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月听之,嘴角淡淡的划了去,这可不是说笑的时候,“来找我的,基本都不是公公。”清楚的言外之意。
他人听得分明。
妖孽笑了起。
手里扇子不改悠然的作风,一摇一摇,处之泰然,“看来,是来找我的。”
她的语气颇为最是风清。
花木月表情轻轻动乱,不过犹如秋风落叶之势,风一过,叶随起,一卷,然后,再无边无痕。
“他是老主子身边的李公公,自从老主子登基的时候起,他就服侍左右。”
“哦……”
二人站在原地,摇着扇子纳凉,那手无力的姿态怎么看都纯属一个德行出来的。都说物以类聚,但是,这两人还真的不是这个样。
“这么说,是他要找我?”妖孽扫了一丝的懒意,可是,这看起来跟原先并没有什么区别。
雷打不动也要有个底线。
随着公公一行越来越近,花木月再悠然,此刻也是换了几分神情,认真,倒映出了几许,“这件事,殿下应该还不知道,主母若不想去,大可不用去。”
“但是人都到跟前了。”
“由我来就行了。”
花木月难得如此绅士表现,迎着公公刚笑容扬了起,不想下一秒,妖孽却是回道:“不用。”
瞬间转头。
“主母。”
“我一向比较尊老。”转过来的脸,带着春风湖面水光,轻柔的很。可是花木月这会儿则有些笑不出来了。
“不觉得。”
“迟早都要见,既然避免不了,不如给他老人家留个好印象也好。”
“……”
花木月很想说,所有人都会有好印象,你,就免了吧!“圣上身体不好,此次召见,可说不好是什么事。”
“找我的,就行了。”
妖孽轻然的语调让花木月表情多变,不淡定的人似乎是他,主子不急,太监急,这种事,竟然还会发生在他身上。
点点失笑。
早已笑不出来才是。
“想来圣上也不会为难主母,不过,在宫里,还是请主母小心为是,至于殿下那里,我会立即派人通知的。”
“我想,我应付的来才是。”
身影自旁边过了去。
耳边回荡的这句话,他听出了无惧。
更像是将事情毫无放在心上,语气不过回家。鲜亮的唇瓣,勾起的一点点,至多的15度,被划入的是玩意之境。
她,还真的一点都无所谓。
好歹,提着心思的人还在这里为她算着,至少,给人家一个正常点的回应才是。花木月方想阻止,但是,晚了。宫里来的公公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花木月欲要出手拦下妖孽的扇子顿时毫无痕迹地收了回来,人跟着则是走了出去。
“老身见过木相。”
半百的公公,平凡的不能再是普通。
他是在人海中绝对不会被人记住的那一种,一眼之后,再也不会想起来。但是,能陪伴君王至今,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他这个人。
不卑不亢,一如他给人的印象。
淡然。
花木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带任何的色彩,“许公公。这次不会是来找本相的吧?”
公公笑了,很淡,他摇了摇头,看向了妖孽。“这位想必就是王妃了?”
“有些人是这么喊我的。”
公公听着又是笑了。
“奉圣上口谕,特请王妃进宫一叙。”
“只有我吗?”
“是。”
公公半点没掩饰,“圣上让老奴来,请的只是王妃一人,其他的,老奴就不知了。”
这一次,慕容术不在。
特意的。
悠悠扇子,妖孽心明如镜,莞尔,“有劳公公了。”
“王妃,请。”
公公让道,妖孽笑着离去。花木月手中的扇子很快随之停了下来,人在他的眼前被带走,慕容术怪下来,他可不是好受的。
“李公公。”
公公步伐一慢,顿下,却是说了一句,“老奴明白,木相大可放心。”
公公这么一说,花木月心下似乎松了一下,他回以一笑,点了点头,“在宫里,主母就拜托公公了。”
“王妃冰雪聪明,不过进宫面圣,并无其他的事。圣上老了,有些事,他自明白。”
听着,花木月闪了眸光。
话中话,明了了。
这一下,花木月更加的释然。目送着这一行人就这么离去,手中的扇子再一次摇了起。天气,还是热的很的。
“你不担心?”他忽然问。
旁边站着的是慕容玄。
二人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人越来越远。慕容玄淡淡表情,半抬了眸子,反问,“她刚才那副样子,还用得着担心吗?”
说完,慕容玄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花木月听了,再也笑不出来了。
半晌,他失笑了呢喃,“说的也是。”她那个德行,还用的着担心吗……
天齐,齐王并无子嗣,唯有一位公主,当然,除了归来的慕容术一人之外。也就因为这样,这朝堂有些风云莫测了。
因为,纵观历代,不乏有女子为帝的。
而这位娴阳公主,手段谋略皆有,二五六的年纪,至今未嫁。那一时,众人猜想的帝位继承人便是她。
但显然,天有不测风云。
事情,陡然出现了转变。
自出生便夭折的大殿下回来了!
“王妃,到了。圣上就在里面等着你。”威严的大殿,透着沧桑与沉府,蛰伏一般。人在跟前,渺小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