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家才道,禀堡主,公子爷回来了,现在正在山下的思鲁镇。
斛明闻听竟然站起来道,这般大雪公子爷怎么回来的?
管家道,公子爷他们是从海上回来的,还带来了很多货物,因雪天路滑,无法往山上运,暂放在镇子上,等堡主派人运上山来。
斛明道,你且去准备马匹,绳索,安排十几个家人,一会我们一起下山去接公子爷。
管家领命自去不提。
管家一走,黄斛明对傅青竹道,今日不巧,公子爷也从外面回来了,我一回且去山下镇子接他们回来,傅兄弟且先在这里饮茶稍待。
傅青竹见黄斛明言谈间对这公子爷似乎十分尊崇,并不是黄家堡中之人,且又似乎此人大有来头,自己又不便多问,便道,仁兄自去,青竹在此等候仁兄便是了。
心内不禁好奇道,不知这公子爷是何等人物?难道是天地会内的大人物?
黄斛明又请青竹饮了一盏茶,自己急匆匆走出书房与管家下山不提。
傅青竹站在窗前,眼见黄斛明他们出了土楼,在书房枯坐了半个多时辰,又看那副古画看了一阵,自觉无聊,便也出的书房,来到院中,但见这土楼造型独特,乃是以圆形围城了一个圆圈,楼内房舍用途却按五行八卦设置,从院内看像置身井中,从外面看却像一个围垛,却也是宛若一座小城池。
但见此时大雪已停,一干堡丁正在清扫积雪,青竹信步踱出院子,守门堡丁见是昨晚来的客人,便也未加问询,青竹散步向谷口走去。但见一路翠竹挂雪,那竹子被风一吹,萧萧索索,战抖不已,似乎不胜风雪,青竹也不禁顿感寒冷,便加快步伐向谷口走去。
刚到谷口,就见守谷口堡丁正整齐列队站在谷口望着山下,似乎在迎接什么人,不一时,只听一个小头目道,公子爷他们上来了,都快站好。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马蹄声渐近,两匹骏马踏雪而来,一匹枣红骏马上坐着黄斛明,另一匹白马上端坐一个锦衣白袍的男子,因距离太远看不清面目,但却见这青年男子的一袭白袍,与跨下白马以及遍野的大雪融为一体,却似一个雪团一般。此时斛明看到了青竹,便道,青竹兄,外面风雪甚冷,不在屋内向火,来谷口作甚?
青竹笑道,兄弟独坐实在有些闷,乍见这南国大雪,却也要一睹风采。
两人说着话,两匹马离的青竹便近了,青竹看到这青年男子大约二十多岁年纪,身材欣长,面白如玉,嘴唇却留了短髯,显得英武非常,气度更是不凡,大有让人一见而钦服之感。
斛明下了马,那青年男子也随着滚鞍下马,斛明道,这是陈白羽陈公子,刚从海外婆罗洲回来。又对那青年道,公子爷,这位就是方才和你说的天地会北京堂口的傅青竹傅香主。
那陈公子立刻双手抱拳道,白羽见过傅大哥。
傅青竹也忙拱手道,陈公子少年俊才,果然非同凡响。
斛明笑道,我们还是先回堡内吧,今天正好给公子爷接风,公子爷这次出海可是带回一个大大的宝物,青竹兄来自京城,必是见多识广的,待会等他们运上来正可请青竹兄给看看此宝的来历。
三人边步行边看那雪景,正感叹这雪势之猛,突然一阵野兽咆哮声从不远处树林中传来,两匹马都惊得嘶鸣起来,黄斛明忙道,小心,有野兽。
傅青竹却是两手空空,黄斛明手里只有一根马鞭,只有陈白羽肩上背一把宝剑,此时只见他抽出宝剑走向前来,把黄傅两人挡在身后,黄斛明抢上去拦住他道,公子爷将宝剑给我,你与傅兄弟退后。
陈白羽道,黄伯父且不要动,这不过是因大雪封山找不到食物的野兽看中了这两匹马,但又见咱人多,故此咆哮,伯父与傅大哥且上马。
黄斛明还要再说什么,只见树林中蹿出一头杏黄色的金钱豹来,这金钱豹眼睛死死盯住那两匹骏马,但又对三人心存顾忌,于是腹中低吼不已,两匹马却有些恐慌,战栗不停,傅青竹身上暗藏袖箭,但距离有些远,恐无把握,于是只好暗做准备。
正思忖间,只见陈白羽一个旱地拔葱跳至金钱豹面前,金钱豹正考虑如何吓跑三人俘获一匹马来享用,却眼前一花,犹如一个大雪团般飞将过来一个人,不仅大惊,欲扭头往林中逃窜,陈白羽却又一个跃起脚向金钱豹腰上踢来,金钱豹由恐到怒,低吼一声张嘴向陈白羽腿上咬来,黄傅二人齐喊小心,却听到噗的一声,金钱豹腰上已中了一脚,躺在了雪堆里,复又跃起,扑向陈白羽颈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金钱豹一声惨叫,一道血光腾起,又落在雪上,径直冒着热气,只见那金钱豹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血流如注。
眼见陈白羽几下将一头豹子干掉,傅青竹暗暗钦佩其这个年轻人来,陈白羽身上也沾了点点豹血,他将剑上血迹望豹子身上擦拭几下,复又背在肩上,对黄斛明道,正好给您做个豹皮垫子,不想刚回堡中,这山神爷就给咱们送了这份礼物。
三人相视大笑,黄斛明忙走向前检查白羽是否被咬伤,傅青竹也道,陈公子真是英雄俊才,佩服佩服。
此时后面运送货物的家丁正好赶上来,忙将那豹子带上,一干人进的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