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文化水平越高,知识层次越高,他的审美能力也就越强,对美的事物的追求欲也就越强烈。如果一对男女双方的文化、知识水平相差无几,婚姻也就相对稳定得多。但如果相差较大,特别是当他们发现他们所得到的比他们所能得到的要少时,他们就会感到不满足和难以平衡。人的这种希望追求到更好、更新、更美、更多东西的欲望,足以导致原有婚姻大厦的坍塌。
试想,当婚姻中的男女,有一方已经不满足仅仅从性交中得到愉悦、欢乐和幸福时,而另一方又无法同他一起实现对新的希望的实现,这个婚姻离终点也就近在咫尺了。
17世纪清教徒核心人物、诗人弥尔顿曾说婚姻是“一付治愈人们欲望泛滥痛苦的难以下咽的强化剂”。他认为,如果一对夫妻的确不可能继续幸福生活在一起,就应该离婚。对此他有一句至今在西方有口皆碑的名言:“由于无法改变的本性所导致的感情不融洽和思想不一致,将阻碍或许永远阻碍夫妻生活的进行。”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许多人的婚姻就是这样一副难以下咽的强化剂——在今天的中国社会中,我们更多面对的还是那种名存实亡却仍然保持婚姻关系的家庭现状。比如夫妻的某一方由于自身的变化而厌倦了对方,但为了孩子或房子或其它的原因而又不便离婚,夫妻间心照不宣地生活在一起,甚至在外人眼里还是一个很和谐的家庭,其实他们的心早已像陌路人一样冷漠了,尽管他们在一个锅里摸勺子,在一个床上睡觉甚至还偶尔过性生活——这是人类社会婚姻现状的一个奇特景观,一个让西方人所无法理解的婚姻现象。
事实上一个无爱的婚姻,一个彼此都丧失了激情和热情的婚姻,对当事人双方都是一种相互折磨的、摧残人性的行为。因为他们不能通过离婚而“一举挥尽人类一生源源不断的痛苦和眼泪”,却仍要旷日持久地用盐撒在已经溃烂的伤口上,备受“长痛”的折磨。这种欲合无情欲离无望的婚姻使得那些受害者——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会掉转头去观察外面的世界,去思考他们为什么非要有这样一种婚姻关系?这种思考的结果,便是情感的走私——婚姻与爱欲的冲突。
常常可以在大街上看到许多从外貌、气质、风度都很不协调的男女在众目睽睽下招摇过市,他们如果是婚姻关系,你是否相信这其中有非情感的交易;而如果他们仅是情人,你是否更会认为他们交往的背后有钱、权、美色的互相置换?而身边不少的男孩女孩,他们在结婚前夕行迹匆忙:房子装修、家具配置、礼仪车队、宴请规格、旅行目标,几乎没有一个新娘不为了自己婚后所谓的幸福而公开和男方讨价还价。愈是临近婚期,未来的夫妻愈是反目为仇。一个恋爱时最最温柔的女性,到了此时也变成了一个锱铢必争的小泼妇,一点小小的物质的不满足都会引发她们和未来丈夫的一场争吵,人性中最隐蔽的贪婪与丑恶的一面在这种时候往往被彻底地暴露出来,买卖式的嘴脸取代了他们昔日之间那份亲密无间的感情,让旁观者发出疑问:“他们是否在相爱?”
即将走进婚姻殿堂的人是这样,那些已在婚姻的屋顶下待久了的人,当他们伸出头来透气时,也会回顾茫然地问一声“爱是什么?”
