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到地点,他一边大声喊着浅夏的名字,一边四处张望。
在知忘旁边的小巷里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条件反射地追了过去,在巷子中间却发现了昏迷的浅夏。
他立马有种想要杀人的感觉,眼前的她睡的特别香甜,而衣服却被完全撕裂,整个身子都裸,露在外。
他有些颤抖地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包上,将她抱到了车上。
车子开的很平稳,不一会儿就到了清山的公寓。
她还没有醒,他将她抱到了楼上,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在光亮中,他这才看到她的身上布满了一片片青紫的痕迹。
心里一瞬间痛了起来,满心充斥的都是愤恨,他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她,恨自己一次次把她伤害的那样深。
他轻轻抱起了她,嘴唇在她的脸颊摩挲,眼底滚落出了一颗颗泪珠。
浅夏,对不起,我爱你。
藏在心底那么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他将脸轻轻贴在她的面颊,再也不能控制情绪。
他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她,而她睡的像个小孩子,眉头舒展,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在她的旁边坐了一晚上,直至第二天早上她醒来。
浅夏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疼,睁开眼竟然看到了乔冬生,他的面容十分憔悴,眼里布满血丝。
他看到她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她回忆起昨晚,闹钟只留下残破的记忆。她记得她是在跟他打电话,突然遇到了一个流氓,然后她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是他救了她吧。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并无大碍,只是感觉全身酸痛无力。想起昨晚没有说出口的话,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微微笑了笑,“我没事,谢谢。”
他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捋至一旁,温柔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浅夏有些呆愣,有多长时间没有感觉到他这般的温柔了?
她只觉得他的嘴唇像是一团火,那种灼热的触感沿着额头一点点往下扩散,她觉得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她的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他又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浅夏,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他起身离开,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是没能反应过来这突然而至的幸福。
坐起身了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她以前在这里放着的睡衣,想起刚刚他的温柔,她的脸不自觉又红了起来。
下楼之后,发现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只等着她下来。
“阿姨,乔先生去了哪里?”她一边吃饭,一边装作无意地问着。
“乔先生很忙,小夏,你就放心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就跟阿姨说。”
乔冬生并不经常来这个公寓,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李阿姨一个人在这里整理,如今有了浅夏来做伴,自然是十分高兴。
浅夏吃了饭,坐在窗户前发呆,阳光已经照了进来,那一片桃花开的更盛了,妖娆艳丽,完全没了她离开那日的凄惨。
思绪突然间又回到了昨天晚上,她越想越觉得奇怪,那个男孩儿并没有抢走她什么东西,不是为了劫财,难道是劫色?
想起了早上起床时全身的酸痛,还有手臂上布满的淤青,她的心一点点下沉。
所以,刚刚他对自己那么温柔的举动,只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全部吗?只是因为他在怜悯她吗?
自幼失去双亲,她的心比旁人更加敏感脆弱,只是想到这里,脸色已经变的苍白。
她微微蜷缩着身子,坐在阳光下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日光倾城,却无人可依。
乔冬生此刻正开着车子,狭小的车厢里满是沉闷,他觉得他快要窒息了。
昨天晚上浅夏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她在知忘遇到了佩文,这件事会不会是她干的?
心中突然升起一阵疑惑,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陆佩文还没有睡醒,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冬生,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他语气冰冷的询问。
她被他的架势吓到,睡意也消散了一大半,“我昨天晚上去了知忘,我还遇到浅夏了……”
“你现在马上过来,我在半山公寓等你。”他冷冷地打断她,挂了电话后只觉得满腔的愤怒,果然是她。
陆佩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从电话中他的语气就可以猜测他的心情一定极差,而原因一定是浅夏出了什么事情。
只有那个女人才能牵动他的喜怒,才能让一向理智的他变得喜怒无常。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满心的凄凉,她努力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败了。
她匆匆赶到半山公寓的时候,他早已经到了,站在客厅中,面色铁青。
“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笑着走上前,刚想拉着他的手臂,就被他一把抓住。
他恨恨地盯着她,眼里全是愤怒,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被他捏断。
“好疼,你放开我。”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求饶,眼里早已经聚满了泪水。
“那件事是你做的吗?”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语气更是冰冷到能让空气结冰。
“什么事?”陆佩文始终没能弄明白他发这么大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