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总结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确定了想法,田田心底有些安稳。她关上床头灯,闭着眼,努力培养睡意。因为这也是要培养以后没有严肃的日子。
想到这儿,田田有些凄凄然,手不自觉得摩挲了两下枕头下的手机,又缓缓从枕头把手抽出来,有点恋恋不舍的。
如果严肃在的话肯定又要骂她,他不允许睡觉时把手机放在枕头头边。他说她脑袋本来就笨,万一辐射过度有可能还会痴呆。
田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有点错觉,好像严肃就坐在她身旁,抚摸她的头发,脸额,轻轻叫她田田。
突然,枕头开始震动,田田惊得心怦怦直跳,狂喜间她迅速掏出手机,号码却是不熟悉的,长长的一串数字不像是国内的。
田田接通电话,却没人说话,电话另一端静静的。
田田亦是没说话,她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而且异常熟悉。胸口的抑郁渐渐疏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堵气的说:“如果你不说话,我就睡了。”
那端还是没动静。
田田果断的把电话挂断,却没有放下,而是捧在手心里,双眼望着窗外的夜色,等待着。
果然电话又来,田田马上接起,电话那边又是静悄悄的。
过了好久,久到田田眼前出现幻觉,“田田。”他叫她。
那么温柔,就和刚才的虚梦一样。
“嗯?”田田等着他想说的话,今晚的严肃特别不一样,虽然这段时间严肃就不同寻常。可是田田还是能感觉到他遇到了麻烦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没事,睡吧。”他说,那么多的千言万语都吞了回去。
田田又等了等,竟然只有这句话,眼圈不由范红,呼吸滞涩的说,“晚安。”
“做个好梦。”他说。
然后挂断。
从那以后严肃再也没来过电话,而且岂始至今这是严肃出差最长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展池通过网络邮件跟踪才知道他一会在新加坡,一会在比利时,甚至在战火连天的智利呆了三天。
“难不成表哥改行做战地记者了?”展池开玩笑的说。
田田的心揪了揪没有说话。她每天揣在腰间的手机也是是静悄悄的,当然也有响得的时候。
是倪汉强打电话问她要钱。
“爸,前两天我不是才给你500块吗?”田田问。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城市消费那么高,那几个钱能花几天啊?”
“可是我的工资都跟不上你花了!”田田气急。
“怎么可能啊,你不是傍了个大款嘛,爸爸以后就跟着你沾光发财了。我听说你住在一座高档别墅里,你什么时候也给爸爸买处大房子啊?”
“爸,你还是回蚌珠岛吧,那里马上就要开发建渡假村了,村民的生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田田压着怒气说。
“你这个不孝的丫头,让我回那破屋子怎么住?”
田田想了想说,“我赞了一些钱,准备给妈妈买墓地的,我先拿出一部分给你,把岛上的房子翻盖一下就可以住了。”
倪汉强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道,买什么墓地啊?有钱烧的!嘴上却笑呵呵说,“你妈真是养了个好闺女。不过你得多给我点钱,这翻新房子其码得个三万两万的。”
“啊?”田田惊诧,她卡里总共不过三万块。
“怎么给你爹钱,你还心疼啊?难不成让你老爹我露宿街头不成?”倪汉强不悦道。
田田羞愧的低下头。妈妈已经不在世上了,她唯一的亲人就有爸爸了,虽然从小没给她多少关爱,可怎么说都是她的至亲,作为女儿怎能不孝呢。
田田带着倪汉强取出卡里所有的积蓄,她重郑的一遍遍嘱咐道,“爸,这是我所有的存款,你一定要拿好,回到岛上,修好房子,剩下拿着做点小生意。”
“好好,我知道了。”倪汉强拿着厚厚一踏钱,喜滋滋的走了。
送走倪汉强,田田看了看时间快要上班了,急匆匆得往回赶。下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田田抱着一堆资料走进会议室。
然而当她无意识的扫了一眼那张空缺了近一个月的主席位时,那张让她寝食难安的俊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而严肃只是淡然的瞟了田田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便开始主持会议,“蚌珠岛渡假村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下个星期开始投入建设……”
分发玩资料做回自己的位子上,不知为何。田田突然红了眼圈。她咬着牙,浑身颤抖着硬忍住不要哭。
“何田田你在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数据吗?还不马上改?”突然严肃厉声道。
吓得田田打了个颤抖,委屈也吓了回去。连忙调到数据表上,却不知道如何改。她红着眼茫然的看着严肃,她刚才的确没听到他说什么。
然而严肃却没看她,而是面无表情俯视着众人,厉声道,“做为严式的员工,第一件事就是明白自己的职责。那些连开会都心不在焉,玩忽职守的,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三次警告后依然不改的,就照公司规则处罚。”
冷淡的语气仿佛夹杂着冰霜,让人不寒而粟。田田苍白着小脸对视着严肃那双不带感情的眸子,几秒钟后,田田慌然低下头,工作出漏的确是她不对,她对自己说。
后面的会议快速而紧张的进行着,田田聚精会神的记录着严肃说得每个重要数据。会议结束后,她要整理一份完整的资料给他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