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继续点头。
“天子亦当守法,臣子亦当守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毛文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死也不该这样死去!魏阉在时毛文龙可曾立生祀?不曾。斩杀他之袁崇焕可曾上书魏忠贤要求立之?读书人曰督师明哲保身之计尔,好吧,就算这样。但那断然拒绝者却是故作清高其实有心投靠阉党么?”
“这袁崇焕!”
“袁崇焕如何,有国法在,天子守法办事,上行下效,天子说斩,臣子逢迎说剐,百姓无知说好,数十年寒窗,为大明也日夜操劳,人或有私心,却不是他的死因!天下何人又没有私心?帝王如果威严有度,便是有人以险求名也不至于事情败坏至此。”
崇祯想说话,沈烈瞪着他:“章想辽东局面,根子在你!”
崇祯口不能言,惭愧无比。
“大明腹地流寇横行,少用些书生意气之人。对内凶残对外仁义,简直不之所谓!”
沈烈想到流寇将灭的时候,大明内部却再次倾轧起火,还有文官为所谓仁义大道养虎为患,致使流寇复生,中原终于糜烂不可收拾,加上后金作乱,于是大明倾覆。便是没有魔戒,这些混蛋也该千刀万剐才是。
想到这些,沈烈章头看看在后面冷风中满脸激动身形却飘摇的孙承宗,那才是大明最后的栋梁之才,心中打定了主意。一直到了宫内,文武再拜,沈烈不甚其烦,他对大明的文官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对朝廷上穿着得体没有武人气息的所谓武将也没什么好脸色,这帮官僚可以说是大明最终的掘墓人之一,包括他们的祖祖辈辈。
不能全怪他们,但是他们的责任巨大。封建社会的帝王也不是真的富有四海,体制的约束和官场势力的压制下,他更多的是恰到好处的平衡而已。开拓的雄主又能有几人?沈烈想自己坐在崇祯的位置,没有这身匪夷所思的本事的话,未必如他。
深宫孤坐,疑神疑鬼,权臣倾轧,太监捣鬼,奏折俱是荒唐言,捷报都是骗鬼话,想想这末世简直够了。
不过现在,有自己的出现坚持了崇祯的帝位正统,也扶持了孙承宗的超然地位同时又直接从源头压制了他可能的野心,内有不太可能变得魏忠贤似的王承恩,外有现在肯定忠心耿耿的关宁军,大明还是有救的。挨过着什么冰河期吧。
比起治国,他们用心正的话,宦海浮沉多年的本事哪里是自己能比的?眼光可以超越这个时代,但是步伐怎么能超越手段如何能超越呢?自己来搞,大概要杀光了天下臣子才能政令顺通,自己也就是个大忽悠而已。
看着明宫粉黛长墙琉璃明瓦,飞檐走壁勾心斗角,气派万千,汉家文明的辉煌余光在冷风中一闪再闪,终于还是坚持了吧,可惜只是这个时空层,真想看看数百年后大明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中国,是唯一的帝制?征服了广阔的天下?还是在外来体系影响下的君主立宪?朱家万代吧?
不管怎么说,总比那个拿了海军军费开派对的老娘们好的太多了,可怜李鸿章那样的逆天强人缝缝补补又十年后还是没落了,且还落了个罪人头衔多年才摘去!
嘴角似笑非笑的,坐在崇祯龙位之侧沈烈要下面的人全闭嘴。只留下了心里呼唤老天开眼的孙承宗,和王承恩。殿前武士们上前封锁了宫门,冷眼看着下面的文武,接触帝国核心的小人物们有他们的职业道德,不会胡说八道朝堂内斗的事情,但是他们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爱憎因为纯粹而分明。
看孙承宗被岳武穆所重,他们当然开心,看那群一天到晚扯几把淡的王八蛋被冷对,他们更开心,神灵在上,胆敢触犯格杀当场!一群家伙虎视眈眈的等着这群王八蛋不听话,不过他们失望了,那群贼溜溜的人精隔了五百年都能嗅到风向。
现在小心翼翼的很,乖着呢。
“海禁要开,大明的陆军好好操办将是力压蛮夷的天下第一强军,可是再过数百年将是海洋的世界了,贸易,交流,战争,郑和西洋的壮举值得赞许,但有些失之偏颇,皇家****的威严在于国富民强,而不在强撑的气派威严。国家行为应该利益至上!不择手段的打击敌人超越他人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子民争取利益,并保障他们的安全才是一个帝国长盛不衰的基础!”
“是。”
“圣贤之言乱改,断章取义之后遗害千百年!阉割我华夏血性,这等文人该杀。大明官僚有几人不贪有几人不腐?官场应该不拘一格提拔人才********,杜绝腐败。士兵当靠兵利甲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去作战。可是你看看天下士兵。去看看大明武库中到底是些什么。大明工部的官员们的家产如何,大明优秀的工匠人才地位如何?大明的这些败类都该被绞死!火器终会超越刀枪!我等不进,蛮夷日进,空有利器不用要士兵血肉之躯将来和敌人的火器拼命么?”
沈烈的声音响起在朝廷上,殿外肃立的官吏们中工部官员魂不附体的跪在当场。崇祯要下令杀,沈烈道:“封查武库,提取人证,交由大明刑部按法办事才是王者所为!今日你杀对人,明日你杀错人该如何?忘记毛文龙之事不远么?”
“士农工商?”沈烈冷眼看着君臣:“天下俱是大明子民,何来几等之分?多少所谓的士,腹中无良谋胸中无一策,多少文人妄读诗书寡廉鲜耻欺下瞒上,大明官员哪个不是文人?哪个不饱读诗书,多少祸国殃民的蛀虫在其中?反而是所谓市井下贱之人中忠肝义胆无数,不知诗书却知道理,辛苦养家孝敬父母,偏偏被狗屁的蛀虫们定的规矩压制盘剥,民不富国则弱!”
崇祯和孙承宗连连点头。
“当然也有忠臣良将,孙承宗便是,王承恩难道不是?而商人中也有狡诈奸猾之人,国家战争都不是仅仅局限战场的,后金弓箭刀枪盐粮布匹哪里来的?商人赚钱资敌,通报大明消息,而边军中暴富者变相里通外国者又有多少?吃空饷养家丁。大明的军队到底是这些将领私人的还是大明国家的?兵只知将,将只知己。左良玉之辈也算良将?祖大寿等人不是本帅来此,会如此服帖?当然往事不必再纠,后金外患渐除,内乱早日平定才是。”
“是。”
“孙承宗,你过来。”沈烈伸出了手,孙承宗茫然不解的,说的好好的,干嘛摸我?突然的他觉得身上一股热流经过,渐渐的蔓延全身,舒服的几乎哼出声来,崇祯看到沈烈的手心开始泛起了白光,而后白光从沈烈的手心向下,在孙承宗头顶处开始向下笼罩而去。
孙承宗感觉着头顶向上不远处的热源以及开始的热流一片。
沈烈静静的看着孙承宗,在的他眼中孙承宗已经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粒子状态,无限的白光水似的在这些粒子中游走着,冲刷着,将其中多余的杂质一层层的冲走,孙承宗从骨骸到血脉到皮肉乃至发梢开了一了一系列的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