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章事!”仿佛赌气般,燕怀荣伸出双手。小心地冲着沈烈胸口的部位叠放起来,燕怀荣咬了咬牙,然后闭上双眼开始敛气凝神,缓缓地控制着自己的能量波,开始对沈烈的进行内在的探查。
随着探查的推进,燕怀荣头上隐隐冒出一层细汗,要知道龟息现象就仿佛是自己将体内各处的能量波动源,轻轻的哄得睡着了一样。
而对于沈烈这种有可能是误打误撞初次进入此种状态的人来说,最害怕的就是突然受到惊扰,这样很容易发生体内能量波失控现象,如果全身失控就是俗称的走火入魔,如果是部分内在系统失控,则容易造成某些肌体失能的结果。
就好比本来是按照顺序挨个渐渐哄睡着的孩子们,当经验不够充足,孩子们的脾气还无法完全掌握的时候,也要小心翼翼的挨个唤醒才行,不能一下子全喊醒或者乱七八糟喊醒过来,这样自然就会一团混乱不可收拾了。
所以,对沈烈的这次探查,燕怀荣固然带着几分憋屈赌气的心情,但实际操作过程中却是十分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差池的,这点从燕怀荣那一脑门子细毛汗上,足可见一斑。
操控着能量波尽量轻柔细换的游弋于沈烈身体的各个内在部位,随着探查面的逐步推进,燕怀荣心里的震撼越来越大。
堪堪探查完沈烈的半拉上半身,燕怀荣就不得不赶紧操控着能量波退出沈烈的体外,因为他是在害怕再接着下去,他会因为心中的震撼失控,那可就太危险了。
抹了两把额头上已经不再细密的汗珠,燕怀荣做了几个深呼吸。脑子里如同烧开了一锅水一样,沸腾不已。
看着沈烈带着三分痞气,三分刚毅,三分安详,一分纯真的睡脸,燕怀荣喃喃道:“烈哥,你这练的又是哪门子邪功啊?这比龟息之术还要变态几倍的啊。莫非你真的是那天上的哪路妖神下凡?”
能让一贯不信鬼神的燕怀荣说出这番话来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刚才对沈烈的一番探查。由不得燕怀荣诧异,因为沈烈体内的情形,的确是燕怀荣闻所未闻的一种状况。
龟息之术,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或者停止体内机能的运转,来减少各种维持生命所需摄入的氧气,能量等。
如果将人体内能量输送转换途径比做各种等级的公路,那么龟息之术就是以尽量多的关闭最细小的公路运输,降低主干道的运输量的方式降低人体能耗。
所以,龟息之术是一种只能着重照顾主要部位,维持主要能量运送干线的基本运行的异能之术,使用这种异能的过程中,其实是有一定代价的。
我们知道,当毛细系统运行不畅的时候,伴随着的就是那些依靠毛细系统提供能量支持的细微组织的死亡。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微循环不好,所以经常能够听到的健康美容类广告里总会有一句医学广告术语“改善微循环”
若是龟息之术使用的过程中超过了修炼体能够承受的最大限度,那么不但是微组织受创,甚至一些大型组织也会受到严重伤害。
但是燕怀荣在沈烈体内探查到的情形,却是一种相反的状况,沈烈体内的能量流,虽然非常细微,但是并非是只分布在主干道,放弃了细小部位的能量输送。
他体内的能量流是一种整体变得细密的感觉,就好比一张渔网,以前用得是粗的鱼线结成的,但是后来改用细的鱼线结成了,只是线细了,可整体网的大小,网格的多寡几乎没有变化一样。
也就是说沈烈体内的能量流,只是变得异常细密起来,但是却依旧循环与体内的各处角角落落。这样的方式就意味着,表面现象维持着同等的龟息之术能够达到的程度,可身体内在的损伤却与使用龟息之术有着天壤之别。
而更玄妙的是,由于体内的能量流不再像平常一样以主干道为主,大幅度的能量流经过之处,很多细微之处,反而因为受到冲击,无法很好的进行能量交换。
而现在这种温和细密的能量流动交换方式,却恰巧给了细微组织一个温和稳定,能够完全进行能量交换的环境。相当于人体自发的由内而外的“改善微循环”
这样的过程就好像是给全身上下的细微组织,进行了一次长时间慢充电维护一样啊!燕怀荣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浮出一个词儿“易经洗髓”
