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昊溟,反手关了病房的门,淡淡的看了看病房门口的几人,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背靠在椅子上,高高扬起头,微微的抬眼,看向了那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灯光下,冷冽的眼里,有颗颗晶莹的东西,打着转儿,那么的灼眼,那么的痛心。
修长的手紧紧的握拳,短蓄的指甲狠狠的抠着自己的掌心。他无法告诉任何人,他此刻心里的懦弱和胆怯。
看了看椅子上落寞殇情的夜昊溟,杜洋博一脸鄙视却又心疼自家兄弟,然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也染上了一层莫名的伤楚声音沉重说道“昊溟,我看就这样算了!她都彻底忘记你了,你也别在这样折磨自己了。”说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像也是在提醒自己,眼里却浮现出那个媚惑的身影。
“洋博!”柯亦航一脸警告的看着他,然后,转头看着此刻接受不了这一事实痛苦不堪的表弟。
“唉……”就连洪赫,那万年不变的冷漠冰块帅气的脸也满是忧愁和恍惚,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洋博说的没错,的确是该放弃了…………不过,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那同样的帅到天怒人怨的俊容上,浮出了莫名的苦涩。
“你们一个个到底怎么回事啊?”柯亦航见他们两个也是那副要死的表情,就气的要死。
“你这个生在嫂子福窝的人,永远不会懂我们单身的心酸啊?”杜洋博妖孽的脸上假装一副我的世界你不懂的样子。
“丫的,洋博,你少跟哥哥来那套,谁不知道你身边美女如云啊!”柯亦航满脸鄙视的看着他。
兄弟多年也知道一些的,除了自己感情很幸福以外,其他三人都在苦海无涯,弄得自己也跟怨夫一样。
“走吧!”凄凉的声音,不再有平时的霸气冷然。
“诶?!昊溟?你不去看着她了?”杜洋博妖孽的脸上愣愣的反应不过来。怎么突然就这么说走了?
“是啊?不送送她?”柯亦航俊美张狂的脸上也满是惊讶。不像他现在会做的事啊。
连冷淡的洪赫都诧异的看着他。
男人颤抖的身体,缓缓的站起来,一步一步沉重的向医院外面走去。
男人们都没有再说话,齐齐的看着那个让人心疼而落寞悲伤的背影。
最后,大步跟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病房。
病床上的紫艾,那双已经一片绯红的眼睛,泪,已经干涸了。
眼眸没有任何焦距,失去了所有明媚的光芒,就像她此时脑海里灰暗的一片,涣散的看着屋顶的白色天花板。
但是,被子上握紧的手,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被子下的身体也不住的轻颤。
一个人,静静的躺着。时间,突然让人觉得好漫长。
啪嗒――
病房的门开了,上官睿清冷的脸上带着些许慌张,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走到床边,看见躺在床上失去光彩的人儿,一向淡然的眼里闪着浓烈的寒光。
紫艾,缓缓转头看到来人,蹭的坐起来,扑在他怀里,眼泪再次决堤“睿……你终于来了!我好怕!555555-------”身体微微颤抖。
没人知道,她在病房这段时间。心里受着怎样的折磨。自己很怕单独在病房,甚至,讨厌医院,因为它如同自己的脑海一样纯白的没有色彩。
结果被夜昊溟打进医院,还把她独自丢在这里。心里就委屈。
可是想到他惨淡的笑,绝望的背影,心里就好痛。
“不怕,紫儿,不怕,有我在!”淡淡的声音充满温柔,轻声的安慰着全身都在发抖的人儿,手不时的拍着她的背。
男人那淡然的眸子里带着无限的疼惜,下一秒,却划过一片冰冷深黑的寒光。
“睿――我要回家。”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昂贵的衬衫一团褶皱。
“好,睿,带紫儿回家!”横抱着她,慢慢的走出了病房。他知道这时候的紫艾就像孩子般无助。
紫艾把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男人从转角处,走出来看着他们的背影。
浑身都散发着冰冷得让人窒息的寒气。
连浓黑的眉毛,都像结霜了一般,眼睛冷冽而邃寒,性感的薄唇,也紧紧的抿上了。
一张俊朗的脸颊,一片阴鸷冰冷的让人害怕。
刚才,见自己深爱,寻找,思念了七年的人,最后给自己最残忍的结果。一时无法接受,绝望的离开医院。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也放不下,更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她关在心门记忆之外,就中途调头赶回医院。
却在病房门口,看见了里面相拥的男女。
女人紧紧的靠在男人的怀里,头埋在男人的胸口让人看不见神情。男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在宠溺的抚摸着女人。
见男人抱着她走出来,突然怯懦的不敢面对那可能更残忍的结果,走到了转角处。
看着完全消失的背影,大步的向医院外走去,一路上阴寒嗜杀的气息让人唯恐避之不急。
星辰酒店。
总统套房里。
“睿……就是他,对不对?那个男人?”靠在床上的紫艾,眼睛直直的看着被子上的图案,声音清脆却透着丝丝触动。
“嗯!”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那我该怎么办呢??”抬头纠结的看着眼前温柔淡漠的男人,这些年最依赖的人。
“紫儿,一切追寻自己的心,不用想太多。”宠爱抹着她的头,继续说到“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要自己用心去找答案。”
“那我们明天还回美国吗?我想他们了。”想到要回家,眸子里闪着明媚的光。
“当然。”站起来,眼里也带着思念,凉薄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紫儿,乖乖睡觉。晚安!”
“晚安!睿――”闭上了大大的眼睛。手紧紧却拉着男人的手,不肯松开。
上官睿疼惜又无奈的看着她,知道她今天被吓坏了。
每次都是这样如此依赖自己,不知是好是坏。直到她沉沉的睡着了,才轻轻拿出自己的手,关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