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完麻将了。郑怡爸爸当然是大赢家了。而输最多的,不用说,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杨辉了。
彼此心照不宣吧。
李伟成看了看时间。天呀,都晚上十一点半了!
他着实佩服郑老爷子,居然有这么好精神和“毅力”,临结束还有点意犹未尽的。他和郑怡可都有点吃不消了。尤其是郑怡,后来打的那些牌,怎样一个“乱”字可以形容?!幸好今天的这一局牌他俩都是在“陪太子读书”罢了。
“小李,你要坐我们的顺风车回去吗?”郑怡爸爸问李伟成。
“噢,不用了,郑伯伯。您老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满大街都是的士呢,您不用担心我们。”李伟成有礼而谦恭地说。
“那好,我们就不管你啦。还有杨辉,明天上午你到我办公室去找办公室主任,把你新的材料直接交给他,我们还得核实,比对。政府工程可开不得玩笑,我们必须要保证质量关。”
“是,我知道了。您放心,郑伯伯。”
“走啦。你们小心点。”郑怡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话。
“慢走。”李伟成和杨辉目送他们的车子走远,才相偕往前走去。
下过雨的夜晚很清凉,路上的行人也比往日的这个时候稀少。孤零零的路灯倚在路边,冷冷的光线,驱不散四近的阴寒。
李伟成和杨辉不约而同地紧了紧身上的外衣。
“杨辉。”李伟成有点欲言又止。
“什么?”
“那个,观晴……她还好吗?”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过年前她回娘家后,就一直不愿意见我,连电话……也只有她找我的份,我根本就找不到她。”
“你想过原因吗?”也许因为隐忍不住的激动,李伟成的话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许分贝。在安静的氛围犹显突兀。
“唉,李大哥,我想你一定也已经了解了一些大概,所以我也不想瞒你。”杨辉抬头仰望天际,无星、无月;有风掠过,却压抑。“我辜负了她……我知道不应该。可是,我没有办法,有一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不是人为的理智可以控制。或许只能说是我的自我控制力低吧……我已经弄丢了她一次,再也不能丢下她了。”
李伟成无语,默默地向前走着。他的心里也凭添了心事。感情有时候真的不是理智可以轻易控制的事。
“李大哥……”
“嗯?”
“你这段时间……不,应该说是春节后,你有没有见过观晴本人?”
李伟成的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杨辉,说:“为什么这样问?你在担心什么?”
“我……唉,算了。太玄乎的说法,不说也罢。”
路的转角处,路灯坏了好几盏,周遭一团漆黑。
风,又起。阴森森的气息仿佛从杨辉的背影里升腾起来。
杨辉感到一阵背寒。猛一回头,可是什么也没有。
李伟成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杨辉,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责任比爱更重要。爱情可以消退,可责任不可以。你有追随爱情的权利,更应有承担责任的义务。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李大哥。她于我来说除了爱也是一种责任,一种比观晴来得更早的责任!”
“可毕竟真正把一生交托给你的是观晴啊!你们也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了一起,没有丝毫的勉强和压迫。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背叛会把观晴从天堂打进地狱?!”
“我……”杨辉语塞了。的确,他不可否认与观晴一起的那些岁月不是因为爱……毕竟那段岁月造就了另一个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达到曾家父母给自己提出的要求;为了让观晴有个舒适的生活环境,他也许根本不可能这样的为难自己,让身心加剧疲惫。风里来、雨里去。任劳任怨地身兼数职……才成就了一个圆满的家。可是如今,家复不在……他除了责怪自己还能责怪谁?
“算了,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益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但愿观晴能够真正的释怀。”李伟成淡淡的再开言。
“事已至此?这话怎么说?”李伟成的话在杨辉的心里激起了点点涟漪。他讶然停立,眉目间画满了疑问。
李伟成倚在黑暗中的灯柱上,掏出烟,也给了杨辉一支,点燃。闪烁的烟火中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沉……他什么也没有再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套一个杨辉说过的词:玄乎!
是啊,这一切的一切看是事实,可却太玄乎了。用科学的态度,有人信么?又如何说服别人相信?
路,似乎还有好长好长。。哪里才会是尽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