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禽兽不如,先收一臂!”尹月风面孔狰狞的下令。
契凯窜起,聚指成手刀状,挟带着紫光如同奔雷般从列维的左肩劈下。
列维听到尹月风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的左肩一凉,他向下低头,自己的手臂正往地上落下,这时他才发觉一阵彻骨的疼痛从自己的肩膀传到整个身体。
“啊!”他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我父亲是军机大臣,他绝对饶不了你们的!”列维还有一点儿骨气,很快便忍住了痛楚,恶声对尹月风说道。
“在你眼里,也许军机大臣让很多人害怕,但是在我眼中,他连****都不如,****起码还能供养植物,农作物,你父亲那个狗屁军机大臣,吃人饭不干人事,告诉你,别想用你父亲的权势来压我,帝国君王我都和他拍桌子瞪眼,你爹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你个狗崽子仗着他有了军机大权,就拽的和个玩意儿似的,真他不是个东西。”尹月风冷笑连连的说道。
“就是,你他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老大,也就他好脾气,要是我,早就一刀剁了你,难怪城墙这么结实,还能能被魔兽冲进城,你,就是他一个废物。一个连渣滓都不如的废物。”契凯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列维,不屑的说道。
“刚才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以为自己是属螃蟹的,敢在我们老大面前耍横,老大,干脆玩点儿阴狠的,用搜魂摄脑搜刮他的记忆!免得他给我们玩儿些花花肠子。”清风挽起袖子,摆出准备施展“搜魂摄脑”的姿势。
尹月风摇摇头拦住他:“别,人家好歹是军机大臣的儿子,他老爹要是知道了,我们就麻烦了!”
“我还以为你不怕呢,现在你们如果在我面前砍掉自己的手臂,我就放过你们。”听到尹月风的话,列维忍住疼痛讥讽道。
“啊,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智商比较低,刚才没有说清楚,如果你父亲知道了,会找我们麻烦,我们会找陛下做挡箭牌,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不把你父亲砍了,也会罢免他,如果他离开了朝廷,我们就要挑一个去当军机大臣,我们不喜欢当官儿,要不是因为君王让我们来领兵,就是城破了我都懒得过来。嘿嘿,现在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尹月风的笑容让列维浑身冒出冷汗,浓重的寒意笼罩心头,但是他依然不相信的反驳:“陛下怎么会相信你们的话!不用吓唬我,我们父子为国家立了不少的功劳,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告诉你个秘密,我连神族都能杀死,还会怕你们么!”
列维被尹月风的话吓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眼中无可匹敌的神族竟然被他们杀死了,他的眼中闪过诡异的神色。
一直盯着他的尹月风立刻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揪住他的衣领拎到眼前,厉声问道:“真没有想到,你竟然和神族有瓜葛,说,让你向帝国求救的是不是神族的主意!”
列维正在犯傻,听到问话点点头,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立刻摇头否定:“不,不是!”
“清风,交给你了,把他的恶行全部都记下来,然后让契凯把他的魂魄抽出来,我倒要看看神族这次又有什么阴谋。”尹月风的气势转变,惊天的战意正在自主的形成。
老板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呆了,他颤声问道:“元帅,你真的杀了神族,为什么,难道你知道神族出了什么事情!”
“老伯,你还有什么没有说吧,但是你应该看到了什么,不然你不会没有去找他要人。你看起来不像是老好人啊!”尹月风气势收敛,笑着问老板。
老板脸上闪过惊讶,说道:“当时那禽兽作恶的时候,我和老伴儿看到了他的身边有着一个身穿白衣,背后有四片翅膀的人,他的身上有着让人很舒服的感觉,但是脸上却露出让人厌恶的神色,我对教会说了此事,他们立刻把我推出来,说我污蔑神族。因此,我以为他们和列维那个混蛋是一起的,没有去找那个禽兽要人。”
“您老还信奉神族么!”尹月风忽然问道。
老板抹去脸上的泪痕,苦笑着点头:“以前信,现在,就是死,我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神的存在了。”
尹月风拍拍老板的肩膀,站起身伸个懒腰,看看被施下隔音结界的清风和列维,坚定的说道:“老伯,我尹月风向你保证,助纣为虐之人我会彻底铲除,不管他是神,还是魔,只要犯下违世之行,我必杀之!”
