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暖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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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温暖的那堂课(3)

我内心沉睡的尊严开始觉醒。为了给美丽的辅导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抽烟。那段日子,不知是否博得了辅导老师的好感,明显改变的是,我抽的烟逐渐减少了。更令我高兴的是,经过一个假期的学习,我居然能用单弦弹一支曲子了。爷爷听完我的演奏后,抚摸着我的头,颤巍巍地说:“谁说俺孙子不成,俺孙子好着呢!”眼眶里,泪光闪闪。

就在那个暑假,我有了看一点书的冲动。小学的时候,我上的是外国语学校,我的英语底子不错。王景隆见我四处找英语书,说:“你想补英语吧,来,我帮你。”

开学考试,我的英语成绩第一次上了90分,尽管依旧是全班最低的,但英语老师还是把我找去了。“这次英语考试,是你自己答的吗?”我点点头说是。老师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朝我笑,样子怪怪的,笑得我浑身不自在。

连爸爸也不相信。爸爸说:“你有多大点水平,我最清楚不过。这次一下子高这么多,不是抄得才怪呢?”爸爸说话向来难听。我突然爆发了,朝他大喊:“是我考的,就是我考的,我不仅能考好英语,我还能考好其他科,还要考上一流大学给你看!”爸爸依旧冷冷的,说:“你要是考上了,我给你跪下。”

我歇斯底里:“我要考不上,我给你跪下!”

我泪水麻花地向景隆倾诉这些。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有我呢,我帮你。”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感动,我一下子抱住了他,嚎啕大哭起来。

我和以前的那帮家伙彻底绝交了,他们群龙无首,也都四散了去,校园一下子宁静了许多。我一边忏悔过去,一边发奋读书,各科需要补得知识太多了,好在有王景隆,无论他多忙,只要我请教,他总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的事,耐心地指导我。

学到后来,我都有些痴狂了。老师和同学们都对我刮目相看。一次我独辟蹊径,做完一个数学题后,王景隆连声称赞我,说,乔一山,其实,你挺聪明的。

来自朋友的鼓励,真挚,诚恳,充满着无穷的力量。

我还是复读了一年。在北京那所最牛气的大学里,王景隆几乎每两星期都给我写一封信,给我讲校园里发生的一切,鞭策我,鼓励我。这一年,我没有上过一天网,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

一年苦战,终于熬到高考结束。英语科考完,下瓢泼大雨。在学校大门口,我竟然意外地看到了王景隆,他没有带伞,淋在雨中,等着我。他是回来看我的,他是回来看我的,我一边大声喊,一边扔掉手里所有的东西,奔向他,紧紧相拥在一起。走在雨中的大街上,我一边大声唱,一边肆无忌惮地哭,他和着我,也一边唱,一边哭。有人站在远处,看着我俩,他们一定以为我俩疯了。

我如愿考上了杭州那所最美丽的大学。如果没有王景隆,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走向何方。六世达赖仓央嘉措《那一世》诗里,有这样一句话: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也许,一个好朋友,冥冥之中,是注定要在途中与你相见的。

真正的朋友

虽然房价一涨再涨,但是对于我们这样没有房子的人来说,房子还是要买的,总不能租房过一辈子吧。算算存款,勉强也够付首付了。于是,我和妻子从城东跑到城西,看了二十多个楼盘,终于相中了一套九十平方的三居室,背山面湖,阳光明媚。妻子乐得不得了。

房子很快就买好了。看着售楼小姐温暖得体的微笑,我又高兴又沮丧,也难怪,我跟妻子两个人十几年的积蓄,就这么没了。

接下来是装潢,没个十万,是拿不下来的。我拍着空空的口袋,苦笑着对妻子说:“没钱了,还装什么潢呢?”妻子心情挺好,乐呵呵的:“出去借吧,你五万,我五万。”

借就借吧,我平时也算交游广阔,借这点钱应该不成问题吧。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办公室里一个平时最铁的哥们打电话。没想到哥们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啊,套股市里了……我妈也病了……”我又兴冲冲地给第二个哥们打电话,第二个哥们说他家他做不了主,得请示他老婆……

三四个电话打下来,我的心慢慢凉了。这借钱可真不容易啊,没借过钱的绝对不知道其中的艰难。这些朋友平时胸脯拍得“砰砰”响,一说借钱咋就这么难呢?