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情感的走私开始了。
故事1:消逝的白鸽
军在工厂不景气回家之后,在外边折腾了两三年,身心疲惫,一事无成,便想找一家值得一去的单位另谋发展。他拿着报纸走进一家服务公司,报纸为介绍这家公司的经理拿出了大半个版面。军凭自己多年的社会经验和感觉断定这家公司的老板有办法,并且看好他所选择的项目有良好的发展前景和竞争空间,日后的实践证明自己当初的判断绝对正确。
接待军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告诉老板正在那边接受记者采访,让军等一会儿。她一边翻看军拿去的材料一边和军说话。军求职时想坐办公室,就拿了一些自认为不错的小说和散文。她翻看小说时说:“你的文笔不错,有机会咱们说说文学……”军没做声,心说你一个小花瓶儿似的女孩子懂什么?文笔好该没工作也没工作。那时候,军没心情讨论文学,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工作。
就在那天,公司老板在考察、询问大半天时间后拒绝了军的求职要求。漂亮的女孩子见他一脸沮丧,送出门时轻声安慰道:“别急,会有办法的……”
一个意外的机会使军终于再次踏进了那家公司的大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朗声说了句:“你好!”与此同时,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旧友重逢的感觉。她也认出了他,笑眯眯地冲他点头致意。
女孩叫陈芳。她父母分别姓“陈”和“芳”,她就叫“陈芳”了。她告诉军去年是利用暑假的时间来公司打工,今年刚从大学毕业,对分配的工作不满意,就上这儿来了。接触中,军感到她不是那种靠出卖脸蛋儿混事儿的浅薄女孩。
老板有过人之处:花钱找乐,用年轻漂亮的脸蛋儿调节公司内因贫富不均造成的怨声载道。说句实在话,这些死卖力气的打工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用血汗赚来的钱大把大把地流进了老板的口袋,谁的心里都不平衡。然而一进公司,一片叽叽喳喳的说笑声就将所有的恩怨冲淡了,女孩子们的风姿绰约与温柔香甜仿佛是一股涓涓细流稀释了一帮子风风火火、来去匆匆的大男人心中的焦灼与不安。她们的聪慧敏捷不但在公司的运转中起着微妙的、别人无法替代的作用,也在接二连三发生的情感故事中扮演着或悲或喜的角色,虽说哪家公司都会发生这种故事,可军万万也没想到号称“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自己居然也掉进了情感漩涡,开始了感情走私。
幽会
有一天下班后,陈芳在公司门口的电话亭呼军。他一回电话听出是她,心里不由得一动,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搞什么搞!不就是喝酒吗?我把人找齐了。”
“不,今天就是咱俩!”她在电话那边坚决地说:“就咱俩!我在豆花庄等你。”
军有些为难了。对于单独与一个女孩在一起喝酒他有点犯怵,可转念又想,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喝酒该是件很快活的事,何乐而不为?他于是推起自行车就奔了豆花饭庄,那是他们经常聚会的一家四川风味饭馆,菜炒得很地道,从里到外麻辣到底,吃一回流一回透汗。粤菜好吃营养高,生猛海鲜一通造,但那价格一般人消受不了,四川风味才是“穷人美”的地方。
可他骑到饭馆门口,在锁车的一瞬间却忽然想到了老婆今天去做人流,自己和她说好了下班就回家的。本来他要请假陪老婆一起上医院,但老婆偏让他上班,他知道老婆是在为他着想。下岗这几年,真是没有歇过一天,因为所有的大小单位对于不断涌入的下岗一族绝对残酷,说炒就把你给炒了,特脆!很多公司都是完全的自生自灭,谁还拿你一个打工仔当回事。他认识的打工仔从前几乎都没有歇过病事假。那些单位也不是不允许请假休息,是自己不敢休息,歇息完了,挺高兴,但位置可能就在歇息的片刻让别人给顶了。没有谁逼迫你非得怎么样,都是自己逼自己非要怎么样!日子过得很紧张,自己给自己张罗生计。他好几年都没参加过一次选举了,虽说过去那会儿没拿选举当回事,但真的到选举时没有人搭理自己,那份被遗弃感,那份孤独,寒彻骨髓。
那顿酒喝得心不在焉,陈芳说什么他也没听见,还一个劲儿地看表。陈芳看出他无精打采,就问:“你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喝酒。”酒喝在嘴里又苦又辣,淤在嗓子眼儿下不去。陈芳兴致挺高,一个劲儿地给他倒酒。他就一个劲地往下灌,心说把那瓶酒灌完了就完了,自己好赶紧回家。喝完了那瓶,陈芳还要买,他站起身说:“今儿个就喝到这儿,家里有事,我得回去了。”老婆不知死活,自己却在外边和一个小女子寻欢作乐,不应该呀!
