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黛儿虽说也是公主,但她是傲天的女儿,而威特和傲天的矛盾有目共睹,再加上她性情温柔,所以很多人只是对她保持着最起码的尊敬,虽面面相对也会泰然处之。可火凤就大大不同了,她是帝国唯一的公主,威特对她几乎言听计从,而她个性刁蛮,又时常无故为难旁人,所以自她落座后,一干帝国要员都战战兢兢,如坐针毡,生怕这个“淘气”的公主一不小心想到自己,当众给他难堪。
看台上喝彩声再起,台上却鸦雀无声,只一会儿豪金斯上校和久安市长竟已落下冷汗。然而不久后他们终于如释重负,因为火凤落座后就只顾着和绿黛儿窃窃私语,看起来丝毫没有找他们麻烦的意思。
“怎样,陛下同意吗?”虽已心中有底,但关心则乱,绿黛儿还是禁不住要问。
“放心吧,跑不了你的白马王子。”
才一天不见,火凤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竟学会了调侃别人,而且她开玩笑时杏眼含春,仿佛说给自己一样,让绿黛儿好不羡慕。
火凤一掠乱发,问道:“战况如何?”
“很糟糕。”绿黛儿叹了一口气道:“迪亚现在连排名都没有了。”
“到底怎么回事?”火凤大惊失色:“我听古风说,迪亚不是排名第一吗?”
“我怎么知道,开始的确如此,但”绿黛儿已经急得说不下去了。
“该死的,难道他先前所表现的实力都是伪装出来的吗?”火凤才顾不得什么叫做大庭广众,望着结界咬牙切齿地就骂上了:“还是他根本没打算娶咱们姐妹?”
台上一对姐妹花时而巧笑嫣然,时而黛眉含怨,引得不少人瞩目。泰泽倚在一根支架上看着比赛,却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回头向台偷瞄两眼。
绿黛儿和火凤两姐妹,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泼辣张扬,却同样生得花朵一样,惹人爱怜。火凤是许多人追逐的目标,因为她不仅是人间少有的美女,更是威特帝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所以一直以来,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而忽略了绿黛儿。
这一刻,春日的余辉挥洒在她身上,绿黛儿就像一个粉装玉砌的娃娃,有哪点稍比火凤逊色了?如果纯粹为了找个让人舒心的妻子,平心而论,泰泽还是更倾向于性情温顺的绿黛儿。何况追求火凤的贵家少爷个个实力不凡,寒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泰泽就是拍马也追不上啊。
泰泽的脑筋开始急速转动,盘算着怎样才能赢得绿黛儿的芳心。想着想着,龌龊的念头蹦了出来,幻想着什么时候能把一对姐妹花都搂在怀里肆意玩弄,泰泽禁不住心猿意马,嘿嘿笑起来。
“让开!”
娇斥声自身后传来,将正想入非非的泰泽吓了一大跳。泰泽回身望去,只见露茜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身后还跟着不少表情相同的学生。
“想不到我还有这种魅力,惹得露茜小姐如此恼火。”泰泽仍自春心荡漾,徜徉在疼爱两姐妹的幻想中,说出来的话不知不觉中搀杂了些许轻浮:“不过说实在话,露茜小姐生气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
露茜呆了一呆,似乎没想到泰拉达特侯爵家的少爷竟会如此口不择言,当众对她口齿轻薄。身后嘘声顿起,露茜羞急难耐,怒道:“好不要脸,你也不想想自己跟一头猪有什么分别。”
119持久战哄笑声涌入耳膜,泰泽恼羞成怒,正待发作,却生生忍了下去。若在往日,他必定早已怒不可遏,但他爹地泰拉达特今早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近日将有大事发生,命他在这段时间内务必保持克制;何况露茜最近跟火凤和绿黛儿走得很近,俨然亲姐妹一般,他即使有得罪露茜的本钱,却怎也不能不顾及到两位公主。
露茜直直地盯着泰泽,滚圆的眼珠黑白分明,涨红的小脸如桃花般艳丽,两条小辫急剧起伏,仿佛挠在人心里一样。
往日不曾发现,露茜竟也如此可爱动人。
其实她才是最易得手的尤物啊。他泰泽不能高攀两位公主,难道连一个小小的露茜还不能手到擒来吗?心思一转,泰泽满腔愤怒立刻烟消云散,他朝露茜弯腰致歉,一脸媚笑道:“真是抱歉,不知能否告之,我究竟哪里得罪到露茜小姐了?”
