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只千纸鹤落在地上的时候,都会引来一群蚂蚁,它们在探寻,在想尽办法去寻找一切能够掠取的资源。是什么吸引了它们?或许只是刚才我掉在上面的几滴蜂蜜罢了,真的很香,这是不久前紫烟给我的,上面还带有她身上的香味,其实我本身不怎么喜欢吃糖,因为小时候的原因,还是有些排斥,但是她给我的东西都会让我爱不释手。我本身就是一个孩子,将它们粘在手上然后顺着手肘滑落,落到我折好的千纸鹤上。
当我遥望四周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人,毕竟在繁忙的白天,谁还会有心情和时间来到后山的草坪上呢?我们的城市四周环绕着丘陵,都是些不是太高的小山头,不过着实有些远就是了,而我现在就在南面的小山上,应该说是一个极大的山坡上,低头就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看到那些忙碌的人,就像现在不断****蜂蜜的蚂蚁一般。
本来也就是只有一两只的样子,直到有其他的蚂蚁爬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才开始注意到它们,然后注意到我做的小家伙上。我没有带小黑来,如果是它那个家伙,这些东西就会裹满它的全身,它可是恨不得直接跳进这个小罐子里。它们的个子确实很小,小的可以将它们视为只在一个平面上面行动,只能在一个二维的空间中游荡,但是我们是个三维的世界,这就显得畸形了。“难道说我们存在的世界也是拥有无限的维度的吗,而我们不过是像一个蚂蚁一般,站在三维的空间里看待那些比我们还要低的生物。”一根首尾相交的纸带变可以被他们称之为一条永恒而没有尽头的路,那么我们所要走的路,是否也是在时间的相交点上产生的呢?而它们,似乎无法跨越到我们的世界中来,然而又存在在我们的世界中,那我们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我将它们的同伴拿起,举起,悬挂在高高的空中,这对于在下面的家伙来说,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突然的消失,当我放下的时候却又突然的出现,无声无息,当询问它有什么感受的时候它也是一无所知,只是知道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它提起,或是鬼怪,或是神,其实只是它不知道我罢了。
看着它们一点点地将我的千纸鹤切割开来,不过在其他的地方自然没有什么味道,只是在上面的会有掉落的蜂蜜,这种东西足以让它们死亡,拜托这个现实而又残酷的世界。它们如同切叶蚁一般将那些碎片举起,然后放在排成一条长队,让我知道它们回家的路,剩下的,自然是在****那些在我看来为数不多的蜜糖罢了,我想就这么一点应该足够它们吃上好久了。我默默的看着,直到蜜糖将剩下的纸张全部都浸湿,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我不想让它们的这次活动就如此快的结束,便拿出一点蜂蜜倒在剩下的小方纸的上面,然后蜂蜜便迅速的扩散开来,由于张力的原因,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圆饼般的区域,我想在它们看来可能就是如同大厦一般的糖晶也说不定了。(不过可能让紫烟知道了会埋怨我,这么好的东西我却在浪费,其实也不多,不过是一个瓶盖不到的体积,也就是几滴而已。)粘稠的液体本来就让几只率先找到它的家伙被黏在那张纸上,动弹不得,每次提起自己的脚都会拉出长长的糖丝。
从天而降的瀑布也是如此,一下子覆盖在他们的身上,将它们活活的压在下面,这让我想起了琥珀的形成。不同的是那是树脂,几乎不会被其他的动物或是微生物食用,所以就在那个瞬间,它们失去氧气死亡,而它们身体里的微生物在得不到氧气与食物的情况下自然也无法存活,最终让它们的尸体无法分解,自然遗留下来成为了不变的琥珀,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它们现在被包裹在同样的糖衣中,包裹在一起,面临着相同的命运,死亡,是它们逃避不了的。它们在挣扎,和那些顽强反抗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舞动着手脚,但是没有什么作用,反倒是让它们流向整个液体的中央,反复的吸力和流体之间的粘腻让它们失去了感觉,成为了其中保留下来的东西。说它们愚笨也不足为过,我说的,是在外面的家伙。不知道它们是否看到自己的同伴成为那个样子,我只是看到它们还在疯狂地啃食着不断扩大着的液体,粘稠的液体,有些幸运的小家伙在吃到几口之后便飞快的离开了,怕是要赶紧回去喂给他们的女王吃吧。但是那些反应较慢的家伙就被膨胀的液体黏住手脚,黏住触须,或许可以拔出来,或许不可一,有的甚至还不知道,在之后的几秒钟,它们就会由于张力的作用成为琥珀中的宝石。
它们慢慢离开地面,可能在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些不知所措手舞足蹈,但是当它们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停住,因为它们陷入了这个蜜糖的沼泽之中,就算有人来救它也不过是多一个受害者罢了,即使是蚂蚁大军的到来,也不过是将这个深渊填满了而已,事实证明,之后也确实是如此罢了,没有人敢动它,除非是要大上许多的家伙才会稍微做出一些尝试罢了。
面对馅饼的时候我们确实需要冷静,需要面对,它会给我们带来机遇,同样也会给我们带来死亡,这个道理我想我不用多说了,但是我要提醒所有人,就算有很多的例子,有很多的事实,但是能够在机遇中有所得的人毕竟是少数,而非全是如同用来掩盖你的眼睛的那些事情,那些人,大多数的情况下,我们不过都是那些融入其中的蚂蚁,不知,而无法自拔。确实,拯救世界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后半句是,就算有,也未必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