“早说呀!早说咱们改日,我就烦喝酒时惦念这儿,惦念那儿,别别扭扭的。”
他心说你别扭也没有我别扭呀!一想起老婆带着避孕环还怀孕心里就惭愧,屡屡责怪自己别的本事不大,弄这件事还挺灵,就跟有特异功能似的。但说白了这就叫雪上加霜,越渴越吃盐,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砸脚后跟。自从下岗以来,他对夫妻生活就不大上心了,不是没“性”趣,不是没能力,而是没心情。饱暖生淫欲,吃饭都快成问题了,谁还有心思于那事,那种事情是需要一种欢乐心态的,一个内心愁苦的人无论如何也欢乐不起来。军估计出事的日子是在自己被蜇升到经理位置的那天,那天正好发工资,连提成带奖金算在一起是2500多元。可怜自己亲爱的傻老婆把那沓儿钱翻来覆去地数了好几遍,一个月挣到2500元是件让人感到很发懵的事。
他一路紧骑直奔家中,路过食品店时买了一只扒鸡。
一进院子,他看见自家屋子的灯还亮着,心里不由得一紧,真怕老婆出事……还好,老婆只是面色苍白地倚靠在被子上,没有大出血,更没有子宫穿孔。军长吁了一口气,一个箭步窜到床边,抓住老婆的手问:“怎么样?”
老婆没说话,抓过军的手放到自己的脸边。顿时,一股热流顺着手背滚落下来,军连忙俯下身说:“别哭了,小心身子。”军把老婆的手捂在自己的手里,酷热难当的三伏天,老婆的手却是冰凉冰凉的。
“感觉怎么样?”军在老婆身边坐下来。
“真疼!疼得我直哆嗦,也不打麻药,10块钱买了一片药,自己塞进肛门里,说是止痛的,可一点事也不管。先摘除避孕环,后做手术,小两钟头,那汗出多了……”不知为什么,军哭了,一股巨大的负疚感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是的,老婆承受着他因寻找欢乐而带来的痛苦折磨,自己却和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对酒当歌,自己究竟算是什么东西?
“吃了吗?”军忽然想到刚才买了一只扒鸡。
“什么也不想吃,你又喝酒了?”
“啊,不喝不行呀。”军应了一声。他从来也没想到过老婆一旦知道自己在外边和一个女孩子关系暧昧后的结果会怎么样,老婆对军挺放心。军拽下一只鸡大腿,撕了,一丝一丝地放进老婆的嘴里。
“大夫说带环怀孕的不过千分之三,偏让咱赶上了,倒霉!”
“倒霉”这个字眼在最近几年频繁地出现在军的生活家庭里。他和老婆把生活中遇到的一切不顺心的事情统统称之为“倒霉”。倒霉的事情几乎成了他们生活中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否则,千分之三的概率为什么偏偏落到他们头上?
军清楚地记得谈恋爱的时候,自己曾信誓旦旦地对老婆赌咒发誓让她过上好口子,但时至今日,幸福不但没有降临,不幸的事件却在一件又一件地发生。军和老婆是在职工大学的教室里认识的。中文专业在一周之内有三个晚上、两个半天的课程,风里来,雨里去,整整跑了4年。那会儿的想法就是想拿到文凭后弄个一官半职的。其实军对当官并没有兴趣,而是觉得当官的时间富余,有利于自己进行文学创作。他的理想是当个作家,当作家的理想和行动以及读书太多引发的率真,并没有让自己占什么便宜,相反却为此吃过不少亏。军自认为主持正义,揭发了所在单位领导的问题,结果是他利用单位转产之机将自己打入了下岗之列。
军没了工作,老婆从来没有说三道四怨这怨那。下岗后,他曾经只身一人到中苏边境做买卖,临走的那天,老婆抱着女儿送他到车站,军让她回去,她说等车来了再回去。车来了,他上去以后她还在原地站着没动,肆虐的冷风吹散了她的头发。他将头探出窗外,嚷着让她回去,那会儿,他看见了老婆眼中的泪花。这几年,他觉得自己跟疯狗一样到处乱跑,不怕苦,不怕累,一天也没闲着过。老婆的柔情好比一把刀,绵里藏针,扎得自己忘不了她和这个家。
军拽过枕头让老婆躺好。那一夜,军紧紧抓住老婆的手没有松开。
情感激流
平时,军他们这帮负责施工的,除了有事回公司,一般不去,工程紧张的时候几天也不去。他带着人在一家饭店施工时,陈芳又来了,军知道她是找自己来的。
工人在配楼施工,她转了一圈儿后,提出要到主楼旋转餐厅顶上去看看,死缠着让军带她去。没办法,军叮嘱了一下带班的,便去饭店工程部拿楼顶出口的钥匙。工程部的人一见陈芳就说:“这是谁?这么漂亮!”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半袖套头衫和一条白牛仔裤,显得青春而性感。
饭店楼高36层,最高3层没有电梯,通往顶层平台的又是一个很陡的铁梯子。在一人多宽的铁梯上,军一手抓住扶栏,一手护住她的腰,鼓励她往上爬,终于到了楼顶,军长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手。就在这时候,她忽然一下子扑进了军的怀中。他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轻轻推着她的身子说:“我一身的灰和土,把你给弄脏了。”
