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在市政公司工地干活期间,发生了两个值得纪念的故事,一个故事是到新疆捡棉花(另一本书将专门介绍)。一个故事是卖古董。
7月22日。有位做古董生意的胖子来工棚收买古董。于是我就从行李包里把在张茂林拆房工地上捡到的那个底部盖有篆书印的陶瓷酒壶,拿出来问他给多少钱。他只是大概看了看就说给我10元钱。他又问我要卖多少钱。
我说50。
这时与我们一起干活的工友蒋老头(只有五十岁,比清理走的那一批真正的老头要年青很多)拿去看。还没仔细看就被那位收买古董的胖子要了过去。稍微看了看就给我添到二十元。
蒋老头虽然还没有看清楚酒壶是那个朝代的,但是他已经知道了那个酒壶大概值多少钱了,仅凭那个篆书章,至少就要值几百元。于是一边向我比着手势,一边向老板说,老板你发财了。并且重复了几遍。
蒋老头的言行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因为当时,我把注意力全部用在了与胖子老板的说话上了。不过我听到了蒋老头的话,也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提醒我,不要贱卖了那个好东西。
你看上面的章是篆文,怎么才值20元钱呢!
经过蒋老头的提醒,我已经意识到了价钱喊低了。但是我这人说出的话是绝对不会收回的。不是有一诺值千金的说法吗?虽然我说的话未必就能值千金,但是说话要算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说一不二也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
当时我想,如果我收回了说出去的话,马上改口喊要卖500元钱,即使卖了500元钱。但是我的说话算数的信誉就没有了,那就不是人因钱而贵,而是人因贪钱而贱了。虽然信誉对一个人来说是虚拟资产,但是人无信不立,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信誉是绝对不可缺少的。
所以,我不可能从新喊个卖价。只能把喊出的价钱卖够。
最后,那个做古董生意的胖子给我添够了50元钱。并且问我找得到酒壶的盖么,找得到盖再给我50元钱。
可是我在哪儿去找盖啊!我要有盖,自然是要一起卖了。
还在我捡到那个古董酒壶时,就为没有找到盖而遗憾。不过那个古董酒壶有盖的话,它的主人可能又不会丢弃了。如此想来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那位做古董生意的胖子做成生意后,装进了他的百宝囊红布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工棚。
这时蒋老头埋怨起我来,你亏惨了。我给你使劲比这个数。照他的说法,至少要卖三百元钱。你怎么这么笨啊!
于是他就给我讲了为什么至少要卖三百元的原因。原来蒋老头也是个跑江湖的人。他有位朋友就在做古董生意。他做古董生意的朋友有一本介绍古董价值的书,他看过,算是个了解行情的人。
据他说,一个没有盖章的古陶瓷至少要值几十元钱,如果是盖了章的,至少要管几百元钱。
一个周朝的刀币,只有一点点那么大,就要值两千元钱。
接着他又讲了两个捡古董的故事。有几位农民挖土,挖出了一个凸凸凹凹的陶瓷,以为是废品,甩到那里没人要。一位学生从哪里路过,把它捡起装到书包里,交给了国家,卖了一万多元钱。这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知识的问题。因为那位学生看过介绍古董的电视,知道那是古董,也知道该在哪儿卖才能多卖钱。本该挖出古董的那几位农民发财的,因为不懂而分文没有得到。
还有一位收废品的,给了8元钱收到一个古董。走不多远被一位妇女给80元钱买下。
那位收废品的觉得奇怪,你给我80元钱买这个东西究竟拿去干什么呢!就跟着妇女走。
那位妇女没走多远又被一位青年给两千元钱买下。
青年给了妇女两千元钱买下后,妇女也觉得奇怪,于是就与收废品的跟着那位青年走。
那位青年马上就走进珠宝行,珠宝行的老板仔细看了看那个古董。就对青年说,你今天整对了,有两个人的稀饭钱了。其实,珠宝行的老板又何尝不是整对了的人之一呢!
两位跟在后头的收废品的和那位妇女这时才知道,自己并没有赚到多少。
其实,收废品的只赚了72元钱。做第一次过手生意的妇女也只是赚了1920元钱。而那位青年却挣到了前两个人吃稀饭可以吃一辈子的那么多钱。
蒋老头又对我说,他就可以给我三百元钱。虽然身上没有钱,但是可以在厨房师傅那里借。只是那个做古董生意的胖子太狡猾了。根本就不给他插手的机会,一口气说好价就做成了买卖。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我的吃亏完全可以说是在不懂上,如果懂就应该喊个1000元,至少也应该喊500元。
唉!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贱卖古董的损失虽然是钱,但是损失却是由缺乏知识造成的。所以,不能用拼命挣钱来弥补这个损失,只能靠努力学习知识。
如果拼命挣钱,即使弥补起了失去的损失。但是如果缺乏相关的知识,今后遇到类似的事还不是要照样的吃亏吗?再说做其他事,也是需要知识的。
经过这件事之后,我就更加坚定了人生的目标,必须要以学习知识为主。不仅要用知识武装自己,而且要用知识来造福我们的民族乃至人类。
关于古董,可以说很多人都不懂。
就拿我贱卖的这个酒壶来说,首先,抛弃酒壶的主人就不懂那是个古董。如果他懂的话就不会当废品给扔掉了。即使他是个有钱人家,也不应该粗暴地对待古董。何况一些有钱人还会主动地花大价钱购买古董来收藏呢!