“你挡着我们看比赛了。”
回话的是露茜身后愤怒的观众,而露茜此刻气地撅着小嘴,白眼望向一旁,根本懒得搭理泰泽。泰泽转身一看,身后果然就是第十七号看板,而看板中最显着的位置正在参加较量的可不正是英姿飒爽的迪亚吗?泰泽轻啐一口,咬牙暗骂,回转身来却又笑脸盈盈:“抱歉之至,迪亚神威大发,我不由看得入神,无意阻挡了各位,还请见谅。”
从一贯跋扈的伯爵家少爷口中说出这样谦卑的话,令许多人都感到十分惊讶,但他们都是迪亚的支持者,听到泰泽对迪亚的赞扬,兴奋之余,也暂时忘了这些,反而对泰泽产生些许好感。惟有露茜仍然气鼓鼓的,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模样。
泰泽灰溜溜走开,边走边想: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乖乖跪在我的面前乞求哀怜。
“喂,猪头,没长眼睛啊!”
声音如炸雷般,其中夹杂着金属特有的铿锵质感,把正动着歪念头的泰泽吓得魂不附体。好哇,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泰泽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下可找到借口了。但当他寻着声音看清大吼之人的模样时,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生生把满腔怒火压了下去。
站在泰泽身旁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成年矮人,肌肤黝黑,头发眉毛如杂草一般在头上缠来绕去,把斗大的大头遮掩地只能看到一双血丝密布的巨眼。那矮人虽然个头矮小,但他生得健壮结实,肌肉发达有力,青筋如虬枝般汹涌凸涨,竟然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他就是无敌的战神,是谁也无法战胜的一样。
泰泽不自觉地心中一凛,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我的妈呀,别说打,他就是吹口气也能把我刮飞啊。
“打扰先生,抱歉抱歉。”泰泽此刻孤立无援,只好选择退让。
“还真没长眼睛,人家明明是女士嘛。”那矮人大声斥道。
一阵哄笑声中,泰泽狼狈逃离。
那矮人望向看板,忽然做出一个极其女性化的动作,话语中隐有欢愉:“看不出来,这小子倒是知道盔甲的妙处嘛。”
看板中一个角落里,善本特正在使用圣骑士的高阶技能对付一个圣斗士。
圣骑士和圣斗士都是名副其实的血牛,物理防御强悍,生命力顽强,所以他们的较量主要依靠精神意志,本应非常吃力、漫长和残酷,但奇怪的是,尽管那个圣斗士的实力已经达到精英级,高出善本特两筹不止,也占据了进攻主动权,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却并不能对善本特实施有效打击。
反观善本特,虽然在法术技能的等级和威力上不如对方,却并不畏惧对方的攻势,经常利用对方攻击间隙,抽冷子猛攻对方。这种打法相当奏效,那圣斗士就像一只老虎,空有一身能耐,却奈何不得一只跳蚤。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一般人看来,善本特只是凭借其滑溜的躲闪技巧暂时迷惑了圣斗士,圣斗士只要不急不噪,看准机会给善本特一记重击,善本特必定难逃厄运。但眼力高明的人却另有看法:善本特的实力不过刚刚接近一级圣骑士,他能坚持到现在并位列排行榜前十名,依仗的绝不仅仅只是实力。
那么,他依仗的究竟是什么呢?
此刻,看台上也许只有一个人确切知道答案:盔甲。
这是一场持久战,善本特和圣斗士缠斗十几分钟,圣斗士已基本习惯善本特的打法,开始发动一些试探性的攻击,但依然显得不徐不疾,而善本特仿佛已经黔驴技穷,变得急噪起来。
终于,在圣斗士的逼迫下,善本特忙中出错,脚下猛一踉跄,向圣斗士怀中栽去。圣斗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瞄准空挡,圣斗士巨剑急收,身体猛旋,左手盾牌趁势划出一道弧线,急速砸向善本特,同时口中大喝一声:“神盾。”
一级圣斗士技能“甩盾术”,善本特虽没有亲眼见过,却也听迪亚描绘过,当然知道它的威力,但可惜的是,他此刻失去重心,别说反击,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啊。
所有关注这场较量的人都认定善本特必败无疑,然而那魁梧的矮人却轻松一笑,嘀咕道:“瘦小子,还挺聪明嘛。”
一面金黄色的巨大光盾从圣斗士左手的盾牌中迸射而出,排山倒海般扑向善本特,善本特瞬间被光影淹没。圣斗士心中得意,善本特受“甩盾术”影响失去斗志,他至少可以放手攻击十秒时间,依他强悍的攻击力,十秒已足可使善本特俯首称臣。
然而就在他认为胜券在握,举剑猛刺善本特的时候,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善本特的盔甲突然微微一亮,紧接着只听善本特轻喝一声“昏”,一个巨大的光锤正中圣斗士脑门,那圣斗士被“制裁之锤术”击中,顿时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