晚上回家一看,老婆也是一脸的沮丧,她单位里的那帮姐妹一个个也不肯借。

那天晚上,我和老婆合计了半宿,也没想出向谁可以借到钱。那么多关系铁的都借不到,关系一般的我们都不敢开口了。

没钱就没法装潢,房子就搁在那了。

前阵子,我回了趟老家。在村口遇上了王大山,自小一块长大的,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这些年来一直不咸不淡地联系着。他一见我就特热乎,非拉着我上他家吃饭。闲聊中,我无意中提到装潢缺钱,王大山一听就爽朗地说,我存着几万块钱,你要是急,就先用着。

第二天,王大山就提着四万块钱送到了我家。

那天,我和妻子热情地招待了王大山。酒到半酣,我拉着王大山的手,感动得有点想流泪:“谢谢你,大山。”

“切,这多大的事啊?”王大山一脸轻松,“不准说谢,陪我再干一杯就好。”

那天晚上,我和老婆感慨了许久。最后,老婆说:“记不清哪位作家说过,十八岁前就认识的朋友,必是真正的朋友。看来,他真说对了。”“是啊,这位作家真正是看透了人性。”我心悦诚服地应和着。

是啊,如果一个人,你十八之前就认识了,到四十岁时,你们之间还一直有交往。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始终不温不火不离不弃,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最靠得住的朋友之一。因为,十八岁之前建立的情谊最为纯真,它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利;而成年之后的交往,往往掺杂了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金钱,比如地位……

遇见你的纯真岁月

他是第一个分配到我们乡下学校来的大学生。

他着格子衬衫,穿尖头皮鞋,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令我们着迷。更让我们着迷的是,他有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清澈、温暖。

两排平房,青砖红瓦,那是我们的教室。他跟着校长,绕着两排平房走,边走边跳着去够路旁柳树上的树枝。附近人家养的鸡,跑到校园来觅食了,他看到鸡,竟兴奋得张开双臂,扑过去,边扑嘴里边惊喜地叫:“啊啊,大花鸡!”惹得我们笑弯了腰,有同学老气横秋地点头说:“我们的老师,像个孩子。”

他真的做了我们的老师,教我们语文。第一天上课,他站讲台上半天没说话,拿他小鹿似的眼睛,看我们。我们也仰了头对着他看,彼此笑眯眯的。后来,他一脸深情地说:“你们长得真可爱,真的。我愿意做你们的朋友,共同来把语文学好,你们一定要当我是朋友哦。”他的这个开场白,一下子拉近了他与我们的距离,全班学生的热血,在那一刻沸腾起来。

他的课,上得丰富多彩。一个个汉字,在他嘴里,都成了妙不可言的音符。我们入迷地听他解读课文,争相回答他提的问题。不管我们如何作答,他一律微笑着说:“真聪明,老师咋没想到这么答呢?”有时我们回答得太离谱了,他也佯装要惩罚我们,结果是,罚我们唱歌给他听。于是教室里的欢笑声,一浪高过一浪。那时上语文课,在我们,是期盼,是幸福,是享受。

他还引导我们阅读。当时乡下学校,课外书极其匮乏,他就用自己的工资,给我们买回很多的书,诸如《红楼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与黑》之类的。他说:“只有不停地阅读,人才能走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我至今还保留着良好的阅读习惯,应该是那个时候养成的。

春天的时候,他领我们去看桃花。他说,“大自然是用来欣赏的,不欣赏,是一种极大的浪费,而浪费是可耻的。”我们哄一声笑开了,跟着他蹦蹦跳跳走进大自然。花树下,他和我们站在一起,笑得面若桃花。他说:“永远这样,多好啊。”周围的农人,都看稀奇似的,停下来看我们。我们成了风景,这让我们倍感骄傲。

我们爱他的方式,很简单,却倾尽我们所能:掐一把野地里的花儿,插进他办公桌的玻璃瓶里;送上自家烙的饼,自家包的粽子,悄悄放在他的宿舍门口。他总是笑问:“谁又做好事了?谁?”我们摇头,佯装不知,昂向他的,是一张张葵花般的笑脸。

我们念初二的时候,他生了一场病,回城养病,一走两个星期。真想他啊,班上的女生,守在校门口,频频西望,——那是他回家的方向。被人发现了,却假装说:“啊,我们在看太阳落山呢。”

是啊,太阳又落山了,他还没有回来。心里的失望,一波又一波的。那些日子,我们的课,上得无精打采。

他病好后回来,讲台上堆满了送他的礼物,野花自不必说,一束又一束的。还有我们舍不得吃的糖果,和自制的贺卡。他也给我们带了礼物,一人一块巧克力。他说:“城里的孩子,都兴吃这个。”说这话时,他的眼睛湿湿的。我们的眼睛,也跟着湿了。

他的母亲,却千方百计把他往城里调。他是家里独子,拗不过母亲。他说:“你们要好好学习,将来,我们会有重逢的那一天的。”他走的时候,全班同学哭得很伤心。他也哭了。

多年后,遇见他,他早已不做老师了,眼神已不复清澈。提起当年的学生,却如数家珍般的,一个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着,一如我们清楚地记得他当年的模样。那是他和我们的纯真岁月,彼此用心相待,所以,刻骨铭心。

友谊袅袅如琴音???

