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刚一会儿,我都没来得及喝口水,户部侍郎比斯利已经踉踉跄跄的扑进来,进门第一件事就直不愣登的“扑通”跪在那,嘴里叫着:“下官多谢侯爷的救命之恩!”
说罢,惶恐之意溢于言表。
我坐下来,稳稳的喝口水,高高在上地道:“起来吧,本来这事本侯不想管。不过上天且有好生之德,谁让我这么面慈心软呢。”
说着,我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心里却在责怪自己多事,要不然现在我面前的就是具尸体,波尔的差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比斯利当然不知道我在想这些,他一心的倚靠我,不敢起来,啪啪的磕头,叫道:“侯爷,好事做到底!求你救救下官吧!”
我嗤了一声,想起前两天朝上这小子还龇牙咧嘴的冲我大喊大叫,要不是在我的准岳父威慑的眼神下,我早凭着一口气,上去给他个人仰马翻,还等到今天有人收拾他,哼!
我很不耐烦地道:“本侯今天也是得巧,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再说了,你身后有的是给你撑腰的,何必巴巴的来求我,在你眼里,本侯算什么,走投无路的避风港吗?”
比利斯很清楚我心里是对他以前对不敬记着仇,赶紧得五体投地趴在那里,眼泪啪啪的砸得我家地面都响,和下雨似的,痛哭着道:“侯爷,如果您不救我,我就真的是没命了!”
我冷冷得道:“你那些烂事,本侯才懒得插手,再说了,本侯都搞不明白,你堂堂一个户部侍郎,后面又有军需大臣和五皇子撑腰,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刺杀你这个朝廷要员呢?”
比斯利擦一把眼泪,抬起头来道:“侯爷有所不知,要杀下官的正是您叔叔富兰克林!”
这我倒有些奇怪了,他不是富兰克林的走狗吗?要杀他也该是卡鲁曼的人呢!不过看他这么肯定的样子,我还真有点搞不清楚了,问道:“富兰克林要杀你?苦肉计吧,哼,跟本侯玩这套没用,你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自求多福的好。”
比斯利抬起头来,战战兢兢的道:“侯爷千万不要不管下官呢,这次绝不是苦肉计,下官落到这田地还和侯爷有点关联。您记不记得翘手斋开业的当天,大皇子殿下给了您一个大买卖。”
我假意的想了一把,暗骂卡鲁曼嘴大,这种事居然也对外人说,真他该死。面上点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本侯对生意上的事管得不太多,怎么,这跟侍郎大人你也有关系?”
比利斯再擤擤鼻涕,实在是哭得太伤心了,道:“其实今天下官本来就是打算冒昧登门来求助的,只是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还没到您的府上,就差点见不到您了。托侯爷的洪福,下官能活到现在,也是我和侯爷有缘那。”
我冷眼看这个不忘往上攀爬的人,这番话让别人听起来还以为我和他是多么熟稔,多么相知恨晚的朋友呢,我打断他这些废话,冷然道:“废话少提,捡重点地说。”
比利斯赶紧回到正题,有些为难的道:“大皇子负责这次中央军的武器购买,他对下官说要照顾您的生意,我一想到能让侯爷的事业发展的更快,就欣然同意了。这事被富兰克林那边知道了,想要下官的命,您也知道,这些本来就是他的生意。”
听他说的那样为难,对我又是那样忠心,我真是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真是太可笑了,我忍不住问他道:“侍郎大人,按理说我们还没这个交情吧,你一点好处都没从我这拿到,会突然地把这样的馅饼砸到我头上?本侯不得不说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呢!”
比利斯听出我话里的讽刺,小声又尴尬的道:“当然了,大皇子殿下还是给了下官一点好处的,不过那不重要,下官真的是想着对侯爷有好处才帮大皇子办这事的。”
我真是佩服死他的无耻和厚脸皮了,能把谎话这么堂而皇之、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还真是一种本事,难怪他能混到户部侍郎的角色,还把户部的事一揽子拢过去了。不过为了一点点小恩小惠就把自己的主子给出卖了,即使我和富兰克林是死对头,但对这种对这种两面三刀的墙头草,还是极为不耻的,虽说我是小人,但我是那种光明正大的小人,他,简直就是对小人的侮辱。
我亲爱的叔叔估计好恶和我差不多,这种人留在身边只会是祸害,杀了他也正好推到卡鲁曼的身上,一举两得。他现在也自知无法可想,所以就求到我头上帮忙,只盼能得到我的庇护,他这条小命才能保住。
看着他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模样,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落井下石。想求我帮忙,窗户都没有!不过像这种贪财不要命的小人作了这么多年官,手头肯定很是宽裕,甚至还有些奇货也说不准,留在他手里那不是暴殄天物了吗。
我眼睛闪着光,笑道:“侍郎大人也知道,以现在本侯的实力对抗富兰克林,用你曾经的话就说就是以卵击石。所以呢本侯什么动作都没有,一心一意的只管完成陛下指派的任务,对你们的派系之争更没什么兴趣。现在要是为了你,让我打破这个规矩,引火烧身,你认为有这个必要么?”
比斯利也是精明人,知道这么求我肯定是无济于事,咬牙对我道:“侯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救了下官,下官的一切便都是您的!”
“一切?”我撇嘴冷笑,然后道,“好啊,那就把你的一切拿给我来看看,让我看值不值当为此出手,要不本侯爷也太便宜了,说被你骂就被你骂,说要救你就要救你,我是你什么?是你爹还是你妈!”
话说这么明显比斯利是傻子也明白了,啪啪的再磕几个头,咚咚声都让我为自己的地砖心疼,那可是古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