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万般不情愿,这个孩子总还是他的骨血至亲啊!
离歌微凉的手指搭上曾经上卿按住的位置,晚月回神之际眸光一闪,那熟悉的恶心之感立即排山倒海。伸手一推离歌,晚月没命的吐了起来:“呕……”
不要捏她这只手啊!
“夫人!”香菊一惊,立即上前轻拍晚月的后背,急急的看向离歌,“离公子,夫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主子出了什么事情?”
“离歌,她是怎么了?”楚漓也是一愣,眉又皱紧了三分。
被晚月突然推开的离歌也是一头雾水,看着晚月吐的苦水都出来,他拧着眉抽了抽嘴角,“四十九夫人应该是孕吐!这是自然的反应!”
“自然你个头!我这是被你捏了手腕引起的反感呕吐!别弄的和真的似的!”晚月吐尽了胃中东西,抬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离歌。
那密林中的一幕成了她的噩梦,别人只要一碰这只手腕,她一准得吐。
“你不相信你怀孕了?”离歌闻言眸子闪了闪,听明白了晚月的话。
“一边去,姑奶奶现在没空和你啰嗦!”等胃里舒服了一些,晚月立即跳下软榻,来到楚漓面前,“楚漓,今日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是楚渊他故意诬陷我的!我不是什么影卫首领,你要相信我!”
“夫人,你仔细点,小心小主子啊!”香菊一见晚月如此被吓的小脸一白,立即扑过来扶住晚月。
“哎呀,我又没有真的怀孕,你们紧张什么啊?放手!我和楚漓有话要说!”晚月现在最关心的是楚漓到底怎么想刚刚的一幕,才没时间和他们纠缠怀孕的事情。
不耐烦的挥挥手,披在晚月身上的黑色衣袍滑了下去,露出大片肌肤。晚月也懒的去管了,只急急的问着楚漓:“楚漓,你相不相信我?”
楚漓的眸子紧紧盯着晚月焦急的面容,那自然抓住他胳膊的小手让他有些怪异。低下眸光,却看到晚月肩头点点好似暧昧的殷红,那被压下去的怒气瞬间悉数窜上了心头。
这些分明是欢好后的痕迹!难道刚刚他想错了?这个贱人!
“离歌,香菊,滚出去!”黑色衣袖愤然一甩,楚漓的大手一把掐住了晚月的胳膊,指着她身上的吻痕怒火滔天:“你个该死的贱人,这些吻痕是怎么回事?你刚刚和楚渊到底做了什么!”
“王爷!”对楚漓突如其来的怒火离歌和香菊齐齐一惊,想过去阻止之际却看到晚月身上的吻痕,二人快速白了脸色,一语不发的快步离去。
皇上,他为何要一而再的如此逼王爷!
“楚漓,你相信楚渊的话?”晚月呼吸一窒,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心头大惊之际却还是注意到了楚漓的话,那不相信她的问词如万千银针刺入她的心扉,疼的她有些想哭。
他居然不相信她!
“本王早就警告过你,入了夜王府的门,别说还有点用处,就是蝼蚁一只,你也得给本王烂在夜王府!你很聪明,看出了这诡异风云后的利害。但是你为何就不能再聪明点,将这些吻痕给本王除掉?”
“我……”我不知道啊!晚月费力的抓住楚漓的大手,想摆脱他,却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而楚漓,却越说越激动,大手越掐越紧。
“你以为本王将你安排在这红莲园,你就会和珍妃一样重要?你以为留下这些吻痕就能引起本王的醋意,乱了本王的阵脚?余晚月,本王今日明白的告诉你,你们想的太天真!”
他以为这样就能乱了他吗?他以为她对他有多重要吗?
红莲园,从她去世后,对他早已不重要了!
阴鹜如魔鬼的眸光扫着晚月已然红紫的脸庞,梗着青筋的大手,用力一丢,晚月被狠狠的砸到地面上。而楚漓,拂袖离去:“告诉七夜,让他给本王守好这红莲园!再有什么东西进来,本王拧了他的脑袋!”
“是,王爷!”离歌快速的丢个眼神给香菊,自己则守着楚漓大步离去。
“夫人,夫人,你有没有怎么样?”香菊似乎被吓坏了,急冲冲的奔过来,哭了起来,“夫人,对不起!香菊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和皇上在一起!香菊该死!香菊扶夫人回屋去,老天保佑,夫人和小主子可不能有事啊!夫人,你原谅王爷!一定要原谅王爷!王爷他苦啊!呜呜呜……”
太长时间的缺氧让晚月浑身无力,被楚漓这么一丢后更是浑身都疼。软绵绵的任由香菊扶起她回了内屋躺上大床,晚月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的话是以为她是故意和楚渊演这场戏的吗?珍妃是谁?对他很重要吗?他很能隐忍,甚至超过自己。只是他这突然的暴怒为的是哪般?
是吃醋吗?
可有一点点是为了她?
晚月努力的扭头垂眸,肩头上那殷紫的好似吻痕的东西让她吃吃的笑了起来。
这,是她偷偷练武造成的淤青呵……
人心是个奇怪的东西。任由你坚硬如铁,磐石无移,终有那么一个柔软点,一触即化。
而晚月的点,恰恰是那似乎伴随了一生的孤寂。
楚漓于她,本是不相干的路人。即使是有了夫妻之实,她依旧未对他有过过多的关注。但是那日那道孤寂沉痛的背影,却如一面镜子,照出了她一直不敢看的自己。
今日的这一通诬陷,楚漓的怒火,楚漓的微笑,楚漓的丝丝类似醋意,就如那春雨,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