一念闪现,燕怀荣的脑子直接当机,只剩下两眼惊叹号乱闪。
“算了,算了,跟着这家伙,就要适应这种经常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反差。要习惯啊,要习惯。”努力地平衡着自己的情绪低燕怀荣,摇头晃脑一路叹息着去开始烤兔子了。
青翠连天的草原上,一条蜿蜒如玉带盘绕的小溪边,一人,一狼,虔诚地守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只光溜溜的裸体兔子,正在滋滋地冒着油花,飘散着浓郁的肉香。
手里握着一把小刀,燕怀荣模仿者吃烤全羊的形式,烤熟一层用小刀削一层吃,就这样你一片我一块地,一只野兔进了小白与燕怀荣的肚子。
这种吃法有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比平时能吃。平时完全烤好的兔子,燕怀荣半只就顶饱了。可这样细水长流滴吃法,感觉也是吃了半只兔子下去,可却并不见如何的饱。
或许今天与小白斗智斗勇半天,又挖坑逮兔子的折腾一阵子折腾的特别饿有关吧。燕怀荣边想,边将第一只已经只剩下带着少量碎肉的兔子骨架扔给了小白。
第二只兔子架上了火堆,而此时正是兔肉恰恰腌制入味之时,很快的更引人馋涎欲滴的香味飘荡了起来,蹲在燕怀荣脚边的小白,则早就开始舔嘴吞上口水了。
一阵微风拂过,淡淡的青烟裹挟着肉香冲着沈烈睡觉的方向飘了过去,这时候,天天在饭点吃饭造成的人体肌体记忆功能开始发挥作用,沈烈睡梦中嗅着肉香,开始咽上口水了。
忽忽悠悠的醒转的沈烈,只觉得肚中饥饿感暴强,舌下的津液竟然如同泉涌般含了半嘴巴,几乎快从一边嘴岔流了出去。紧赶着大口吞了几下后,沈烈擦着最终还是流出来的半缕口水爬了起来。
睁眼四处张望,倏忽间心头有点懵懂的感觉,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但是与迷迷糊糊的意识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的五感识觉仿佛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映入眼帘的草原,就好像经过PS了一样,清晰鲜明。
“哇,这痛痛快快地睡一大觉,果然就是不一样啊。”沈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一直专注于烤肉,削肉,往自己与小白嘴里塞肉的燕怀荣,突然听到沈烈开腔,连忙转头瞅了过来:“烈哥,是睡醒了还是馋醒了啊?”
已经起身奔向火堆的沈烈,自然不把此等不痛不痒的调侃放在眼里:“嘿嘿,都有,都有。”
冷不防,小白从燕怀荣的那边窜了出来,奔向沈烈,把沈烈还吓了一小跳。
燕怀荣自然知道那是因为沈烈没想到小白会从自各身边窜出来的缘故,但是一直心里被沈烈的****运打击的严重失衡的他,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个小小扳章平衡感的机会,能空放过去么?
半耷拉着眼帘,斜斜地瞄了一眼沈烈,燕怀荣闲闲滴说道“出息,看见自己养的小狼,还吓一跳。”
“嘁,就算是别人家养的老虎我也不怕,我只是没想到它怎么从你那边窜出来了而已。”沈烈凑着燕怀荣跟前坐了下来,从兜里也掏出军用小刀,开始一片片的削起兔肉。
大大的塞了两片兔肉后,沈烈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不过,凭你小燕子的本事,想降伏这小东西,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啦。”
这个马屁拍的燕怀荣有点不太好接受,因为他一直在心底觉得不是他降伏了小白,而是小白降伏了他。但是总不能自己把话柄递到别人手里去吧,于是燕怀荣不再接口这个话题,开始问起他一直憋在心里的那个老问题。
“烈哥,你到底因为什么,突然疲倦成这样,倒头就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