“契凯,去把他的魂魄抽出来。”尹月风说完,契凯便走进了隔音结界。
不到一会儿,在老板惊恐的目光中,契凯拿着囚困列维灵魂的雷电球走了出来。
尹月风四人向老板告别,告诉他三天后会将女儿送到他家后,便离开了酒楼。
老板抱起脸上挂着快乐笑容的女儿,看着四个少年的背影,口中疑惑的自言自语:“他们是神,还是魔,为什么待人和善的他们会用出那么惨忍的手段,难道他们是神心魔性之人么?”
老板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他说中了尹月风他们此时的领悟境界:有着体谅善行的高贵心灵,同时有着惩罚恶行的手段,这就是控制欲望的心境限制,他们只要突破这一层,那么他们便会成为老板自言自语中的神心魔性之人赏天下之善,惩天下之恶!
尹月风回到军营,立刻命令士兵搭建了一个临时楼台,召集城中所有士兵近三十万人。
看着密密麻麻聚在楼台前的士兵,尹月风让契凯把列维的尸体拖了上来。
“相信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平时做过什么事情,你们应该很清楚,而且我还可以保证你们知道的比我要少得多。比如说,原右路前锋克士尔,你因为妻子被他****并自尽以证贞洁,你在递交朝廷的申诉书被压住没有回信后,一气之下,带领士兵和他的手下发生争斗,当着那么多人,他没有杀你,但是却降职夺权,成为一个普通的士兵,并下令不得离开军营半步,但是你却不知道,他命人挖了你妻子的墓,让野兽玷污他的尸体。”
尹月风对着一个坐在楼台下神情萎靡不振的士兵说道,见他没有反应,毫不犹豫的一脚把他踹飞了,当他落地的时候,尹月风厉声喝道:“是个男人就给我清醒点儿,因为老婆死了就这样,要是我,岂不是该自尽了,你就愿意你老婆这样死后被人侮辱么?”
“那又能怎么样?哼哼,我的申诉书送多少都是白搭,根本没有办法为媚儿报仇,如果不是我太过相信那个禽兽,她怎么会受到侮辱,又怎么会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让魔兽玷污媚儿的尸体么,告诉你,我知道,我更知道,媚儿死得时候是一尸两命,他才三个月,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就死了,可是我不能报仇!我恨,我恨为什么我这么无能,为什么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不住。”克士尔瞪着眼睛看着尹月风。
尹月风笑道:“嗯,总算有点儿精神了,要不要报仇啊!”
克士尔愣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看我已经和废人差不多了,给我一个渺茫的希望,他父亲是军机大臣,我根本斗不过他。”
“我给你亲手斗他的机会,你要不要,还有你们,凡是和这个禽兽有仇不能报的,我给你们机会,但是,这个机会要你们自己争取。”尹月风又玩儿语言上的把戏。
“你是什么人,你不过是个二十万人的元帅,根本见不到陛下,凭什么能给我报仇的机会。”克士尔想相信,但是一直以来的失望让他不敢再奢望这种渺茫的机会。
“你他原来打仗的劲头都扔哪儿了,竟然不知道我们元帅是陛下亲命的。”一个万户长对他解释道。
“你才多大,就被陛下这么看重,你们真能和陛下见面么,能给我报仇的机会么?咦,这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克士尔这个时候才发现楼台上的人,刚才尹月风说的话他基本上都没有听进去。
“他啊,一个禽兽而已,今天在酒楼吃饭时把他给宰了,因为他当着酒楼老板的面儿把他女儿强奸了,之后还把人带走了,一时生气就把他杀了,这种人渣留着也是浪费!”尹月风满不在乎,好像他杀的是条狗而已。
“什么,你杀了他!”克士尔不敢相信,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列维现在变成了一具尸体,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列维的尸体,沉默片刻,身体挺直,施了一个下级参见上级的军礼,然后严肃的说道:“我想砍几刀,希望元帅允许!”
