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瞎转……不知开了多久,他停了下来,感觉路况荒凉。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前天晚上来过的巷子口了。
杨辉下了车,下意识地按照心里模糊地记忆转入了小巷,然后拐弯——是这里了!世这条酒吧街。白天的酒吧街,干净,苍白,却又萧瑟。如同一个红颜老去的佳人没化妆的脸孔。
心里带着一丝希冀,杨辉很慢很慢地在酒吧街凸凹不平的地面上走着。
整条街安静地如同是一个荒废了许久,没有人烟的地方。他凭借着脑中的记忆,轻易地就找到了那间酒吧。酒吧招牌上的火鸟失去了夜晚的光华,没有了神采的张扬的羽毛像一张透明的大网向他缓缓地张开……
杨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推了推门——很意外,门居然是开的!他满怀激动地走进去。
酒吧里正以震耳欲聋的声量播放着一首他相当熟悉的歌——《绿袖子》。他的心停顿了一下,想起了曾观晴;想起了红衣女郎;想起了唇上的伤口。心里又酸楚又苦痛!
“挥别春天的绿袖子,秋天开始,爱成飘落的叶子,你的左手有我许多没写完的字。独奏的绿袖子是我一支钥匙,锁着想你的住址,我会记得曾经有你爱我一次。挥别春天的绿袖子,秋天开始,爱成飘落的叶子,可不可以不要成熟,也不要懂事。回旋的绿袖子音符还不休止,绕成永远的戒指,我会记得曾经有你爱我一次。你送的鸢尾花早已经枯了,你教的那首歌我不再弹了……”
可怎么不见人呢?他试着再往里面走进去。
“先生,你找谁?”后面传来了一个清脆而悦耳的声音。
杨辉急忙回头。身后的两个女孩子似乎惊怕地后退了两步,握着扫帚、拿着垃圾桶的手防备地挡在了身前。
晕!杨辉无奈地想,肯定是自己脸上的大口罩把人家吓到了。
“我不是坏人!”他急忙表明立场。
“从来没有坏人承认自己是坏人的。”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小声嘀咕着。
她身边扎着一束马尾的女孩子偷偷地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她会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来这里找谁?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我来是想找你们这里的老板——晴姐的。”
“晴姐?!”两个女孩子一起惊异地叫起来。
“对啊,她在吗?”
“你可来得真不是时候!””短发女孩似乎胆子比较大,她扔掉手中的扫帚,跳上就近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对杨辉完全放松了警惕。
“噢?她不在?”杨辉闻言,心跳加速,预警着将会出现不好的事情。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对!她不在了。”
“不在了?什……什么意思啊?”杨辉的心狂乱地跳动着,一团阴云笼罩着他。
“就是她去了……不在这个世上了。”
“不,不可能!前天晚上我还见到她呢。”
扎着马尾的女孩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那个短发女孩,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胆怯地说:“才去了两天……不会那么猛吧?”
短发女孩有点慎重其事的答道:“很有可能的。以前电视上都有说,过了晚上十二点,穿着红衣服死的人会变成猛鬼的。”
“那……怎,怎么办?我们还要呆在这吗?”
“我们又没有对晴姐做过什么损心眼的事,怕什么啊?”
“不……不可能的!”杨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身边的椅子上。她死了?那自己前天晚上看到的……不就是鬼了?他惊恐得不住打着摆子。
两个女孩子关切地看着他,问:“你还好吧?”
杨辉困难地咽了下口水,滋润干渴的喉咙,好不容易才把视线重新聚焦在短发女孩的身上,再问:“那……那个叫汤米的酒保呢?”
“汤米?他也死了呀!前两天他和晴姐可能多喝了几杯,收工后回家的时候出了车祸,一起死翘翘了。”
“什……什么?起死翘翘了?”
“对啊,”
杨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么怪异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疯了似的冲出了酒吧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