军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的阅历和经验在她的心中变成了吸引力。平时,在一起闲聊,军常常和她说到下乡当知青、回城工作及下岗后的经历和遭遇;也谈起过对文学的热爱和不懈追求。尽管军已经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她内心中的感情波澜,可又觉得自己打从失去工作后,坎坷的经历早已将原本细腻敏感的性格磨练得粗砺尖硬,除了努力挣钱,似乎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根本就不可能掉进小布尔乔亚式的温情中去。但是,和她在一起毕竟是轻松快乐的,她的靓丽、她的知识结构、她的活泼外向与妻子的沉静内敛形成了鲜明对比,而且更吸引军诱惑军,军甚至觉得她就是自己埋头挣钱、昏天黑地的生活中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风,自己内心深处的确是希望并且乐意迎风而立。
“我比你大一轮130多岁的半大老头毫无魅力可言了,千万别浪费感情。”军故意打着哈哈。
“我就是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真酸,真让我老汉受不了。喜欢就喜欢,咱们互相喜欢,这也符合异性相吸的道理。”他开着玩笑,并用脚在楼顶划了一道印后说:“喜欢归喜欢,可中间还有一条河,泾渭分明。”
她却一步跨过那道印儿说:“我就是要把水搅混!”
坦白地说:他怕她把水搅混,军不想背上“情变”的包袱。经过一番的苦思和与知心的哥儿们交换想法之后,军把妻子和女儿的照片拿给她看。那时候,军看见她美丽的眼眸中泪花点点。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这样做。他相信对于她这样一个受过系统的高等教育的女孩儿会明白他的意思。
我怎么……啦
然而,军发现她竟然真的走进了自己的心中,因为,他开始注意起她来,而且这种注意之中竟掺杂着丝丝缕缕的惦念之情。有一天,她没来上班,听公司的人说她姥姥去世了。军的心就慌慌的,一天都觉得无精打采,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谈恋爱的时刻。
她曾对军说过自己的身世。她的父母亲都是地质学院毕业的,长年不回家,她和姐姐都是姥姥带大的。姐姐随姐夫去了澳大利亚后,她便和姥姥相依为命。一想到她失去了眼前惟一的亲人,军觉得应当去安慰安慰她。
显然,军的出现叫她喜出望外。她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呈惊喜状,长长的睫毛将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拢住,一眨一眨的灵气飞动,那种清纯天真的神态的确令人赏心悦目。
“我爸妈下午3点的火车,他们一走,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净哭了。”说着话,她那黑黑的眼眸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军没有说话,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她拉住军的手,将军领到沙发上。她穿着一件领口儿很大的针织衫,松松垮垮的塌在身上。过了一会儿,竟将双臂攀在军的脖子上。
“你应当找个男朋友,再耗下去该没人要了。”军开着玩笑轻轻挪开了她的手臂,军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一瓶“味美思”。倒了两大杯。她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再倒满后又要和军于。军说:“姥姥没了,你心里难过,可也不能这样喝。”其实,军心里很明白她为什么不快活。
出门时,军心痛地读懂了她凄凉忧伤的眼光。自由的生命本来没有声音,能够彼此呼唤的只有心灵的感应;真挚的情感也从来不分先后,能够彼此给予的必然是身体的呐喊。但是,他结婚了,结婚了!妻子怀抱女儿送军远行的忧伤目光和女儿“爸爸、爸爸”的柔声细气的呼唤早已牢牢锁定在军心中,永远也打不开了。这是一种真实的沉重,军再痛苦,再压抑,但也要把已经结下的果实挑到生命的尽头。失去工作后的窘境早已让他的身心疲惫不堪,似乎没有什么比吃饱穿暖更重要。
最好结局
或许,军的态度促使她下定决心离开,并且永远地离开了。
离开前的那个晚上,陈芳将军引到三里屯一处环境优雅的酒吧。她倒了两杯酒,然后按住军的手说:“你应当自己干,自己当老板。”