张教授是在退休后决定收徒弟的。

歆婷凭着良好的音乐底子,成为了教授的第一个入门徒弟,主修小提琴演奏。教授告诉她,四年后会有一场全球性的音乐大赛在美国举行,如果能在那里拿到奖,将是一个音乐人一生的荣誉,凭着歆婷的基础,只要肯努力,将来去那里拿奖是非常有希望的。

歆婷日复一日地为此而刻苦努力。第三年暑假里的一天,教授带歆婷去山里避暑郊游,在一个小山村的巷子里,她们遇见了正在拉小提琴的钰彤,钰彤是在县城读职高的时候跟一个音乐老师学拉小提琴的,她似乎天生就是为音乐而生,然而这并不是学校主教的课程,尽管她的小提琴演奏出神入化,但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短暂地休息几天后,她就要走向工作岗位,去一个景点做导游。

教授不忍心这个音乐天才就这样荒废掉,就免学费收她为徒。钰彤跟着教授非常用功地学,她的实力,甚至远远超过了歆婷这个师姐。在比赛前的两个月里,教授临时决定让钰彤去美国参赛。

歆婷努力了四年的机会却在转瞬之间成为了水中花。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知道钰彤每天早上都会去后山的一个石台上练琴。那天,天还没亮,歆婷就悄悄起床,拎着一小瓶色拉油跑到后山,把油倒在了登向那个石台的台阶上。也就在那天的上午,出去练琴的钰彤回来后,右手臂上已经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缠着厚厚的包扎带——她的手骨折了!机会果然再次属于歆婷,而钰彤则回到了老家养伤……

两个月后,歆婷载誉归来。她和教授的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是钰彤出赛,会得到更高的奖项。歆婷即将去各地巡回表演,开创自己的音乐事业。在离开前,教授决定带歆婷去看看钰彤,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在村口,她们碰见了钰彤的妈妈,但是在钰彤妈妈的口中,钰彤的手似乎从没受过伤,因为从她回到家的第一天开始,就帮着妈妈砍柴喂猪,没事时就在家里拉小提琴。

悠扬的小提琴声,已经从巷子的那头缓缓传来,钰彤的家就在眼前了。“你是在假装受伤?”教授一见到钰彤就忍不住问,她觉得其中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钰彤妈妈也开始生气了,“你个臭丫头,师父对你这么好难道你还不满足,要装病跑回来?”

“我……我觉得师姐为这次机会付出得努力远比我多,无论我拉琴好不好,这次机会都应该是师姐的,至于我,无论有没有机会了都没关系,只要有小提琴陪伴我就行了!”钰彤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只能全盘托出,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天早上,我实际上一出门就直接跑到一家私人诊所,让医生帮忙做一个扭伤手的包扎样子,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在事先就直接说要把机会让给师姐,师姐是肯定不会接受的,师父也未必会答应,所以我才……师父、师姐,我欺骗了你们,请你们原谅我!”

“也就是说,你那天根本就没有去后山?”歆婷惊讶地问。

“嗯。”钰彤轻声回答。

歆婷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此刻,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是觉得自己欠钰彤很多很多。歆婷从钰彤的手里拿过小提琴,奏响了刚才钰彤演奏着的那首曲子,她对这个小师妹的所有感谢和愧疚,就像琴声一样悠扬而深长,那份像音乐一样轻盈纯净的姐妹友谊,缓缓地从琴弦间流淌而下,在她们的心里袅袅萦绕,牵起浅浪阵阵,轻波涟涟……

半个月后,歆婷开始巡回表演,不过,她始终都把自己的小师妹带在身边同台表演,歆婷每次都会这样告诉观众们,在这么多年的耕耘下,她收获最大的不是音乐的奖项,而是这位纯真可爱的小师妹,这份永远不能忘却的姐妹情!

温暖的那堂课

杜岩在学校的表现越来越糟糕。自从跟随父母来到这个城市,转了学校之后,杜岩就变的沉默寡言了起来。同学们成群结队的在一起追逐打闹,他却只能独自一人在旁边观望着,仿佛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样。老师们讲课的速度也比原来学校的要快,他学起功课来相当吃力,学习成绩直线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