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轮上严肃看着海面,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田田躺在躺椅上,只顾揉着鼓胀的肚子,面对如此美丽的海景也无暇欣赏。虽然对严肃的奢侈习以为常,但看到如此巨大的私人游轮还是小惊一番。不知道蚌珠岛那小小的码头能否停泊了它。
不过十几分钟的光景,游轮就停靠在码头边,严肃驾着车直接从船上开到码头里,窄窄的码头也就只能过他一辆车。车子驶入岛内,很快引来岛民的围观。
“这里的岛民向来都这么热情吗?”严肃问。
田田点点头,“向来都这么好奇。”
严肃没有到过蚌珠岛,对岛上的地形不熟悉,所以开错了车。他那跑车式的宝马显然是不能驶入建工基地的。只好将车停在村内,徒步走入工地。
田田对建筑一窃不通,只是看着严肃和工程师拿着图纸不断讨论着,修改着。于是打算回家看看父亲。
当她看到那间与十年前无异破烂不堪的房子时,有些诧异,她不是给父亲翻新盖房的钱了吗?难道父亲没有回来?
邻居张大姑看到田田,露出满嘴的黄牙,热情的道,“田丫,你陪你老板监工来了?”
“呃。”田田点头,“大姑,我爸没有回来过吗?”
“你爸哟,他不是跟着你在城里享福嘛。”
“没有啊,我给了他些钱,让他回岛了啊?”田田有些忐忑,语气微微颤抖,难不成父亲出意外了?
“怎么会!你爸回来过一次。给大伙买了好些烟酒,说以后不再回这个穷窝窝了,要跟你在城里享福!他还掏出好多钱,说是你给他的零花钱,让他吃喝玩乐的!我们都羡慕死了!”
田田听得呆若木鸡。父亲即然没有回来,那他去了哪里?
“田田那个是你老板吧,张得好俊生啊。也很有钱吧?年轻人都说他那辆车很贵的,是不是”张大姑指着远处走来严肃道。
田田茫然的点点头,她心里还惦记着倪汉强。
“怪不得你爸说,你找了个有钱人!”张大姑感叹。
田田无暇理会张大姑的话,小跑到严肃跟前,“严肃,我爸失踪了!”
“你爸?”严肃眉峰一挑。自来时紧绷的脸,一直没有松下来。
“嗯。”
“那个叫倪汉强的赌鬼?”
“啊?”田田哑然,严肃怎么会认识她爸爸。
“你不用替他操心了,他好得很。”严肃说完,示意田田上车。
田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跑过来,拽住严肃的衣襟不放,“先生先生……买后视镜吗?一百块钱一个。”
一个孩子扬起脏兮兮的小手,举着一只后视镜给他看。
“不要。”严肃一边摆手一边给田田打开车门。
“买吧,先生,便宜,不买你会后悔的。”两个男孩相依旧缠着他。
“走开!”严肃板起脸,做出一副凶恶的模样,“不然我让警察把你们关到那座监狱里去!”
两个小孩一听要关到监狱里去,吓得躲得远远的。
“喂!你怎么这样吓唬小孩啊!”田田不满道。
“工程师跟我说,这些孩子经常偷东西,把贵重的原材料当作破铜烂铁卖给收废品的!”
田田恍然低下头,嗫嚅的解释道,“对不起。岛上的孩子读书少,素质难免差,你跟工地上的人说说,不要把他们送进公安局。”
严肃看着愧疚的田田,“偷东西的又不是你,你道什么谦?”
“我也是这里人哪!”田田说。
“你干脆把中国人做的所有坏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吧。因为你是中国人。”严肃没好气说。
田田低着头不再说话。
严肃坐进车里,启动油门。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度,“嘿!这帮小子……雁过拔毛啊!”
田田诧异,凑过去看一眼,噗哧一声笑出来,原来车两旁的后视镜已经一个不剩,全都消失了。
严肃推开车门,对着那两个孩子大叫:“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那俩孩子看严肃脸色不虞,吓得撒腿就跑。可是人小腿短,很快就跑不动了,被严肃拎着领子揪了回来。
一番讨价还价,严肃最终掏出一百块钱赎回了他的后视镜。他提着它们走回车子的时候,气得脸都是绿的。
田田远远地看着,靠在座椅背上笑得喘不上气。田田断断续续地说,“这买卖……太值了,如果重按个新的,你这辆二百多万的bmw……其码得一万多块钱!”
严肃的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拧田田的面颊,“一百块钱能换你一笑,还挺划算。”
田田指着窗外,依旧笑得说不成话。两个男孩拿了钱屁颠颠地跑了,不远处还站着几个十五六岁岛上的少年,显然这几个才是始作俑者。
严肃啼笑皆非,“这帮兔崽子!刚才我还一个劲儿琢磨,怎么这玩意儿瞧着这么眼熟呢?”
从蚌珠岛回来,天色已渐黑,车穿过市区的街道,路边灯在车窗外掠过,一颗颗象流星划过。
望着他英俊的侧脸,田田渐渐笑不出来,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感觉那么幸福满足,四周充满温馨的感觉,暖暖的,很安全。
严肃侧过脸看田田一眼,“又睡着了?”
田田摇摇头,她问,“严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怎么突然这么问。”
田田又摇摇头,这些日子静下心仔细想了一下,总觉得严肃与她分手并不是因为他要与别的女人联姻那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