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白荇惠边跑边朝他追了过去,可前面的男人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佐伊!”她朝他喊了一声,前面的男人还是没有反应继续朝前走。白荇惠加快脚步,终于在他前面拦住。
“小姐,你有事吗?”男人微笑的看着她。
“哦,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庞,难道她真的产生幻觉了吗?可是刚才明明就是佐伊,白荇惠显然有些失望,连忙向他道歉。男人依旧笑笑说道:“没关系。”
只是在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处,站着一个男人,他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她,双手更是握成了一团。
终于等到进入皇宫甄选画师,与她一同入选的还有两位,分别是国内知名画家贝鲁和留洋归国的鬼才画师丹尼尔。负责皇宫内务的是欧尔,之前住在皇宫的时候,他还服侍过她,他会不会认出她?白荇惠一路上始终不敢抬起头,生怕来回走过的侍女们认出来,不过还好,现在她的样子和装扮,大家也一时也不会去在意。
推开宫廷画室的大门,白荇惠深呼一口气,跟随大家一同进去,只是,就在她抬眸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她的心还是不由开始快速跳动起来,连同呼吸也变的不规则起来,他真的没有变,还是那样,这样一直盯着他看,让她的眼角不自觉流下了眼泪。凯宾斯很随意的看向进来的画师,视线不经意的扫过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脸上,他竟然不自主的多为她停留了两秒。
“陛下,这些都是通过复试甄选进来的。”欧尔小声向他禀告。
“那好,你们三人分别为我做一副画,画好后呈给我,我再决定用谁。”
“是,陛下。”白荇惠赶紧擦拭自己的眼泪,不让大家发现。
“陛下,那选题是什么?”欧尔继续问道。
“它。”凯宾斯将蹲在一旁的亚瑟牵出来,让它站到大家的面前,白荇惠看着它,心里再一次抽动起来。
“好了,各位画师,请到这边准备一下。”欧尔随即吩咐两旁的侍从为他们支画架,摆好各种颜料和画笔。白荇惠摊开画布,拿起笔,看向凯宾斯,他正在把玩手中的一把短剑,她平复自己的心绪,开始提笔,但蹲在中间的亚瑟却突然跑到白荇惠的身边,对着她又是舔又是噌,白荇惠笑着摸摸它的下颚,亚瑟很享受的任她的抚摸,甚至伸出两支前只搭在了她的身上。“亚瑟,好久不见。”白荇惠看着它,轻声说道。正在玩短剑的凯宾斯也被亚瑟的举动吸引了,不由看向她,他的爱犬,除了他从来不会亲近任何人,她怎么会?凯宾斯不由打了一个口哨,想让亚瑟回来,但是亚瑟好像着魔了似的,黏着白荇惠就是不肯离开,凯宾斯不得不站起身,朝她走去,白荇惠这才抬眸再次看向他。
“看来,我的亚瑟很喜欢你。”他说的很平淡,没有任何的感情夹带其中。伸出手,开始牵起套在亚瑟脖子上的绳子,但他的那句话,她记得很清楚,3年前,她被他带上船,他也这么对她说过,如今,时过境迁,再次听到他这样说,却别是一番滋味。
“陛下。”她轻声呢喃,希望他能好好看看她,可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亚瑟牵了回去。
“好了,大家继续。”欧尔看亚瑟已经坐好,便吩咐大家继续开始,而此刻的白荇惠却再无力气画下去,她放下画笔,向凯宾斯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走出皇宫,凯恩已经坐在车上等她。
“怎么样?他满意你的画吗?”
“我没有画,不过我见到他了。”
“为什么不画?”
“其实,画不画已经没有关系了,让我能见到他就满足了,谢谢你替我安排了这一切。”
“你就这么放弃了?”
“我不是放弃,我也不会怪他把我忘记,曾经,我给他带来了很多伤害,如今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带给他伤痛呢?这次,亲眼看到他还是那样健康的生活着,我真的心满意足了。”
“恩,那我们回去吧。”
“好。”
画室里,凯宾斯对于刚才仓皇退出的女人不免好奇起来,向欧尔问道:“她是谁?”
“陛下,她是这次甄选的画师之一,奥黛丽小姐。”
“奥黛丽?”
“是的,陛下,奥黛丽小姐以前都是住在英国的,一直绘画工作。”
“哦?欧尔,我决定了。”
“陛下,您决定什么了?”
“我的画师就是她了。”
“陛下,您说的是谁?”
“奥黛丽小姐。”凯宾斯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
“陛下,可是这。。。他们。。。”欧尔似乎有些难办的看着还在作画的两位画家。
“你自己解决。”凯宾斯说完,站起身,牵起他的亚瑟,离开了画室。
白荇惠的车子还没到家,凯恩就接到了皇宫的电话,让白荇惠明天去画师报道,她被钦点为凯宾斯的宫廷画师。
“你打算怎么办?”凯恩挂掉手机看向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帮他画。”
“没事的,荇惠,那你明天就去帮他画,只要记得,你现在的身份是奥黛丽,不是白荇惠,知道了吗?”
“恩。”白荇惠朝他点点头。
第二天,白荇惠带着自己的画笔再次来到画室,推开门,凯宾斯早已等在里面了,她恭敬的向他行了一个礼。一旁的侍从则开始为她准备好各种工具,白荇惠坐到椅子上,支起画布,开始调颜料。凯宾斯挥挥手,让那些侍从离开,现在整间画室就剩下他们两人。白荇惠让他摆好姿势,随后,拿起笔开始作画,其实,她每画一笔,心里的痛就会增添一份,她看着他,握着笔的手仍旧会颤抖。“凯宾斯,对不起,曾经给你造成了那样的伤害,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你说的对,放弃我,你也不会活的那么痛苦,凯宾斯,我不后悔曾经爱过你,现在,也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但我不会再来伤害你,我希望你过的幸福。”她看向画布上显现出的他的轮廓,心里默默说道。
“奥黛丽小姐,昨天为什么突然走了?”凯宾斯突然开口问道,她顿时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我。。。对不起,昨天有一点事,所以没有完成,对不起,陛下。”
“你倒还是第一个半途溜走的画师。”
“对不起。”
“我们是不是。。。认识?”他看向她,明显从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