头”最让我们感动。这种五体投地的拜佛方式有几种:有的是边走边磕长头,三步一叩首,口中念诵六字真言,双手合十高举过头。很多信徒就是这样磕长头去拉萨,朝拜布达拉宫的;有的是原地磕长头,面对寺庙殿堂或佛像,一次便要磕上一万次长头。在青海著名的塔尔寺,拉萨的大昭寺前,我们都能看见这样的景观;还有的围绕寺庙磕长头,在转山、转湖的时候磕长头,这在遥远的西藏阿里神山地区较为多见。
在艺术家眼里,磕长头甚至无异于超凡脱俗的行为艺术。然而,在朝佛者心里,这却是一种仪式,一种信仰!宗教之于他们,等同于呼吸。呼也自然,吸也自然……他们长年累月的虔诚朝拜,是为了平安和快乐。
如果你在旅途中遇到这些朝佛者,请给予一点“布施”,既帮助他人,又为自己积累了功德。但值得注意的是,如今拉萨街头也有不少“职业乞丐”,这或许是城市化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需要驴友擦亮眼睛,亲自鉴别。
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指:“唵嘛呢叭咪吽”(ōng mānībēi mēi hōng)。简言之,是六道轮回之口诀,乃是梵语。藏传佛教认为,念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能够清除贪、瞋、痴、傲慢、嫉妒以及吝啬这六种烦恼,堵塞六道之门,超脱六道轮回,积累功德,最终功德圆满,得到解脱。
玛尼石(玛尼堆)
在雪域藏区户外,很常见的一种石刻艺术便是玛尼石。无论是山上、路边、湖畔、桥梁上,几乎都可以看到这种石刻。这些石块或石板上,大都刻有六字真言、慧眼、神像造像、各种吉祥图案,它们也是藏族民间艺术家的杰作。
将这些石块按不同形状垒成金字塔或尖锥型就成为了“玛尼堆”。我们经常可以看见虔诚的藏民往玛尼堆上添石块,或用普通石块垒起小型“玛尼堆”来。在这些石头上,寄托着他们美好的祝愿、理想、追求、感情和希望。
转经筒(转经轮)
转经筒是藏传佛教寺院的教徒祈祷用的一种法物。它形状如同木桶,中间有轴,上下两端固定,可以不停地旋转。桶内装有纸印经文,桶上则刻有“六字真言”。转动一周即表示念诵“六字真言”一遍。转经筒大小不一,在寺庙中常能见到很大的转经筒,而在信徒手里则可以见到比较小的,它是手持转经筒,筒内页有纸印经文。根据不同派别,分为顺时针和逆时针两种转法。我们常见的多为“顺时针”旋转。
拉萨百货商店里如今有出售纪念礼品版的“转经筒”,游客可以选购。但如果要寻找真正的转经轮的感觉,还是应该到八廓街或深入藏区去寻觅,毕竟商店里的礼品感觉像“玩具”,而藏族人手里的转经筒,经过多年的使用,便多了几分质感。
“扎西德勒”
藏语中我们最常见的便是“扎西德勒”,意为“吉祥如意”,是藏族表示欢迎和祝福的话语。初次见面,一句“扎西德勒”;分离送别,一句“扎西德勒”。当藏族朋友友好地向你道一句“扎西德勒”,你也不妨双手合十,回赠“扎西德勒”。
藏语常用语例如“吐吉其”表示谢谢,“咕叽咕叽”表示求求你。藏族的姓名中常有格桑——美好;拉姆——仙女;次仁——长寿;平措——圆满;罗布——宝贝等含义,这些在很多文章和书籍里都曾提起。但使用频率最高的词语还是“扎西德勒”。我曾与朋友戏谑,只懂一句藏语,你却可以走遍西藏,那就是“扎西德勒”,那是世间最美的问候与祝福。无论是和陌生人或是朋友见面、分离、表达请求、表示感谢,所有的语言最后都只需这一句“扎西德勒”。
西藏的宗教
格鲁派(俗称黄教)是藏传佛教诸多宗派中最后一个形成的重要宗派,但它却是如今藏传佛教分布最广、势力最强、影响最大的一支宗派。公元1409年藏历正月,宗教改革家宗喀巴大师在拉萨大昭寺发起祈愿大会,后创建甘丹寺,以严守戒律为主导思想的格鲁派因此诞生。西藏拉萨的哲蚌寺、色拉寺、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青海西宁的塔尔寺、甘南夏河的拉卜楞寺,以及甘丹寺是最为重要的六大格鲁派寺院。由于宗喀巴大师及其信众戴黄色僧帽,因此格鲁派又称黄教。达赖、班禅两个最大的活佛转世系统都是格鲁派的。
宁玛派(俗称红教)形成于公元11世纪,莲花生大师为祖师。它是藏传佛教最早产生的一个教派,吸收了西藏原始宗教苯教的许多特点,并以传承弘扬旧密法为主。宁玛派的僧侣戴红色僧帽,故称红教。比较著名的寺院有白玉寺、桑耶寺。
噶举派(俗称白教)创始于公元11世纪,重视密宗学习,不重经典。密宗学习通过师徒口耳相传,而“噶举”在藏语里意思便是口口相传。噶举派僧人的僧裙中加有白色条纹,故称白教。噶举派支系众多复杂,初分香巴噶举和达布噶举。达布噶举后又分为噶玛噶举、蔡巴噶举、拔戎噶举、帕竹噶举四大支系。藏传佛教中,活佛转世的首创者便是噶举派,后来逐渐被其他教派采用。噶举派主要寺庙有楚布寺、贡嘎寺等。
萨迦派(俗称花教)创始于公元11世纪,创始人是昆·贡却杰布。昆·贡却杰布是吐蕃时期的贵族昆氏家族的后裔。由他主建了萨迦寺,其派别因寺庙得名。该教派寺院围墙涂有象征文殊、观音、金刚手菩萨的红白灰三色花条,故称花教。萨迦派的寺庙有塔公寺、结古寺等。萨迦派于公元1550年在四川德格设立了著名的德格印经院。
苯教是在佛教传入西藏之前,流行于藏区的原始宗教。苯教起源于古代西藏象雄地区,后沿雅鲁藏布江广泛地传播到整个藏族地区。公元5世纪初,佛教传入藏区,并从松赞干布时期开始受到扶植。正是佛教的到来,取代了苯教的正统地位。苯教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并被挤压到边远地区。在佛教中,信徒转经筒按顺时针旋转,苯教则恰恰相反,按逆时针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