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已无力再救援舞青天。
而舞青天,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但他绝不会放弃。生命是最宝贵的,一个人纵然可以放弃一切,只 有生命永远不能轻易放弃。他的冷漠刀对准了诺维斯基,手臂尽力舒展,采取了“抱残守缺”的态势,以 阻挡诺维斯基的攻击,同时,他的身体后滑。
但诺维斯基的攻势如潮水,舞青天滑后三米,诺维斯基已经前进了五米。何况,后滑的感觉永远不会 有前冲的感觉灵敏。人的感觉一旦迟钝,功力也必然大打折扣。
诺维斯基的重拳,已近在咫尺,迫在眉睫。世界上最强大的高手,都是练拳的,因为拳可以摒除兵器 本身的局限性,依赖性,一个人一旦兵器在手,就会产生一定的依赖性,再怎么克服,也无法清理干净, 总有残留的依赖性,而练拳,无依无靠,就会激发人体的潜能,从而达到惊世骇俗的境界。世界上,又有 什么兵器,能比人类自身的能量更浩大!
舞青天自己也曾经是练拳的高手,所以他承认,迄今,只有诺维斯基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这个看似 羸弱的人,却有着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超强武功,翻天覆地,雄韬伟略。
舞青天已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一堵巨墙,向他倒来。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舞青天只希望,自己在倒塌的巨墙下,还能够活着爬出来。他立刻想到了一种原则,一只狼在倒塌的 巨墙下必死无疑,但是一只蚂蚁呢?对,蚂蚁不会死,蚂蚁会从断壁残垣里爬出来,安然无恙。这个原则 ,演化出了“棉花功”,“收缩功”,“破产保护”等一系列在无法抗拒的条件下,能够顶住巨大的压力 ,不是以卵击石,而是以棉花之软去迎接石头之硬。在无法与强大的对手对抗的情况下,硬碰硬只有灭亡 ,最好的技巧就是软化,战略转移,软的让对方简直找不到吃力点,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从而绵软的化 解其威杀力。
舞青天的体内还有西楚玄女的至柔功力。
但是,诺维斯基的“大江大浪”冲上之后,他才感到,连蚂蚁都活不下去。
一股巨大的力量,冲破了他的防守,杀入了他的体内。他被打的飞了出去。盾牌可以格挡,那只是因 为持有盾牌的人内力深厚,可以用盾牌凝固功力。一旦对方突破了功力的防守,盾牌也就形同废物了。
舞青天没有死。他身上有西楚玄女的奇毒,越打越舒服,只是诺维斯基的“大江大浪”,似乎是绿穿 肠的克星,竟然可以控制反弹之力,而突破他,直达他的体内,超强震动他的内脏。若不是他还有幻宫主 的冰雪神功护住心脉,此时也定然归西了。饶是如此,他也已受了重伤,严重的内伤,只剩下一成左右的 功力,而抗击打能力一点都没有了。
诺维斯基也有些吃惊,吃了他的大江大浪,居然还没有断气,这是第一人。
诺维斯基还在吃惊之时,谁也想不到幻宫主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她的这一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惊 呆了。她轻柔的脱下了外衣。
舞青天为之一呆,幻宫主要干什么?
欧阳修却异常地镇定。
只有诺维斯基,脸色突变。
幻宫主脱下外衣,露出了火红的胸衣,胸衣只托住了丰盈的,双峰若隐若现,开口很低,****已露在 了胸衣外,十分蛊惑。
火红的胸衣,火红的秀发,在雪白的肌肤衬映下,格外的醒目,妖冶。
那是火花摇曳的至极诱惑。
幻宫主轻轻的曼舞起来。
随着幻宫主的舞,诺维斯基的脸涨红了。他的瞳孔,在收缩,在变色。
幻宫主越舞越快,火红与雪白,交相辉映,仿佛水的精灵与火的幽灵在缠缠绵绵。
诺维斯基的脸已经涨红,越来越红,青筋,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十分恐怖。
诺维斯基忽然狂啸一声,双手抱头。
诺维斯基似乎很痛苦,极度的痛苦,他的头颅中,好像已经被无数蠹虫爆满了。
诺维斯基冲向了幻宫主。
欧阳修见状,奋不顾身,去挡住诺维斯基。但是,此时的诺维斯基,他要抱住幻宫主的欲望,甚至超 过了他求生的本能,什么也阻止不了他抱住幻宫主,更别说是欧阳修。他只是发狂的一掌打开了欧阳修。
欧阳修惨叫一声,飞出老远,撞到墙上,几乎爬不起来。
舞青天也无能为力,除了双眼喷火,他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救不了幻宫主。他只是不明白,幻 宫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诺维斯基又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癫狂??
幻宫主依然舞动着自己绝世无双的,她的妖冶,她的柔媚,她的艳丽,她的光泽,都幻化成了无形的 刀,色刀,一刀一刀的刺入了诺维斯基的心脏。
诺维斯基已抱着幻宫主,他呼吸粗重,哀求着,说:“咬我,咬我。快,快。”
幻宫主冷若幻宫主,一动不动。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抱着她的诺维斯基。
诺维斯基已经无力的滑倒在幻宫主的脚下,紧紧地抱着她从裙子里露出来的修长的腿,凄厉的说:“ 求求你,咬我,咬我。用你的红唇,咬我,快,我受不了了。”
幻宫主还是一动不动,她只是用眼睛,如春天的水波,向舞青天传播过去。
她只是看着舞青天。
舞青天已经一枚绣花针,用尽自己全身最后的力气,射进了诺维斯基的后心窝。
诺维斯基的声音戛然就停住了。
于是顷刻间,屋子里一片死寂。
无边无际的死寂
欧阳修想阻止舞青天也来不及了。他只有傻傻的站着,心在颤抖。
诺维斯基已缓缓地歪倒了,死在幻宫主的脚下。
诺维斯基怎么也不会想到,阿依波娃对他至关重要,有她,他不会死。但是他已经死了,只因为一念 之差,聪明反被聪明误,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居然希望她被人杀死,所以他现在死了。
幻宫主的裙子,风吹过,轻轻地覆盖在了诺维斯基的脸上。
舞青天正要喊一声幻宫主。
想不到,幻宫主也惨叫一声,口中鲜血四溢,慢慢的倒下了。
舞青天立刻冲了过去,他拼命的喊。
“幻宫主,幻宫主,你怎么了?”
幻宫主的手已经发凉。
她无力的抚摸着舞青天,说:“你什么也不要问,不要问。”
“你是为了我吗?”舞青天问。
“不是。”幻宫主依然冷漠。
但舞青天知道,她的心里,一定仿佛火一般热烈。他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要自做多情,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