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生命里经历过什么是最难忘却,那便是至死不渝的爱,可为什么她的爱那么沉重?那么累,到头来却让彼此都伤痕累累。这就是上天给她的安排吗?还是一样为了捉弄她?凯宾斯受伤的样子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她呢?为什么?
风儿依旧吹着,却带来了透着寒气的冷东,白荇惠从晕迷中清醒过来时,张开双眼见到的是一片暖色,温暖的如同四月的阳光一样直射人心。她掀开被子,站起身,巡视四周,除了一些家具和摆设,没有什么特别,这里到底是哪?她为什么会在这呢?一想到这,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伸手拉开房门,外面也是空无一人,她顺着楼梯慢慢走下去,偌大的客厅也是冷冷清清没有人。“夫人,你醒了?”一句纯英文的问候让她不由回过头看向他,是一个50岁左右的白人男子,穿着考究的黑色西服,正站在她面前。
“你是?还有,这里是哪?”白荇惠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向他问道。
“你好,我是奥尔德,这里的管家,夫人,你现在在英国。”
“英国?”她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她明明是在赛尔国,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是的,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谢谢您,能告诉我,我怎么会来这里的?”她真的搞糊涂了。
“是凯恩先生。”
“哦,我知道了。”白荇惠对他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个凯恩到底是谁?“我能见见他吗?”
“Sure,不过,凯恩先生现在出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好,我等他。”白荇惠朝他笑笑,奥尔德便也不再说什么,下去做事了。白荇惠折回房间,看到床上放着一件女士大衣,便拿起来,披在身上,下楼了,推开大厅的玻璃门,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草坪,四周是各种雕塑和小型喷水池,她看向前方,脑中却闪过凯宾斯浑身失血的摸样,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这样想着,她一个人站着园地里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回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等那个带她回来的人,只是他还有回来,倒是她先睡着了。
“夫人,醒醒。”管家奥尔德轻轻推推她,白荇惠这才睁开双眼。
“对不起,睡着了。”她有些尴尬的笑笑。
“没有关系,夫人,先生回来了,在书房等您。”管家说完便为她带路。
“谢谢你。”白荇惠跟在他的身后朝书房走去。奥尔德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便为白荇惠打开了那扇门,白荇惠随即推门进去,书房布置的很素雅,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她看向坐在书桌前的男人,白皙清瘦,戴着一副眼镜,儒雅又带着一份冷傲,这是她完全陌生的脸庞。
“坐吧。”他缓缓开口,双眼却若有似无般注视着她。
“凯恩先生,您为什么带我来英国?我们认识吗?为什么我对您一点印象也没有?”
“夫人,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提问。
“那。。。那你知道凯宾斯吗?他怎么样了?我现在很担心,我想回去看他。”她想他能出现在皇宫,应该对凯宾斯的事情会有所了解吧。
“他没事了,不过,赛尔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劝你还是先安心在这住下,据我所知,你是叛逆之臣路华西公爵的妻子,是吗?”
“我。。。我。。。”白荇惠不由低下头,他说的是事实。
“所以,你更不能回去了,他们现在满世界的抓路华西,而你,作为他的妻子,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被抓也没有关系的,我只想亲眼看到他没事。”
“夫人,请你不要这样想,以后,你会看到他的,我保证。”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夫人长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哦,还是谢谢你,不过,你不用叫我夫人的,叫我荇惠就好了。”
“恩,既然你来了英国,就当放松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好了。”
“谢谢你。”白荇惠再一次看向他,他亦看着她,只是两人的心里却各怀千秋。
凯宾斯这次确实伤的很重,胸口的一枪险些致命,而腹部又中了一枪,再加上头部撞到石头,可以说真的是雪上加霜,王后调集了国内所有的顶尖医学精英,让他们全力救治凯宾斯,虽然经过一天一夜的紧急抢救,他脱离了危险,却陷入了昏迷状态,大家都不知道他何时能醒过来,一直到一个月后,他才逐渐恢复了意识,只是,头部的撞击,让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他可以记起所有的人,但独独不记得这场皇宫浩劫还有白荇惠。甚至,因为失忆,使他的脑海中记起了十年前与安琪拉的点点滴滴,主治医师告诉海伦娜王后,陛下这是短暂性失忆症,可能明天就会全部记起来,也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有些事,有些他故意想要忘记的事,但这不是他们曾经一直都想要的结果吗?他,真的选择遗忘了她。
日子永远过的那么飞快,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它来过,但它却早已离开,这是白荇惠来英国2年的概叹,她听从凯恩先生的话,乖乖的留下来,因为她想再次见到凯宾斯,而他对她真的很照顾,不仅提供给她一切所需,甚至送她进入曼彻斯特大学读书,只是这样的照顾,让她一直感觉受之有愧。不过,在这生活的2年来,她开始反思自己对凯宾斯的种种,发现原来受伤的并不是她一个人,以前她总是因为一点点的阻碍便不再前进,甚至怀疑他的爱,而他却始终不肯放弃自己,直到自己将他重重伤害了,他才真正放开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这天,凯恩先生来找她,白荇惠正在画室作画,这段时间,她迷上了油画,一有空便跑到画室来画画,一画便是好几个小时,凯恩看着她的侧脸,唇角轻轻扬起了一抹浅浅笑意。白荇惠没有注意,直到耳后传来他的呼吸声,她才回过头,可惜他们之间的已经过于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