尹月风没有答他,反而对着所有士兵高声喊道:“我尹月风先在这里陪个不是,因为当时过于气愤,一时没有控制住就把他给杀了,现在不管有冤还是有仇,都可以上来砍上几下,解解恨,心动就要行动,要是被砍成肉酱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契凯偏头问乔羽和清风:“你看老大现在是像干什么的?”
乔羽和清风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起点头,异口同声说道:“卖猪肉的,看老大的架势,以后没法挣钱,改行卖猪肉的话,生意一定好。”
说完那些“卖肉”的话后,他便带着二十多个万户长和各路将军全部来到了帅营中,尹月风让这些将领留在营外,随时等待召唤。
尹月风从契凯手中接过雷电球,看着在里面左冲右突,奋力挣扎的列维的灵魂,冷笑着说道:“现在你们赶工,赶快把之前审问出来的全部写出来,今天我要裁员。不管将领还是普通士兵,犯过者一律严惩,哦,对了,传令兵!”
传令兵赶快进营,单膝跪地等待指令。
尹月风迅速写下一封信,交给传令兵,说道:“命所有士兵和将领继续原地待命,等所有将领回去后,立刻宣读这封信。”
传令兵以前就和尹月风呆在一起,很清楚他的意思,知道尹月风这次要整理军纪。
契凯奋笔疾书写下他的所有罪行,等到日落的时候,营外的二十多个万户长和将领除了尹月风带来的之外,只剩下三个,这还是算上克士尔,其他的全部被尹月风不定期的叫了进去,不过每个都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然后被士兵抬到了乱坟岗,随便挖了个坑就埋了,据知情人说,抬这些尸体的都是和这个尸体有仇的,听到这么说的人,立刻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他们连个木牌都懒得竖,这些人是罪有应得,活该!”
太阳西斜,傍晚已至,尹月风此时下令所有万户长和将领立刻进账。
“这是三十万的紫金币,你们分成三千份,交给这张名单上的所有人家,他们都是被列维那个王八羔子给直接或者间接害死的,我们不能如此,还有,这张名单上的人,这近百名女子,是他和自己那些豺狼部下一起抢来的民女,你们立刻派人救回来,每个给一千紫金币,这些钱由刚才抬出去的尸体来出,他们也存了不少钱了。这是他们的魔晶卡,你们拿着这个徽章到帝国银行,让那里的人把这些魔晶卡的资料清洗,并把帐转到一张空白卡上。”
尹月风说完挥手让他们出去,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叹气。
这些将领虽然没有听到尹月风说他们贪污会怎么样,但是他们很清楚尹月风的脾气,所以没有人提起这个念头。
他们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后,那个传令兵急忙跑到了擂台上,宣读尹月风的信:“元帅有令,等所有将领归队时宣读此信,现在我开始宣读。”
“吾为统军元帅,从今日开始,信行军纪,从宣读的一起开始实施,放违抗者,重刑伺候。
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烧杀抢夺,奸掳掠,惹是生非,闹事伤人,贪赃枉法,隐私舞弊者,斩立决。”
字数虽少,但是内容很绝情,短短不到四十个字,几乎囊括了所有罪行,那些刚刚从帅营回来的将领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少年元帅下的新军纪。
他们顿时陷入了迷惘之中,因为尹月风刚才的行为表明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体察民心,知道民是兵之父母这个道理的人,而且是他们见过的最能体现这一规律的人。
可是现在,他们听见的军纪是只有领悟国家根基的人才能下达的,如果是君王下的令,他们没有任何怀疑,但是此时下令的尹月风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怎么可能看透这些需要时间去领悟并学会的事情。
安慰民心是重要的,而要让士兵和平民百姓和平相处是很难做到的,如果对民众好,他们说不定会认为兵好欺负,如果士兵对百姓不好,那么百姓又会对士兵产生敌意,但是平民百姓又不能随便动,不然轻则民心不稳,重则民心相悖,有碍于国家的治理。
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严法治军,但是没有人敢这么做,因为每个当兵的人都有不同的目的,因为杀人,受迫害,被发配,养家糊口等等众多原因造成了军队的形成,如果军纪过严,那么也许就会损失很多兵力。
尹月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他回来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说,如何给它们一个讨回公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