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的时候,心间满是柔软,其实很多次,她都会有这般的想法。
若是她最先遇到的是他而不是清许,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么伤?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若是让她的生命重新来过,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清许。
就在这样琐碎的思绪中睡去,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是一片黑暗。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现并无什么睡意,她索性起身走到了阳台。
静静地任微风吹了一会儿,她突然发现隔壁的阳台上有点点亮光一闪一闪的。
仔细看了看,竟是乔冬生在阳台上站着抽烟。
“你怎么还没睡?”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口,或许是这夜色催发了寂寞之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找人排遣。
“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他连说话的语调都带着一丝疲惫。
她的心又疼了起来,“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你又不是国家总理,地球离了你也照样能转。”
她带着埋怨的语气让他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关心我?”
“乔先生,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基于一个朋友的立场,希望你能保重身体。”她故意将两人的距离拉远,然后转身回屋。
他站在阳台上没有动,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她一直都是一个会把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的人,可是现在,他却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平心而论,浅夏还是很喜欢这个房子,喜欢这里的一切的。
真如乔冬生所说,推开窗子,她就可以看到大片的桃林。
她喜欢在阳光暖暖的午后坐在窗子前写生,画对面的清山,画这美不胜收的桃林。
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勾勒出心中那个人的模样。
因为乔冬生一直很忙,她与他见面的时间也不多。
时光在静谧的情况下总是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
她虽然喜欢这样幽静的环境,却不想再和乔冬生再有联系,所以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
午后,她照例站在窗前铺开了画纸,心里却突然很不安宁。
手上的笔锋转了转,出现了男子俊逸的轮廓,她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下笔。
画中的男子有着深邃的眼睛,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眉眼间满是温润。
浅夏看着画纸上的人微微愣了愣,确实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林萧了,她竟然有些想念他了。
她伸出手轻轻触了触他的眉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
“你很喜欢他?”冷不防听到冰冷的一声,她轻轻颤了颤,回头,看到乔冬生竟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她瞬间的慌乱,想要掩盖住面前的画稿。
他其实很早之前就回来了,每次只要一想到她就会满心欢喜。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房间,看到她在专心致志地画画,他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曾想,看到她对着另一个男子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他一直以为她是爱着他的,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她不爱他,要不然五年前就不会一走了之。
他强迫自己压住内心的愤怒,还是冰冷的语气,“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浅夏愣了一下,又想到或许这是她离开他最好的契机,于是点了点头,“我是很喜欢他,我们准备结婚了,过年的时候我已经去过了他的家里,他的妈妈也接受了我。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
他又想起了除夕夜他给她打电话时却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那时候,她是应该和林萧的家人在一起吧。
她以为他会怒火朝天,却没想到他一如既往的冷静。
他淡淡地叫来了阿姨替她收拾东西,转向她是满是冷漠,“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对不起,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的好。”
他让阿姨帮忙把她的东西提到了门外,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都是她住进来的时候,他给她买的衣服。
屋外的风很大,像是要变天了,她一个人提着包,站在风中瑟瑟发抖。
他并没有要送她的意思,她的前脚刚走出去,大门就在身后关上了。
这么偏远的地方根本没有车经过,她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朝前走着。
此时,乔冬生正站着阳台上,看着那个纤细的带着一抹倔强的身影。
外面的风很大,她穿的有些单薄,看起来更加瘦弱了,像是快要被风吹起来一样。
他背靠着身后的墙,一点点滑了下来,直至坐在了地上。
心中一下子被强烈的恨意充斥,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凭什么她就可以过的那么幸福,而他就必须活在无尽的折磨中?
他终于相信,有些人生来就注定是要来折磨另一个人的。
她一直都是他心口的一块疤,他以为再痛的伤,五年的时间也足够治愈。却不曾想,等他将伤疤揭开,却发现它依旧在向下滴着血。
手机突然响起,他接了起来,语气恢复了冷淡,“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我都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你了,你去了哪里?”陆佩文在电话那端娇嗔道。
他握着电话,又想起了她离开时说的那一番话,心中的怒意更深了。
那端的陆佩文见他没有说话,接着说道:“我在半山公寓等你,你一会儿过来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自知这样的请求一定会遭到无情的拒绝,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