这个酒壶被主人抛弃直到我把他捡到,这其中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眼睛,起码以前的拆房人员看见了。
可以说酒壶躺在烂砖中,不被人赏识,都是由于见到它的人不识宝的原因。而我捡到酒壶后,在拆房队做了几十天,又跟随我住了几处旅馆。还跟随我到过新都工艺美术厂,还跟随我到过永丰乡龙爪村油条铺.
这期间,我的包曾几次被人大翻,翻包的人肯定都看见我的酒壶了。但都没有遭劫。显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个值钱的古董。
而在老南门舒口袋工地上,我曾在那里干了一天半活,还住了几个晚上。有个买古董的来收买古董,我曾试着卖了一次。我想卖二十元钱,可那位买古董的人给到十元钱就不再添了。说什么是从泥巴里面挖出来的,就是古董也值不到几个钱。
真是个外行,这种没出息的话都说得出来,还做古董生意呢!难怪他虽然也在做古董生意,却只是个瘦子了。他舍不得出钱,我还真以为那个东西不值几个钱呢!我虽然没卖给他,但却影响了我的第二次卖价。
当然,我是个以打工挣钱为主的人,捡到的那个酒壶即使卖出了好价钱,也是一锤子买卖。因为不可能再到哪里去捡个古董。
但是那个做古董生意的瘦子,他既然是在吃那碗饭,不懂行吗?
看来要吃古董饭,不懂不行,半懂不懂也不行。
还拿那个做古董生意的瘦子来说,可能真不懂古董的价钱,不然,当时他就会给足我要的20元钱,把那个酒壶买走。当然,也许他懂价钱,只是耍了一个小聪明。先来给个低价,过一两天后再来给我添几元钱以为我就要卖给他了。却不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因为我在那里做了三个晚上后就走了。直到我把酒壶卖出去,彼此也没有再见过面。
贱卖了古董,我不但不痛恨提醒我的蒋老头,还要感谢蒋老头暗中帮了我的忙。如果不是他在旁边提醒我,也给了那个做古董生意的胖子的压力。他是不会那么爽快地就给我50元钱的。我也许三十元钱或者四十元钱就把那个价值几百元钱的酒壶给卖了,还会很高兴呢!
听了蒋老头讲的故事,让我回想起了。在拆房工地上,我看到过一个小伙子,一天到黑就在拆了房子的废墟上翻东西,大概就是在翻古玩意吧!一天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拆了房子的废墟堆里翻东西。我翻了几下没翻到东西,就问他翻到了什么。他的回答却让我很沮丧。
“神经病”。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说我“神经病”是有道理的。话里面就包括了,古董是随便翻几下就能翻出来的吗?即使你翻出了古董,你认识吗?你知道它能值多少钱吗?你知道在哪里才能卖出好价钱吗?
一个在CD打工的资深工友也给我讲了一个有关拆房与古董的故事。
以前CD搞建设,要拆刘文彩哥哥家的房子。当地的政府以为墙里面或屋地下藏有宝贝,在拆房过程。就派了公安人员现场监护。结果把房子拆了,地下也用大型挖挖机挖了几层。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刮地三尺吧!(其实已经刮地三丈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古董或宝贝。
关于古董的故事,我还可以说一个。
有一次工地停工,我在工地上到处转着耍,工地上来了一位收购古董的老头。说你们见到像什么动物的石块千万不要丢了,你们拿来卖给我,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你要一万元钱我也给你。
我当时没想通,他怎么那么舍得出价呢!当时一天才挣10元工钱的民工,那个有胆量敢对一块石头要价一万元呢!
后来随着知识的增加,逐步知道了。像动物的石头那不正是那种动物的化石吗?那个东西可是历史文物啊!是无价之宝的。他给你一万,他可能拿去卖一百万呢!
当然,他虽然口头上说你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无非是告诉你他很舍得给价。可能比别的古董商更能够舍得给价。以便你捡到好东西后卖给他。当他真要给你数钱的时候。你要价一万元,他可能最多只给你一千元。而且还会说出一大堆,你这个东西只能值一千元的理由来.
这次卖古董的前夜,我曾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生产队的一个叫邓太木的人。挂了一杆子肉在卖,其实这个人早在几年以前就患白血病死了。他是个屠夫,这个梦是不是预示着我捡的那个古董是白忙活一场呢!是不是在提醒我,人不要太木了呢!可惜我是个不善于解梦的人。
这次卖古董的真正原因是,由于我的行李包里装满了书本什么的,我是把它当成包袱处理的。
真是无知啊!通过这次贱卖古董的教训,事实告诉我,知识在一件事中有多么重要了。
虽然我以前也在追求知识,而且就有很多书与那个古董酒壶装在一个包里。可是竟然没有一本是介绍古董价值的书,而且正是那些不中用的书把古董从我的旅行包里面挤了出来。
看来学知识也要学实用的知识。如果学一些不中用的知识,不仅无益,反而有害。可见选择学什么,比学习本身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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