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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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苏二公子

青藤见着她的这般表情就是眼睛放光,凑过去道,“郡主,可是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这事儿你可做不来!”褚浔阳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这个人,还是我回头去找父亲要吧。”

褚琪晖和褚月妍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和苏家的人搅和在一起?若说是中间不是内有乾坤,没有人牵桥搭线的话,那她褚浔阳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而同一时间延陵君也回了自己的住处,刚进院子,就是目光微微一凝,对跟在后面的深蓝道,“到外院守着吧,映紫回来了就叫她来见我。”

“哦!”深蓝点头应下,一蹦一跳的转身离开。

延陵君脚下的步子没停,直接走过去一把推开正屋的大门。

屋子布置的素雅整洁,西边一侧的窗台上临风安置一盆兰草。

听闻开门声,窗下的软榻上有玄色衣衫的儒雅男子扬眉浅笑——

人花相衬,如兰雅致!

屋子里有不速之客出没,延陵君丝毫也不意外,反手关门走了进来,道:“有事?”

他走过去,一撩袍角在那人对面坐下。

“这话说的,你我总算是老友一场,知道你人到了此处,我虽是尽不上地主之谊,可也总不能过门绕道吧!”男子微微一笑,将左手边装黑子的瓷瓮推过去。

延陵君捡了棋子在手,就着他手上自娱自乐下到一半的棋局落子。

彼此过了几招之后,延陵君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映紫手底下的功夫到底能有多少姑且不论,只就轻功——

能叫她吃瘪的人,还真就没有几个。

所以从映紫无功而返的时候延陵君就已经心里有数。

玄衫男子露齿一笑,却是不答反问,“你这话是本末倒置了吧?要问也是该由我来问,好端端的,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一来就多管闲事,插手了东宫的内务。”

延陵君不语,只就面色如常的从容落子。

那男子看了,便是隐晦的吐出一口气,面色微凉道:“前段时间楚州方面的事我听说了,应该是那些人的图谋吧?”

延陵君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是凛冽至极,只就把玩着手中棋子半晌不语。

两人虽是交情不浅,但是对于延陵君的心思,却是很少有人能把握得当。

男子狐疑的微挑高了眼尾道:“依着你的性子,现在可不该是躲在这里安享太平,怎的?那边帝京里头另有布署?”

“没!”延陵君这才摇头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又落一子,“我本来是已经在回程的途中了,可是中途却被父亲给阻了。”

具体的理由和原因他没有说,玄衫男子也知道事关南华政务,就也没有深究。

不过延陵君的性子一直都是生人勿近的,他会突然之间就对褚浔阳的事情上心,还是叫人十分意外的。

“今天街上的事,你就不准备对我说点什么?”玄衫男子随即就转移了话题,凤目婉转,挑高了眉毛道,“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前些天出事的时候浔阳郡主她人应该就在楚州。到底是怎样的邂逅这么刻骨铭心,竟是叫你追着人家都跑到这里来了?”

怎样的邂逅?刻骨铭心么?

这人的嘴巴惯常都是毒的很,但是这一次他用的四个字却明显是叫延陵君心里很是受用。

延陵君抬眸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看着他眼底眉梢展露出来的莫名光彩,玄衫男子一愣,随即就是敲着棋盘一惊一乍道,“哎呦哟,不得了,有人动了凡心了,瞧瞧,这连眼神都荡漾了呢!”

这话说的,是越来越不中听了。

延陵君的眉目之间染上一丝恼意,也没废话,只就是衣袖一扫将手边瓷瓮掀起,直朝着那人兜头砸了过去。

那人也当真是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早就有所防备,见状也是目光微凝,袖子一卷就将纷扬漫天的棋子尽数收拢,同时另一手抢了那瓷瓮,正待要放回桌上,就听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却是赶回来的映紫听了屋里的动静直闯了进来。

延陵君的唇角噙了淡淡的笑意,只就好整以暇的看着。

见到满面杀气的映紫,那玄衫男子却是愣了一瞬。

不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眼见着映紫就要扑过来,一甩手就把那空瓷瓮扔了过去。

映紫本能的抬手去接,同时那男子另一边袖子一甩,便将兜在广袖里的棋子抖落在另一个盛放白子的瓷瓮里。

然后,他起身,弹了弹衣袍,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极为熟稔随意的语气道:“平白无故被你的丫头追了我几条街,跑的一身臭汗,既然你不肯招待,那我还是自己回去洗洗吧。我自己走,就不劳相送了!”

他不解释的话,延陵君绝对会看着映紫同他拼命。

有时候,做人还是识时务点的好。

映紫听了他的话自是不会随便对延陵君的客人动手,只是脸色不大好的站在那里。

“苏卿水!”延陵君坐在榻上没动,这时才突然开口叫住他。

男子止步,却未回头。

“苏家的事,我不建议你插手。”延陵君没动,只就看着他的背影,正色道,“皇室之中的大位之争,最忌讳就是做臣子掺和排队,那些人自不量力,你没必要去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我与你不同,做不来你的肆意洒脱。”苏卿水的眸色一黯,回头朝延陵君看来,唇角弯起的笑容依旧温和雅致,“你可以抛开身份名利不要,可是我——我不能放任祖父戎马半生打下的基业被那些人毁了。哪怕明知道这是一趟浑水,我也只能跳进去了。”

延陵君抿抿唇,却是没有再劝。

其实他和苏卿水从骨子里来讲本就是一样的人,他现在可以将那些人的阴谋算计视为无物,是因为那些人实则还没有真的威胁到他在乎的东西,否则的话——

哪怕是毁天灭地不择手段,他会执着的就只可能比苏卿水更甚。