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楚漓不是这样的!他胡说!她不要听!
“女人,不要!”一道劲气扫来,晚月手中的匕首被扫飞,白影晃动,玉碎抱住了疯狂的晚月。
其实玉碎早就找到了晚月,一路跟随她来此。原本在她窜入殿内之时他就准备进来阻止晚月的鲁莽,可是楚渊的话却让他停下了动作。楚宫内守卫的松懈,楚渊反常的举动,还有楚渊的那些话语,他知道事情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齐晖说过,南楚影卫首领是楚漓,按照楚漓历来的手段,这些不是没有可能!
“放开,你放开我!楚漓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晚月大叫着,心中的理智和情感犹如狂风和暴雨,交织而斗,越来越烈。
“余晚月,既然不相信,为何不等上一刻钟?等楚漓来了,一切自然见分晓!”楚渊勾了唇角,淡淡而语。
“对,等上一刻钟,一切自然有定论!女人,如果楚渊说的不对,我帮你杀他!现在,先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玉碎皱眉瞪了一眼楚渊,心中却是挂念着晚月手心又裂开的伤口。
南楚宗庙前,楚漓等人停马等待,早到一步到达的离歌和七夜已经带着众人进了宗庙内院,去查看那件关系天下百姓存亡的东西。
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一日的闷热渐渐缓了下来。楚漓一身玄铁墨甲,剑眉飞扬入鬓,脸色铁青的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言不发。齐晖等人立在楚漓的身侧,人人脸色一样严肃,握住缰绳的手,还有丝丝颤抖。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整个宗庙之前安静的可怕。
楚漓引马回望远处的九重宫阙,心底早已升起的不安越来越重。看了看幽深的宗庙,楚漓的薄唇抿的更紧。
如果那件东西丢失,这天下怕是……
“啪啪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响起,下一刻七夜和离歌就已经奔来楚漓面前,那微微发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结果,“王爷!”
“如何?”楚漓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薄唇微启。
离歌和七夜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将一封信件递给楚漓,“王爷,他留下了一封信给您!”
楚漓的脸色此刻已经是青中带紫,大手抓过信件,一扫之后顷刻将其化为灰烬,双脚一踢马肚,狂声厉吼:“去楚宫!送各位国君回驿馆!”
“是,王爷!”七夜、离歌毫不犹豫,飞身上马,一路疾驰而去。那十位影卫侍卫上前挡住了欲追的齐晖等人,强行送他们回了驿馆。
齐晖不安的看了看楚漓,还是随着大家回了驿馆。玉碎和晚月该回去了,等明日再去找楚漓!
各人分头,一路灰尘滚滚。
嘚嘚的马蹄声突然响彻天际,夕阳下,当楚宫大门被楚漓等人撞开之时,谁也没有想到,首先映入他们眼的,竟会是如此难堪的一幕。
只见楚宫正殿前的广场上,宫内的女子似乎都被押解在此,一群群士兵双眼通红,野蛮如兽……
在楚宫正殿的高大石柱上,赫然写着:珍儿,我为你报仇了!
黑色的身影顿在了宫门之前,楚漓的薄唇早已失了血色。听着那阵阵笑声,楚漓的身子在止不住的轻轻颤抖。楚渊,楚渊,这些女子何罪?你竟要如此丧失人性!
“王爷,楚渊他疯了!”七夜和离歌随后而来,二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咬牙切齿。
楚漓没有开口,那隐隐的怒气伴着杀气,在他的黑眸内九曲流转,最后只是将唇抿了更紧。
夜王,东西我拿走了,替我谢谢楚王!北齐上卿!
“奴才见过夜王爷!”一位小太监从一侧柱子后爬出,跌跌撞撞的爬到了楚漓的面前,舌头直打颤,“王爷,皇上说,说让夜王爷进宫后去正清宫!皇上在那儿等您!”
楚漓的视线从广场上收了回来,冷冷的扫过小太监,最后停在了七夜和离歌的身上,“杀!”
“是,王爷!”七夜和离歌一愣,随即明白了楚漓的意思。
不再说话,楚漓翻身下马,大步向正清宫走去。楚渊,他最好能有个很好的解释!
在楚漓离开之后,七夜和离歌大手一挥,他们身后的士兵冲了进来,整个广场上的士兵、宫女和宫妃,无一人幸免。看也不看,离歌和七夜抿着僵硬的唇,大步去追楚漓。
不要怪他们心狠,实是这群人全部中了桃花醉!如果这一幕传出去,南楚的声望,将荡然无存!
楚漓一路疾奔来到正清宫,晚月和玉碎早已藏了起来,而楚渊,依旧慢条斯理的在喝着酒。当那一面铜镜落入楚漓眼中时,那滔天的怒气反而让他更加冷静,“为什么?”
十多年前勾结北齐上卿害死了珍儿,之后又和北齐上卿勾结狠狠羞辱了他,现在,他更是过分的将那件东西也拱手送了人!
他楚漓,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痛恨!要以这样不惜一切的手段来摧毁他!
楚渊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抬眸平静的看着楚漓,“你该明白的!”
“为了珍儿吗?”楚漓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黑色身影如扑火的飞蛾,下一刻已经牢牢掐住了楚渊的咽喉,“楚渊,你这是在玷污珍儿,而不是为了珍儿!你明明知道珍儿是中了北齐上卿的桃花醉!那些宫女宫妃何罪?你为何要如此没有人性!”
珍妃,珍儿,无意撞到楚渊和北齐上卿在一起密谋,被北齐上卿发现下了桃花醉,丧失心性后和侍卫交合,被楚渊抓了个正着!这是谁的错?是谁的错?可是他,楚渊,竟然下令要众人糟蹋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