军没说话,他不想把久存心中的想法告诉给她。但他很高兴听到她说的话,因为,在与老板的接触中,他知道公司不是自己最终安身立命的地方,军已经有单干的念头,他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她是第一个怂恿他自己去打天下的人。看来,她挺了解他,她对军的感情也不是一时的冲动,她一定发现他身上存在着能够打动并吸引她的东西,否则,这个高傲的大学生也不会留意军。
陈芳见军不吭声,就气乎乎地说:“你活得太累,太虚伪。”
“不虚伪,由着性子来,世界还不乱作一团。”
“你甭气我,我过几天就走了。”
“开玩笑。”
她曾经对军说过来公司只是过渡,也说过要走,可从来没有提到出国找姐姐的事。所以,当军见到餐桌上的签证和机票时心里竟然空荡荡地一紧,仿佛忽然失去了一样弥足珍贵的东西。那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陈芳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绝不仅仅是一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同事。军心里酸酸的无话可讲,就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军舍不得让她走,在他平庸苍白的生活里,是她注入一股清泉,在他愁苦忧伤的日子里,是她像只白鸽,她是他感情生活中的快乐天使,她是军感情生活的第二生命。他不敢展开幻想的翅膀迎接远来的白鸽,让她小憩,他不能敞开宽阔的胸怀留住这股清泉,她来了,如同她走了,淡淡的情丝系住了军,她让他懂得情感的交融与心怀寄托的梦想,她使他感到感情的闸门难以关上,她是他心神劳累过度时可以停泊的港湾,她是他疲惫游子归来时可以歇息的温馨的家。也许平常琐碎的居家生活平淡缺少激情,是她打开沉重的门,推开久闭的窗口,一股新鲜的空气,驱散房内混浊的太熟悉的味道,扣破了军的平衡世界,让他在新鲜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馨香,在昏暗中看到曙光。
可是军拒绝了这一切,他只能让他的感情深深埋在心底,不敢流露,如果超出雷池一步,肯定会粉身碎骨。美好的曙光消失了,混沌的空气压过了馨香,他不是为所谓的道德和责任束缚住,而是因为下岗后几年的折磨吓怕了,他无法忘记自己为生存苦苦挣扎时的惨痛,不忍心打破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暂时宁静。他不能让她和自己一样煎受着痛苦的生活,尽管军的迟误让她失望,但他的行动明白的告诉他:我不能。
“我走了,……”她挣开军的手走出酒吧,眨眼之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理智的胜利
军的移情别恋,也是现实中存在的很多问题之一。枯燥无味、年复一年的平淡生活,夫妻问在沉闷狭小的空间“为了生活,为了孩子”中生存,往往遇到一点外来的空气,就容易打破这种沉闷的空气。婚姻中的爱情是双方需要继续开垦的感情沃土,爱情需要不断更新,否则就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婚后应保持夫妻问的婚前的相互爱慕,保持夫妻间感性,让感情的活力时时体现。
婚姻生活的爱情更新,首先需要夫妻双方的积极心态。惟有积极的心态,才能建设幸福的家庭。有了积极的心态,就能更新自我,保持良好的形象,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思想修养方面,都想给恋人留下美好的印象,婚后就不需要了。丈夫常常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再注重修饰,妻子也不注重穿衣打扮,保持体形。这些生活小节的不注意,常常会引起婚姻生活中丈夫或妻子的不快。在婚姻生活中不仅要保持原来的良好形象,而且要不断地丰富自己,完善自我。有的夫妻婚前经常从事一些文化活动,比如听听歌剧,看看电影,婚后却只是呆在家里看电视,处于相对闭塞的环境,这样很容易使双方思想落后。无论婚前婚后,都应该多读书,用知识充实自己,使家庭充满文化气息。婚后还要不断地充实爱情和生活内容,夫妻双方也不能整天只围着锅台转,还要把家庭生活安排得丰富多彩。
有的丈夫或妻子总想根据自己的愿望来改变对方,这样只能是徒劳的,将对方纳入自己的行为规范,只是一种美好的向往。婚姻生活不在于生活方式是否多姿多彩,而是两个人在对生活的各个层面品尝、感受后所激发出的那种情感能否达成心灵间的默契。有了积极的心态,才能进行爱情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