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是谁啊!快开门!你放开我大嫂!开门!你敢伤害我大嫂,我会杀了你的!”梦雪推不开门就去用身子撞,可是门被一个软榻给顶住了,她依旧撞不开。
“你给我开门!我告诉你,你死定了!快放开我大嫂!”
“臭男人,不要脸的臭男人!你抓我大嫂干什么!你开门,给我开门!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大嫂,大嫂!”
梦雪在门外被气的七窍冒烟,撞了又撞,愣是弄不开这道门。咬着红唇,梦雪冲到一楼,朝着大家一声吼,“统统过来,给我将这门撞开!”
“是,小姐!”店内的小伙计和在观看的众人齐齐应声,刚准备冲向二楼,就被三道人影给踩的哀叫。
“不想死的统统滚开!”一声嘶哑的暴喝,齐晖的身影第一个踏着人头冲进了忠义楼,风一般的经过梦雪身边,将她扫向了一边,胳膊狠狠撞上柱子,痛的她差点流泪。
“梦雪,速速将人群散去,否则严惩不待!”岳梦泽和九儿也一样踏着人头飞过,冷冷的声音让刚起身的梦雪被吓了一跳,小脸儿煞白。
“大哥,我……”
“闭嘴,全部给我马上离去!”岳梦泽回头一眼,那黑风般的脸色是众人谁也没有见过的,被吓的齐齐后退一步。
“是,大哥!我马上就去!”梦雪泪也不敢流了,站好身子严肃点头。这样的大哥是在非常非常生气中,千万别惹他。
齐晖冲到了二楼,不管不顾的一脚踢飞一扇门,急急的冲进去,一看没人立即去踢下一扇门。他的脸色白中带着青,一双黑眸好似疯狂的野兽,瘦削的身子微微颤抖,那些空荡荡的房间,就好似他此时的四面漏风的心。
晚月,晚月!
岳梦泽和九儿跟了上来,看着齐晖的模样岳梦泽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上前抓住失了方寸的齐晖,岳梦泽指着走廊尽头处一间散发着血腥味的房间,“她在那里!”
“晚月!”齐晖闻言一声怪叫,踉跄着冲过去推门,一见门推不开,齐晖双手一拍,门扉瞬间被他拍成了木屑。大步奔进去,入眼一幕让齐晖疯狂成魔,“晚月,你伤了我的晚月!我杀了你!”
玉碎正累的几乎脱力,听到齐晖的声音他一喜,正要说话却被齐晖一掌给狠狠扫飞了出去,嘭一声撞上墙壁,吐血落地……
鲜血如荼,情思怎堪?当那满屋鲜血落入齐晖眸中时,他已经彻底疯狂。挥手横扫,不管前方何人。急急的奔过去将晚月搂入怀抱,倔强的男儿泪汹涌如浪。
“晚月,晚月,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阿晖不好,阿晖该死,该死啊!”
苍白的脸色,心痛的疾呼,齐晖颤抖的双手几乎抱不住软软的晚月。一滴又一滴的泪,滴滴来自内心,滴滴带着蚀骨疼痛。
四年多来,他独自踏遍千山万水,几乎走遍了整个天下,就想找到晚月,告诉她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可是一路走来,他甚至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竟是在这样的血腥中见面,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可以不要天下,可以抛弃一切,可是,晚月是他唯一的执着。从荷花池畔的相见,到她决然的服下百花杀,再到她独自离开楚都城,他的心是痛的,是怜的,更是爱的!
懵懂的年纪,他曾经以为守护天下,拥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年她服下百花杀,周密的安排好所有事情,他那时为何会愚蠢的点了头?
看着她为楚漓动心,他犹如烈火焚身,五脏六腑都疼痛扭曲起来。带她离开九幽园,他以为她会随他走,可惜,一张小纸条就打碎了他所有的憧憬,所有的美梦。
菜市口斩首,楚宫剧变,这一切她定然是痛的,恨的,怒的。他以为她心死了就会回到他身边,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晚月,她竟是坚强的可恨!带着一身伤,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她就那么决然的离去。
还是一去四年,杳无音信!
如今呢?如今她出现了,却是即将嫁作他人妇!心痛的窒息,心恨的咬牙,心碎的再也无法拾起,可是能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十六字命判的出现,于他何止是震耳欲聋?
做了太多,改变甚少,却白白辜负了一往情深。齐晖齐晖,你何止是愚笨可形容?
你该清醒了,该清醒了!父王和师父都说过,当晚月命判出现之时,就是天下大乱之际。你终究没能改变什么!你只是加速了一切的发展!
汹涌的泪慢慢停了下来,齐晖紧搂晚月的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不愿清醒,可事实终归太过遗憾。惨白的俊容扯出苦涩的笑,晚月没有说错,这个世界上责任远远比情感重要。
“晚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阿晖啊!我明白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晚月,你说过的,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我就会明白你为何要服下百花杀!如今我明白了,你醒来好不好?”
低低的声音伴着嘶哑和哽咽,齐晖半跪着身子紧搂着依旧未醒的晚月,凄迷的笑,淡淡勾在唇角,齐晖的脸色苍白的越发吓人。
玉碎被齐晖一掌扫上了墙壁,火大的他起身就要挥拳揍齐晖,但是却被岳梦泽给拦了下来。指着痛不欲生的齐晖,岳梦泽示意玉碎别冲动。小声的将刚刚命判一事告诉玉碎,玉碎的脸色也铁青起来。
“梦泽,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玉碎听完之后眯起了眸子,有流光闪在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